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消息是从程夫子的儿子媳妇口中打听到的,应该不会作假。
看样子,程夫子以后就是县学的夫子了。
而此时,去县学那边打听消息的宝珠也回来了,“娘子,果然是没有元宝和小顺小山三个人的录取名字。”
乔安好和乔周氏还有张月香三个人相视的看了一眼,神色皆是沉了下来,带着几分冷意,这是程夫子故意针对他们的孩子了?
三个人没有一个好惹的,尤其是牵扯到孩子。
于是,三个人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县学这边。
县学这边今天负责发放录取文书的正是程夫子与县学里的一个学子,这学子是青山书院里面出来的考进县学的,即将参加今年的院试。
能进县学,他十分感激程夫子,当年,他就是程夫子带着他参加县学的童试,考进了县学,哪怕上一个三年他的院试未曾考过,但对程夫子他还是一直心怀感激。
远远的程夫子也就看到了乔安好和乔周氏还有张月香,示意了一眼身边的学子,学子立马命县学的护卫上前拦住了乔安好等人。
“三位娘子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岂可随意擅自闯入?”
涉及到自己家的孩子读书问题,不需要乔安好开口,乔周氏立马道:“我们要见山长,我倒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不让我孩子考经论?”
张月香也怒声道:“没错。”
“我也想知道为何程夫子不让我们的孩子才经论?”
程夫子微微拧了拧眉头,招呼另外一个学子处理这边的事务,随后来到了这边,看着她们清冷地直言道:“他们都是我教的,有没有水平考县学的经论我最是清楚,我不让他们考,便也是为他们的未来着想。”
乔周氏看到程夫子的时候到底是怂了几分,她向来尊重读书人,觉得读书人说的什么都是有道理的,不敢辩解。
哪怕是泼辣如同张月香,此时也怂了几分,只是眉头微拧,“那,那程夫子也不该让他们不考,如此便错过了这一次的童试。”
程夫子淡声道:“他们水平,本来就不足以考童试。”
张月香脸色涨的铁青,想要指着他的鼻子骂,可一想到是曾经青山书院的夫子山长,只能是死死的忍了下来,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乔安好则讽刺一笑:“足不足以,也不是程夫子说的算吧?”
程夫子面色微沉:“我是他们的夫子,如保说的不算?”
乔安好看向了他:“程夫子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家的孩子,现在并不是青山书院的学子了,报考县学,也是按县学的程序。”
“既然通过了县学的程度,为何不能考?”
“还是,县学也是程夫子的一言堂,能左右学子的入学考试?”
此话一出,跟着程夫子的两个学子皆是脸色变了变,其中那个跟着程夫子的学子则是上前厉声呵斥地道:“放肆,简直是无礼。”
“夫子乃是我们的师长,他用心教导指点你们的孩子,你们不多加感激,如今还出言不逊,实在枉为人母。”筚趣阁
另外一个学子也道:“是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可考虑清楚了,若是你们如此不敬师长,哪怕你们孩子进了县学,于你们孩子的名声也有损,未来难有前程,若为了你们的孩子着想,还不快速速离开?”
乔周氏和张月香被涨的两脸通红,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甘心却也不敢再得罪程夫子。
有一句话这些学子说的没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尊敬于自己的师长,哪怕是未来考取名功,于他们名声也会多有受损,难有前程。
为了自己家的孩子,她们本能的就想要忍下。
乔安好并未曾被他们带着走,而是讥讽一笑:“所以,依你们的话,这县学当真是程夫子的一言堂,他说的算了?”
这下子两个学子脸色变了变,他们哪敢这么说?
倒是一旁的程夫子瞧着如此的乔安好,神色冷沉,他当初还十分欣赏乔安好区区一女子之身竟是有如此才华和坚韧,如今看来,这女子过份聪明了也不好。
难怪,有道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他一副怒火攻心的样子:“无礼,简直是放肆,我何曾如此说过?”
乔安好道:“既然如此,那就还请县学给我们三个孩子一个公平考入县学的机会,若未曾考过,我们便也认,但若是不考便说不配入县学,我绝不会认。”
张月香也立马道:“我也绝不会认的。”
乔周氏虽然害怕,但现在三人一体,她说:“我也不会认的。”
三个妇人在县学如此之举,惹得其它过来替孩子拿录取文书的家中长辈或者是下人纷纷张望,只觉得这三个妇人简直是胆大包天,不可思议。
这可是县学之地。
程夫子更是面色铁青,没有想到张月香和乔周氏也敢如此,气得他面色铁青:“你们,你们放肆,简直是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让乔安好想到了曾经看到的一个电视剧当中一个秀才软饭硬吃的情节,啧啧啧,看来读书人都是同一个套路。
虽然程夫子没有软软硬吃,但却是将强词夺理用的淋漓尽致。
她讥讽一笑:“程夫子不必给我们扣帽子,为了我儿子的前程,今天我必要一个公道。”
程夫子还想要说什么,便听到厉声的声音响起:“这在干什么呢?”
他扭过头来,只见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神色微微变了变,忙上前了一步客气有礼的打着招呼:“周教习好。”
这位是县学的教习,除了不教书,县学里面的一切杂务都归他管,包括惩罚犯了错的学子,手段十分严厉。
平日里也是跟山长走的最近之人,在县学的地位非同一般,没有几个人敢得罪他。
他说:“这边有几个妇人闹事,我正在命人赶他们离开。”
周教习神色透着几分严厉,不苟言笑:“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