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年又问:“那请问孟掌柜现在在何处,我亲自去找他便可。”
长工也不敢得罪杨新年,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他说:“他去县城中心的百草堂了,我们店大师傅接了你们镇上的一个活,被砸伤了腿,我们掌柜过去看他了。”
杨新年和乔安好相视看了一眼,跟那长工道谢之后就来到了百草堂这边。
县城的百草堂比起来镇上的百草堂要气派的多,光铺面就大了两倍之多,左右两边还各有被屏风隔起来的房间,像是看私密病情的地方。
里面有小二看到杨新年那衣着精致华贵的样子,便立马谄媚地迎了过来:“不知公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杨新年背后负立:“我找人。”
“公子找谁?”
“荣泰铺的孟掌柜。”
“那是不巧了,孟掌柜刚刚才从我们店铺离开呢!”
小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有一个声音扬声响起:“谁找我师傅?”
声音有些宏亮,看起来中气十足的样子。
杨新年和乔安好顺着这声音看了过来,只见一个人推着轮椅从里面走了出来,那轮椅正是乔安好所设计的。
显然,这轮椅在罗山县已经彻底的放开了市场。
那轮椅上坐着的人长得瘦瘦小小的,眼睛也小小的,头发稀疏,跟个猴子似的,正拧着眉头朝外面看着。
乔安好和杨新年相视的看了一眼,杨新年上前了一步:“你可是郑富贵?”
那男人抬头起来看着杨新年那举止投足之间透着的几分贵气,又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穿着朴素但五官眉眼惊艳的乔安好,愣了一下,还是本能的心生警惕。
“是我,怎么了?”
“你们是谁?”
乔安好上前了一步开门见山:“我是谢九郎的娘子乔安好,也是你今天安装九安堂牌匾的东家。”
这么一说,郑富贵算是明白过来了,他轻挑的笑了一声:“哟,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乔娘子啊!”
百草堂其它的人也朝乔安好看了过来,对于乔安好的大名,百草堂其它分店的人可都是早有耳闻,她便是给女子看诊,最后炒了东家的乔安好?
乔安好道:“正是我。”
郑富贵挑了挑眉头:“你过来做什么?”
乔安好道:“郑公子既然听说过我的名字,想来那应该是知晓我的医术,听闻郑公子给我九安堂装牌匾时不慎砸伤了腿,我想替郑公子瞧瞧!”
郑富贵愣了一下,冷的一笑:“不用了。”
“我的腿现在百草堂的大夫已经替我瞧过了,而且也接好骨了,现在只需要好好的休息也就没有什么大事了。”
乔安好道:“如此那就更好了!”
“看到郑公子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郑富贵立马冷声道:“什么更好了,什么没事了?”
“你放心什么?”
“我白平受了这么多的罪,要坐在轮椅上这么久的时间干不了活,这些都算谁的,你还想就这么算了不成?”
乔安好道:“郑公子息怒。”
“我今日前来,一来是想要替郑公子免费医治,二来就是想要跟郑公子和解,看看郑公子这边有什么需求!”
郑富贵冷的一笑:“说的如此好听,我平白受的这些罪,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乔安好道:“所以郑公子有什么需求,可以尽管提。”
郑富贵打量了一眼乔安好那一身破麻衣,神色露出来了几分讥诮:“你能给什么需要求,我告诉你,我也不需要你们什么赔偿,我就只要你们做牢。”
说完,像是看到什么,愤怒不已经地道:“就你们这样子的,还想要开药铺,你们配吗,只怕病人还没有进你们药铺,就被砸死了吧?”
县城的人本来就多,尤其是这百草堂,在罗山县的名声还算是不错,这一会的吵杂引来了不少伸头张望的人:“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这郑师傅去这女的铺子里面装牌匾砸伤了腿。”
“哎妈呀,这怎么砸伤的?”
“什么铺子啊?”
“………”
乔安好:“………”
她听着周围议论的声音,手中的拳头紧了紧,“郑公子,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查明白,给郑公子一个交代。”
郑富贵冷笑:“有什么要查的?”
“是你们要开的药铺的横梁没有装好,把我给砸伤了,你们还要怎么查?”
“还是你们还想要狡辩??”
此话一出,那些围观的人立马就都明白了:“天啊,竟然是横梁砸伤的,那这店铺还安全吗,还能进吗?”
“我可是不敢进!”
“而且还是药铺,这到底是治病救人的,还是杀人的?”
“是啊是啊……”
“…………”
乔安好神色冷了下来,这是想要败坏她们店铺的名声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趁机让人知道她九安堂。
她淡声道:“郑公子此言差异,今天听闻郑公子在我九安堂安装牌匾之时被砸伤了腿,我与我相公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原本是想要救治郑公子的,但听说郑公子急匆匆的赶回到了县城,我们追不及,我相公又被街卒要押送回县衙,所以我就留在九安堂查了一下缘由。”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结果没有想到,让我发现那横梁之处竟然是被人动了手脚这才导致那横梁会被掉了下来。”
这么一说,立马有人议论了起来:“这么说来,是有人故意害人了?”
“可不是,瞧这娘子的样子,怕是如此!”
“这是谁要害她啊!”
“谁知道呢?”
“…………”
郑富贵的脸色变了变,刚想说什么,只见乔安好看向了众人,又道:“可是诸位有所不知,在安装牌匾之前,我与我相公都反复检查过,那横梁之处,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却也不知道为何郑公子安装牌匾的时候就突然掉了下来,实属于让我和我相公震惊,这件事情也一定会好生的调查。”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震惊在那里:“这位娘子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跟这个郑富贵有什么关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