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年也叹了一口气:“朝廷最近下令在剿匪,不知道是不是跟曾经的北宁军有关系,但他们的人之前不小心抢到了陈县尉的女儿,被官府发现,我担心迟早是会查到他们的头上。”
剿匪……
谢九郎自是明白,神色微沉:“这事我知道了。”
杨新年看着他:“那谢兄打算怎么办?”
谢九郎:“我去一趟他们的老窝。”
他们被官府盯上,多多少少也跟他多管闲事救人有关系,况且,若他们当真是曾经的北宁军,他不可能不管。
杨新年脸色变了变:“什么?”
说完,他站了起来:“我随你一起去。”
谢九郎拒绝:“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若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在外面也有一个接应。”
杨新年立马就明白进来了,停下来了脚步,谢兄说的没错,若是万一有一个什么好歹,他们在外面好歹是有一个接应。
随后谢九郎就出了酒楼,离开了青山镇,只是刚刚出了镇口,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去那里,待她治完所有的病人之后怕是赶不回来,最迟也要明天。
他就这么走了,她什么都不知道,怕不是又要生气。
而且,他答应过她,无论再去哪里,都要告诉她的。
这样子一想,他又扭过头往青山镇百草堂的方向过去,只是刚准备回去青山镇,隐约之间在旁边的田埂里面听到了一丝异样的声音,他伸头朝着那旁边一人多高的玉米地里看了过去,这一片玉米地成熟了,该是收割的时候了。
查觉到并没有任何危险,他放心下来,这动静,莫不是主人家晕倒了?
原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想着到底是一条性命,他跳了下来,拨开一看,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灰色布衣的妇人正躺在地上。
他看了一眼那妇人的模样,脸色徒然之间一变:“奶娘……”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冲上前去扶起来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妇人,妇人此时昏迷不醒着,他看着妇人那一张脸,可不正是从小照顾着他到大的奶娘吗?
他激动不已,忙晃动了两下:“奶娘,奶娘……”
可他怀里面的女人依旧是昏迷不醒,他又立马伸手搭上她的鼻息,稍稍松了一口气,还有气,随后又搭上她的脉搏,这才发现她的脉象十分虚弱,尤其是身体,差到了极至。
他脸色一沉,立马抱起来她就往青山镇的方向走过去,刚回到镇上,遇上了杨新年正准备回家,看到了他抱着一个人,愣了一下忙迎了上前来:“谢兄,这是怎么了?”
谢九郎面色微沉:“我奶娘,还活着!”
杨新年脸色一变:“什么???”
谢九郎顾不得跟他说那么多:“她身体现在极差,我先带她去百草堂,你立马去查奶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新年查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是。”
…………
此时百草堂这边,乔安好看完了最后一个病人,揉了揉眉心,总算是看完了,如今过来看诊的女病人越来越发的多了,谢书红又刚刚怀上不久,身子骨本来就不大好,所以最近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过来坐诊,她每天下午开始忙的不得了。
虽然忙碌,但是她却是十分有成就感。
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副欢快的模样,头也没有抬就对着旁边道:“病人看完了,咱们去接元宝和小山吧!”
话说完,她收拾着东西,意识到并没有人回她,她抬起头来朝谢九郎站着的位置看了过来,这才发现并没有人。
她愣了愣,四下看了一眼,怎么人又不见了??
林大夫拿着银子过来,看着她这模样,轻笑了起来:“乔娘子是找谢相公呢?”
“他刚刚说了,他离开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乔安好微松了一口气:“什么时候走的?”
林大夫说:“一个时辰前吧!”
乔安好:“???”
一个时辰了,人还没有回来?
林大夫说完也愣了一下:“是啊,一个时辰了,怎么谢相公还没有回来?”
乔安好则是眉头微拧着,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去了哪里?
忽然之间想到上一次在百草堂这边,完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哦,不对,也是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才回来了。
这谢九郎不会又跑了吧??
乔安好脸色唰的一下子沉了下来,林大夫正还想要说什么,看到乔安好那不大好的脸色,话到了嘴边又道:“乔娘子也别担心,估计谢相公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之前谢相公突然之间不见了几个月的时间的事情,他也知道,这又突然之间说有事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又跑了吧?
乔安好回过神来,勉强多了一抹笑容:“我知道,多谢林大夫。”
林大夫道:“你跟我客气什么?”
说完,拿出来了三十两银子:“诺,这是你炮制药材,还有你看诊的费用。”
乔安好看到银子,心情就好了许多,开开心心的接过来了银子:“谢谢林大夫。”
如今她炮制的药材越来越贵了,据林大夫说很多权贵人家都指名想要她炮制的药材,就因为她炮制的药材药性极好,所以赚的银子也就越来越多了。
只是如今药材不是那么好找,这些炮制的药材,差不多是最近半个月的。
量少,而精。
只是当她从百草堂出来之后,想到了谢九郎,就面容十分难看,这该死的谢九郎,一定是又跑了,不是说好了再跑会跟她说的吗?
怎么又不跟她说一声?
乔安好气得要死,边生气边朝书院那边走过去,只是正生气着,突然之间就只见一道身影飞奔的朝她扑了过来:“娘子,娘子……”
乔安好听到这声音,愣了一下,抬起头来一看到来人,这不正是谢九郎吗?
她面色一下子就松快了许多,看样子是她想多了,真的是有些事情,这不就回来了吗,不过想到他就这么走了也不说一声,脸色依旧透着几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