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一合很快的时间,但足以在内屋里等着宋妍萝的温瑾瑜看到那一刹那衣衫从宋妍萝的肩上滑落,露出来的那半侧如凝脂的后背,那一刹那温瑾瑜连呼吸都停滞了,满脑子只剩下那半侧如凝脂的雪背。
碧俏完全没在意,这小姐和姑爷是夫妻,也没什么避讳的。
速度取了衣物,碧俏重新推门回去送了进去,而这一次,在碧俏推门的时候,温瑾瑜率先一步移开眸光避了开去。
热水澡很解乏,宋妍萝泡了又泡,她已经许久不曾这般活着了,只觉得舒畅极了,她早该如此,早该如此。
耳力过于好的结果就是,一门之隔的水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温瑾瑜没有这等嗜好,特别还是对着宋妍萝,但在刚刚那惊鸿一瞥后,那画面如何都不能从脑中离去,以至于那滑动的水声一丝不差全都落入了耳中,脑中更是有着不堪入目的画面,让他……让他……
穿着一身里衣散着满身热气的宋妍萝从耳房一出来便瞧见了屋子里老僧坐定姿态的温瑾瑜,整个人傻愣了在了,一时间没能明白眼前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那人侧眸看了过来,明明是黑沉一片的眸光,宋妍萝却觉得满是炙热,灼人至极,只觉得被这么看着,浑身便如火烧一般,莫名的不自在感在瞬间侵袭全身,让她有种无处可藏的被透视感。
“夫人,我把红红给你送了过来。”说了这么一句,温瑾瑜突地站起了身,不过没走向宋妍萝而是走去了衣柜那边。
不知为何,瞧着温瑾瑜背对自己而去,宋妍萝狠狠松了一口气,当即离开原地,朝着屋中放置着布巾的木架子走去。
布巾刚裹上头发,肩上一重,“深秋夜寒凉,你别总是仗着自己练武便不穿衣服。”
宋妍萝擦头发的手就那么顿在了那,下一刻更是直接被夺去了布巾,人也被按着坐在了一侧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我帮你擦。”
直到这会儿宋妍萝才意识到自己过于被动,下意识就抬手去抓布巾,并开口,“不用,我自己来便好。”
“夫人,你是我夫人,我帮你擦个头发也不行吗?还是说夫人对我有什么不满?”
这话听得宋妍萝默默缩回了抓布巾的手,随后眼睑微垂,坐在那骂声乖巧。
铜镜将宋妍萝的反应照得很是清晰,温瑾瑜全都看在了眼里,压了压心底的翻腾,温瑾瑜微垂眼睑,默默替宋妍萝擦起了头发。
一时间屋内只余布巾摩擦头发的声音。
“怎么来了?”
并没有沉默太久,宋妍萝率先开了口。
“圣旨下来了,命我两日后为巡查前往冀州查探私盐一案,此去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三四个月,这般一去要好久见不到夫人,我想在离开前多见见夫人。”
一句想多见见夫人让宋妍萝盖在衣衫下的手不由得颤了颤。
早半晌宋旋是跟她汇报了这件事,后来她沉迷于训练中,完全没有去想这件事,却不想这个人来到了她的跟前还跟她说了这样的话。
她知道他这样是合乎情理的,但……
“嗯。”最终宋妍萝只是轻应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而这一声轻应,让温瑾瑜不确定到底是在应什么,唯一庆幸的是,她并没有赶他走,他是不是还可以更过分一点。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小姐,少爷来了。”
一听这话,宋妍萝立刻站起了身,刚跨出一步直接被温瑾瑜拉了回来,“衣服穿好。”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是让宋妍萝莫名一燥,没去看温瑾瑜,而是速度穿好了披在身上的外衣,随意拢了拢头发,取了梳妆台上的发带扎了起来,抬步便朝外而去。
温瑾瑜慢步跟在宋妍萝的身后去了外屋。
“阿兄。”看见宋修竹,宋妍萝总是愉悦的。
“嗯。”宋修竹轻应了一声看向了慢宋妍萝一步的温瑾瑜。
“兄长。”温瑾瑜抬手作揖行礼。
宋修竹没应声,只是看了一眼,随后重新看向了宋妍萝,“听说你今日去了千户所,如何了?可还适应?”
“我很好。”
宋修竹定定看了宋妍萝片刻,确定宋妍萝说的是实话,这才轻点了一下头,“很好便好,想做什么直接做,无需顾忌,记得有我。”
千户所的事宋修竹如何不知道,早几日葛永峰就让人为难十六所,他一直知道,不过没动作罢了,不好抢了他阿妹的事,如今看来,挺好,他阿妹做的挺好。
“嗯嗯。”宋妍萝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碧俏说你还没吃饭,我刚刚好也没吃,便在这一并吃了。我这来得突然,碧俏怕是没帮我做,你去厨房同碧俏一起烙点饼,阿兄想吃你做的葱花饼。”
“好的,阿兄。”
这很明显就是支开自己的行为,宋妍萝却依旧乖巧应承,然后快步踏出了屋门朝着不远处的厨房而去。
宋妍萝一走,宋修竹的眸光便落在了温瑾瑜的身上,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开言,“太子也去,是没想到的。太子这般一去,大大增加了此行的危险和不确定,你作为巡查,需更加小心才是。”
“兄长放心,我会做好一切准备。”
“此去随性军中,有一些是我从边疆带回来的军队分化出去的,你过来些,我告知你一些名字,你以防万一可以用上,另外还有一些我的想法,你也听一听,合适便用,不合适你便只当未听见。”
“是,兄长。”应着声,温瑾瑜走去了宋修竹的身侧。
两人这一低声细语便说道了许久,自然,并非宋修竹单方面言语,温瑾瑜也适时的说一些想法,算是两人的一个互通。
而宋修竹虽然答应了宋妍萝不插手,但在看到他的妹妹与温瑾瑜的相处明显不一样之后又哪里又真的能什么都不管,而他也没派人,就是说了一些想法,告知了一些随行军中的人,这也不算违背答应的话,毕竟那些随行军本来就该听温瑾瑜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