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紧了紧,扭过头又往博士厅里面走,谢小山和乔小顺一愣:“元宝,元宝……”
随后顾不得其它,赶紧跟着他一起进来。
三个人刚进来,只见程夫子正急匆匆的从另外一侧的侧门来到了这边博士厅,看到他们三人,拧着眉头:“你们怎么来了这里?”
周教习还未曾离开,他侧过头来,只见小元宝行了一个礼,“程夫子好。”
说完,又朝周教习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直言:“周教习,刚刚学生考完试,听闻学生的之前的考卷是丢失了,所以这才是重新补考的。”
他抬头:“敢问周教习,我的考卷是如何丢失的?”
程夫子顿时大怒:“放肆,这是你能询问的事情吗?”
谢小山和乔小顺本能的心头一紧,程夫子毕竟教了他们这么久,可以说是他们的启蒙夫子了,算是恩师。
他发脾气,他们都还是怕的。
小元宝一脸诧异,并不惧怕的样子,磊落大方:“学生的考卷丢失,学生身为当事人,不知为何不能询问?”
程夫子更是大怒:“谢谨言,你竟然是敢顶撞师长?”
谢元宝道:“学生不敢,只是事关学生的考卷问题,学生想要了解清楚罢了。”
程夫子脸色铁青:“你还敢说不是顶撞,接二连三的目无师长,还不快滚下去?”
谢元宝抱手扶拳又行了一礼:“请夫子恕罪,学生了解清楚之后,自是会下去。”
程夫子这一次是真的气得脸色铁青,早就知道这个谢元宝聪慧有傲骨,但却没有想到这个谢元宝如今竟然是敢如此的顶撞于他,不把他这个启蒙师傅放在眼里。
他气得浑身颤抖:“反了反了,简直是反了。”
说完,他愤怒不已的看着周教习:“周教习,这样的学子,还配为配学的学子吗,还配考山长的嫡传弟子吗?”
周教习自始自终看到了这一幕,对谢元宝的胆子也是十分的惊讶,如今听到程夫子的话,他敛了敛神色地道:“好了,程夫子也别动怒,他的考卷丢失,想要了解清楚也实属于正常。”
说完,他看向了谢元宝:“行了,你先回去教室,至于你考卷丢失的事情,你放心,县学自然是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谢元宝得到了这个答案,感激的行了一个礼:“多谢教习。”
说完,又朝程夫子一起行了一个礼:“那学生告退。”
随后扭过头就离开,谢小山和乔小顺见状,也赶紧行了一个礼跟着谢元宝一起出来,直到是走出来博士厅,这方才找回来了自己的声音一样:“天啊,程夫子怎么越来越凶了?”
乔小顺也是心有余悸:“可不是。”
说完看着谢元宝:“元宝,你都不怕吗?”
谢元宝道:“我也只是想要了解实情罢了,怕什么?”
谢小山点头:“可不是,本来就是你的考卷丢了。”
说到这里,他惊讶地道:“原本我还以为只是县学里面的议论,可如今听到教习这样子说,看样子这件事情十有八九竟然是真的了。”
乔小顺也道:“可不是。”
“这是谁丢了元宝的考卷?”
谢元宝眼眸微转:“管他是谁,教习说过,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那我们就等着便是!”
乔小顺点头:“对对对,我们先回去吧!”
随后三个孩子就回到了他们上课的教室这边。
………
而博士厅内,程夫子看着周教习完全没有怪他们的意思,甚至是就这么让他们离开,脸色铁青,甚至是气到浑身颤抖:“周教习,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周教习侧过头看着他:“不然呢?”
“他的考卷丢失,传到了他的耳中,难道不该给他一个交代?”
程夫子神色僵在那里:“他一个学生,查这件事情是县学的事情,他有何资格来质问这件事情,甚至不把师长放在眼里?”
周教习看了他一眼:“可他是当事人,你不能让他什么都不询问。”
“这就好比程夫子丢了一件东西,县衙询问,难不成程夫子什么话都不说,任由着偷盗者一言之堂,那岂不是让受害者再受到一次伤害?”
“夫子身为师长,莫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程夫子面色铁青,“查清楚了自是会告诉他,他急什么?”
周教习淡声地道:“事关他的前程,他会着急,也实属正常。”
“夫子不必如此动怒。”
程夫子咬了咬牙齿:“他的考卷是如何丢失的?”
周教习道:“有山长亲自盯着这个事,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
程夫子:“…………”
看样子是不会告诉他了。
他冷哼了一声,甩着衣袖离开。
周教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后,外面有人进来,他看了一眼:“他怎么说?”
来人道:“还是同样的说法。”
周教习想到略知一二的事情,他眉头也掠过一抹寒气,“那就去山长那里吧。”
“是。”
随后周教习这才是带着谢元宝刚刚考完的考卷来到了山长居住别院的书房这边,昨天夜里,山长就歇息在县学,就是为了查此事。
显然,谢元宝的考卷丢了,惹得山长大怒,所以连夜彻查此事。
周教习过来的时候,山长刚刚用完了早膳,洗漱了一下便准备让人把周教习唤过来时,只见周教习已经出现在他的院落,他道:“你来的正好,查得如何了?”
周教习上前了一步行了一个礼:“山长,已经查清楚了。”
“是负责县学安危的一个教习不慎丢了谢谨言的考卷。”
崔山长大怒:“荒唐。”
“你也知道教习是负责县学学子的安全的,如何会碰得到学子的考卷?”
周教习忙道:“我询问过这件事情,上一轮县学休沐之时,县学门口发生了冲突,弟子惩罚了在县学门口负责学子安全的教习,他心怀恨意,这才故意丢了谢谨言的考卷。”
崔山长不敢相信:“什么?”
话落他拧着眉头:“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