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好冷冷的看向了丁大少:“丁大少怎知我们偷工减料了,还是日日在我们店铺里面监工,看到了我们偷工减料?”
丁大少立马道:“本少爷哪有这个闲心?”
乔安好又问:“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丁大少:“………”
他不耐烦地道:“似你们这种穷乡僻壤之地的穷鬼,哪能用得起好东西?”
乔安好讥讽一笑:“我们青山镇再穷,也是隶属于罗山县的管辖,隶属于大凌,更明白横梁对于一个房子的重要性,断断不可能会偷工减料。”
丁大少被她这么掷地有声的说法给惊的心头沉了沉,可看着她那张明艳的一张脸,瞬间清醒了过来,不过就是一个区区乡下妇人,他怕什么?
这张脸,这模样,他可是肖想了好久!
于是,他咄咄逼人地问:“那你那横梁怎么会掉下来砸到了人?“
乔安好讽刺一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是啊,那怎么会掉下来好巧不巧,就砸到了丁家下面荣泰铺来安装牌匾的人呢?”
说到这里,她盯着郑富贵:“郑富贵,不防你且说来看看,为什么好巧不巧就砸到了你?”
郑富贵看着她这眼神,便知道她让他说什么了,他掌心紧了紧,看了一眼丁大少,又看了一眼乔安好,最终做了来了选择开口。
“因为,因为少爷交代,让我只要,只要在安装牌匾的时候,拔掉那其中一个细尖桩,便,便能砸伤了我!”
他不能成为残废。
他不能成为一个废人,成为一个废人他就完蛋了。
而且乔娘子说的对,他成为了一个废人,丁家也不可能会管他一辈子的,况且,他又没有跟丁家签死契,他现在还有选择。
一句话,让所有的人皆是一愣,他,他在说什么?
丁大少最先反应过来,立马上前了一步抬脚就狠狠的踹了过来:“你这个狗奴才,你说什么,本少爷何时交代了你让你自己拔掉那细细的尖桩砸伤你自己?”
陈县尉也徒然之间反应过来,再看着乔安好那漆黑的目光,心头一惊,深知这件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难怪她如此淡定。
谢九郎也有几分诧异的看向了乔安好,她已经全然查清楚了?
陈县尉看向了丁大少的反应,立马呵斥道:“丁少爷,此乃县衙,你成何体统?”
丁大少此时勃然大怒:“陈大人,这狗奴才竟然是敢冤枉本少爷?”
这个狗东西,竟然是敢出卖他,他好大的狗胆。
陈县尉道:“是不是冤枉,本官算是会查清楚!”
丁大少还想要说什么,却只见陈县尉冷声道:“你说你家少爷让你拔掉那细尖桩,可据本官所知,那细尖桩若是砸进了横梁当中,再想要取出来是十分艰难,你如何取出来?”
郑富贵被踹到了地上,此时受伤的那一只腿这么一摔疼得他面色惨白,却道:“少爷,少爷说我只管这么做,他,他全都安排好了!”
此话一出,乔安好格外的满意,看来,这个郑富贵也没有那么的愚蠢,明白一个废物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哪怕,他替丁大少陷害了九安堂。
除非他的腿能治好。
可他看了那么大夫,除了她,没有人能治好。
他只能听她的将事情如实道来!
丁大少被此时的郑富贵给气得怒火冲天,上前了一步又是抬脚朝他狠狠的踹了过来:“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什么时候安排好了?”
“你这个狗东西,竟然是敢冤枉本少爷,本少爷打死你这个狗东西。”
说完,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郑富贵的身上,打得郑富贵嗷嗷大叫了起来。
乔安好也不阻止,只是凉凉的看了一眼陈县尉,陈县尉被这一眼看得心凉,清醒了不少,立马怒声呵斥地道:“放肆,丁少爷,你在干什么,这里可是县衙!”
“你还不住手?”
可此时的丁大少给气疯了,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狗奴才也竟然是敢背叛他,拳头没有半点停下来的趋势,打得郑富贵痛苦的大叫。
陈县尉脸色变了变:“来人,给本官拦下来丁少爷!”
很快,就有衙役上前了一步拦住了丁大少,这才是把他给拦下,但此时打得郑富贵口鼻献血淋漓的,格外的凄惨。
谢九郎看到这一幕,漫不经心地出声讽刺:“真看不出来啊,丁家竟然是如此的有权有势,在堂堂县衙竟然是将人给打成了这样?”
陈县尉徒然之间凌厉的看向了谢九郎,却只见谢九郎那漆黑的眸光中泛着的冰冷的寒气让他莫名的心紧,想到刚刚事情的突然之间急转如下,他顾不得谢九郎,只能是厉声呵斥道丁大少:“丁少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是敢在县衙打人?”
丁大少被拉开,还狠狠的朝郑富贵踹了过去:“陈大人,这个狗东西冤枉本少爷,本少爷只是气不过这才是动手的。”
他并不是真正的愚蠢,清楚的明白在县衙动手有什么样的后果,可这个狗奴才,区区一个狗东西,竟然是敢背叛他!
陈县尉挑了一下眉头,“冤枉你?”
“这么说,你没有吩咐他这么做过?”
丁大少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是,我没有吩咐过!”
“这个狗东西冤枉本少爷!”
这件事情不能承认,如果承认了,他也需要承担后果,他爹,包括陈县尉指不定也会打死他,所以绝不能承认。
况且,他交代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他的心腹,谁能承认?
陈县尉扭过头来看向了此时在地上如同一摊烂泥的郑富贵,目光冰冷:“郑富贵,丁少爷说并没有这样吩咐你,你却说是丁少爷吩咐你的。”
“既然你是指控方,不如这样,你且道来,你可有何证据?”
郑富贵摊在地上,口鼻处是血,整个人看着惨不忍赌,听到陈县尉的话,他十分绝望:“我,我没有证据,但,但这确实是少爷吩咐我的。”
丁大少大怒,“你这个狗奴才,你还敢冤枉本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