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对递给了旁边一个稍稍年幼的男子道:“郑小公子,你瞧瞧这是不是吴家小少爷想要的水经注?”
那小公子接过来了书,仔细翻了一遍点了点头:“正是这个。”
那少女一笑,侧过头对书局伙计盛气凌人的吩咐道:“这书我们要了,给我们包起来。”
书局伙伴:“………”
他尴尬一笑:“小姐,不好意思,这书我们已经卖了!”
那少女则立马拧着眉头:“卖了?”
“开什么玩笑?”
“这一套我可是知道的,要一百两银子的,谁能买得起?”
此话一出,伙计有些讥讽的看了她一眼,这里是州府,达官贵人多的是,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倒是她身边公子提醒了她:“陈小姐,此处乃州府,这套书虽贵,但对于信州府这样的地方来说,买得起的人还是不在少数的。”
抢福安手中书的正是陈千语,她面色一僵,这才想起来这里是州府,她尴尬一笑:“郑公子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说完她侧过头拧着眉头看向了书局的伙计,显然把丢人的气撒到他身上:“这书卖给谁了,你跟他们说,现在我们要了!”
书局伙伴顿时就微拧着眉头,态度依旧恭敬地道:“小姐,这怕是不妥,我们这书已经卖了,便没有人们再卖的道理。”
陈千语大怒:“放肆,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
此时的她还以为是在罗山县,她可以盛气凌人的地方,只觉得书局的不识好歹,他们家要买书,书局的人竟然是敢不卖?
可惜,能在州府开书局这种地方的都是非同一般的人,背后背景和实力更是非同一般,尤其是州府的达官贵人书局的人基本上都认识,可从来没有见过陈千语。
什么玩意?
不过虽然心底看不起,但表现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解释道:“小姐,不管你是谁,这套书我们书局都已经卖出去了,书局规定,收了银钱,便是客人的书了,便由不得我们做主了,我们也只是暂时保管。”
说完,还提了一个建议:“不如这样,你跟现在书的主人商议商议?”
陈千语看得出来伙计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顿时脸色铁青,刚欲发脾气,站在他身边的郑公子则拧了眉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行了,这书谁买的?”
“你叫她过来!”
伙计态度不变,侧过身来:“正是这位娘子。”
陈千语扭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旁边休息区的乔安好和罗清越,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罗清越和乔安好在陈千语发脾气时便发现了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就发现了陈千语,以及她身边的郑以恒和郑文远叔侄二人。
乔安好并不在意,反正她付过钱了,倒是这书局的伙伴,不得不说,这个书局请来的伙计可真的是一个人精。
瞬间把就她和陈千语郑家又推到了一起。
虽然这样处理也没有毛病,她买了书,这确实就是她的了,但这小小一个伙伴便能如此聪慧,足见信州府还是能人之多。
难怪,人总是往大城市跑。
罗清越掀开眼皮:“我们为何不能在?”
陈千语:“………”
她想到了罗清越乃是县令千金,这信王府的春日宴她一个县尉家的姑娘都能来,她家还有品级,定然也是能来的。
于是,她咬着牙齿看向了乔安好:“我是问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乔安好挑了一下眉头:“怎么,信州府是你家?”
“我还不能来?”
一句话把陈千语给怼得脸色铁青,看着她跟在罗清越身边,便笃定了是罗清越带着她过来的,也懒得跟她多说废话,只是看着罗清越问:“罗清越,这套书是你买的?”
罗清越瞧着陈千语完全没有想到乔安好身上的时候,讥讽一笑:“不是我!”
陈千语一愣:“不是你?”
说完扭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伙计,“你不是说这本书卖她了吗?”
伙计:“………”
他依旧是赔着笑脸客气有礼的样子解释:“小姐误会了,这书不是这位小姐买走的,而是这位娘子买走的。”
说到最后,手掌客气的指向了乔安好。
陈千语:“???”
她一脸不敢相信的指着乔安好:“你说那一套水经注是她买走的?”
这怎么可能??
伙计依旧笑:“是!”
这一声肯定的“是”,让陈千语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罗清越眉眼间没有什么耐心:“怎么不可能?”
“不然难不成书局还能把书送给安好不成?”
陈千语:“??”
那怎么可能?
她依旧盯着乔安好:“买书的人当真是你?”
乔安好掀开眼皮,眼眸黝黑明亮:“没错。”
“是我。”
说完,她看都没有看一眼陈忠千语,只是吩咐冷声吩咐道:“福安,把我们的书拿过来。”
“是。”
话落,在她们旁边则站着一个男子,小厮打扮的样子,接过来了伙计拿过来的书,又朝郑文远伸了伸手道:“这书是我们家少爷的,还请郑小公子还我们。”
郑文远:“………”
他眉头不加掩饰的紧蹙,并没有交还的意思,抬头看向了郑以恒:“小叔,这书不是说要送给子谦的吗?”
郑以恒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乔安好和罗清越,如今吴承泽看中了乔安好,他又在乔安好手底下吃过亏,如今一心想着吴承泽能好好的教训折磨着乔安好,对她再也没有了兴趣,只有恨意。
他道:“自然。”
说完他看向了陈千语:“陈小姐不是想要拿这套书送给吴家吗?”
陈千语回过神来,完全没有发现被当成了枪子:“放肆。”
“你一个狗奴才,胆敢对郑小公子无礼?”
罗清越则嗤的笑出声来:“真的是有意思了。”
那张瓷白的脸上透着几分凉气:“我说陈千语,人家福安的态度很客气吧,还特特地说了请,你便非要强加给人安上了一个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