吴子谦实在无法淡定,他举手道:“夫子,我突然之间肚子不适,想去一趟茅房。”
上面上课的面夫看了他一眼,似乎一眼就看到了他心中所想,也并没有阻止他,只是挥了挥手同意了他的要求。
“去吧!”
吴子谦咬了咬牙齿:“是!”
随后,他立马从教室内出来,外面并没有刚刚出来的谢谨言,他直接就是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博士厅,果不其然,在这里看到了谢谨言。
还有山长。
只见此时山长看着谢谨言微微一笑:“上午你的策论写的很好,包括你的回答,各方面想的十分的周全,所以我决定收你为嫡传弟子。”
小元宝终于是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开心了起来:“真的吗?”
崔山长点头一笑:“真的!”
小元宝一张小脸上有着毫不遮掩的开心,反应过来之后忙行了一个礼:“多谢山长。”
崔山长微笑:“既然你以后是我的嫡传弟子,那便可以称之我为先生。”
小元宝立马改了称呼:“是,先生。”
“……”
这一幕落到了吴子谦的眼底,他手中的拳头牢牢的紧握,一双眼睛变得通红,恨不得愤怒的冲出来,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怎么会是谢谨言?
为什么是他?
吴子谦到底是一个小孩子,情绪暴露的十分明显,崔山长一眼就看到了,他瞥了一眼对一旁的小元宝道:“谨言,你先回去,先生还有事。”
“是。”
小元宝激动的从博士厅出来,一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站着的吴子谦,仿佛是明白了什么,他行了一个礼就直接离开。
吴子谦再也按耐不住冲动,想要上前朝他踹上一脚,屋内传来了山长的声音:“吴子谦,你进来,我有话与你说!”
吴子谦顿时就冷静下来,他咬着牙齿扭过头进来:“山长。”
崔老喝了一口茶:“都看到了?”
吴子谦拳头紧握:“是。”
说完抬头一脸愤恨再也按制不住的样子问:“可是山长,为什么?”
“为什么是谢谨言,为什么不是我?”
崔山长却只是微微一笑:“你能这么直接问出来,山长表示很欣慰,我也知道你一心想要成为我的弟子。”
“但是这一次我们没有师徒的缘份,而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又是刺史的儿子,我相信你以后必然是遇到更多的名师,不缺我一个师傅。”
“你若是真的喜欢我的课,我也会每个月在县学讲一次大课,你可以来听。”
吴子谦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是一个熊孩子一样的耍起来了自己的脾气,愤怒地道:“我才不要听。”
“你都不是我的师傅,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课?”
话落他意识到他是在对谁说话的时候,脸色微微变了变,多了几分后怕,可原本之前的恭敬也确实是没有了。
崔山长似乎也并不意外,淡淡地道:“随你。”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上课吧!”
吴子谦紧了紧手中的拳头,原本是想要道歉,可最后还是愤愤不平的离开了。
崔山长摇了摇头,似他这样子的孩子他见到过很多,大多数都是如此,自以为是聪明,可实际上不过就是仰仗着家世好,多了一些见世和见解罢了!
而下午的课,不光是吴子谦没有心思再上了,其它参与考核的人或者是跟吴子谦谢谨言关系好的人都多多少少没有什么心思,所以一下课之后,立马就来到了甲班。
当然,另外几个一起参加考核身边的他围着一些关系好的人,都在议论:“结果出来了吗,这山长选择了谁?”
“听说吴子谦和谢谨言都去了山长那里,难道就是从他们中间选一个?”
“那肯定是吴子谦啊!”
“对对对,肯定是他,咱们去找他去!”
“…………”
正说着,吴子谦一张小脸怒气冲冲的过来,这些人还没有发现,看到他过来时立马面露了来欢喜之色的冲了过来:“子谦,你过来了。”
“是不是你成为了山长的嫡传弟子?”
“恭喜恭喜啊!”
“咱们要不要晚上去哪里庆祝一下?”
“对对对,这接下来还有拜师宴,到时候要给我送一张请贴啊!”
“…………”
各种恭喜之声传来,吴子谦只觉得这一字句都仿佛是在嘲讽他似的,徒然之间抬头,厉声地道:“全都给我闭嘴!”
这一声吼,让所有的人神色都僵在那里,只见吴子谦扭过头徒然之间离开,不想搭理他们的意思,这模样让众人愣了愣。
“这,这是怎么了?”
“是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
人群当中有已经打听到消息的在他们身边弱弱的开口:“听说,山长嫡传弟子,定的是谢谨言,并非是他!”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立马扭过头来:“真的假的?”
“这怎么可能?”
“开什么玩笑?”
“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大脾气?”
“…………”
这么一说,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是啊,若不是他,他为什么会如此大的脾气,尤其是他刚刚议论的,天啊,难不成当真是谢谨言?
“那个泥腿子……”
“天啊,他竟然是能入得了山长的眼?”
“难怪吴子谦会如此生气,换我我也生气啊!”
“…………”
郑文远也是一脸的震惊,似再也按耐不住:“那个谢谨言母亲有一个义兄,听说他跟山长关系可好了,肯定是找了关系。”
“之前他的考卷丢失了山长给了他一次补考的机会,就是因为他!”
这么一说,众人想起来了此事:“天啊,难不成当真是走了后门?”
“看不出来那个泥腿子竟然还有如此本事。”
“没点本事怎么敢考山长的嫡传弟子?”
“可不是,原来是他娘认了一个好义兄啊!”
“话虽然是这样子说,但谁知道是真义兄,还是假义兄,听说他爹现在可不在家,指不定是他娘的姘头也不一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