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计划定夺了下来。
决议以马超携部凭借自身往日余威号召武都、阴平境内的羌、氐武装一齐共抗曹贼,以拖延其进兵汉中的时日。
且为了壮大声势,除了马超以外,刘备思虑一番,决定令赵云遣一军进驻至江油。
江油乃扼守阴平道的重要通道。
若是曹军执意相攻汉中,也可以从阴平道绕行突袭武都郡,以断曹军归路。
计议已定。
成都已北。
城郊,此时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一位位西凉健儿正纵马狂奔着。
那一匹匹骏马疾驰着,一阵阵的尘土飞扬。
马超此刻身着银白战袍,手执着长枪,坐胯浑身肤色洁白,无一丝一毫的杂色,绒毛也是恰到好处的良驹。
操练了一圈自己平素最引以为傲的西凉骑士,他遂是纵马行至阵间,目光如炬,环顾四周,扯着嗓子高喝着:
“儿郎们,本将即将率你等再度北上抗击曹贼。”
“尔等可愿?”
“杀杀杀~~”
一记肃杀之声瞬间附和着马超的高喝。
只见此刻阵间的一位位骑士无不是高举着掌中战矛,声竭力吼着。
浑身间流露着一股股凌厉的肃杀气息。
一位位士卒面色冷酷且严肃。
当他们听到竟要再度北上抗曹时。
所流露而出的神色并非畏惧,而是浓浓的战意。
曹军扫荡关右之地,平叛凉州,斩杀了不知他们多少的袍泽。
这等滔天的仇怨,又岂会忘却?
半响后,刘备领着法正等人徐徐而来。
尚且还未靠近,便感受到了西凉士卒间所散发着的浓郁气势,宛若透着一头头野狼般的凶劲与嗜血。
时而令人感到望而生畏,时而又令人感觉窒息一般!
瞧着这一幕,刘备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已经流露着浓浓的欣喜之色。
能有如此一支精锐的铁骑。
纵然再度面对曹军虎豹骑,又有何惧?
心下不自觉间生出了数分豪然。
徐徐拾步而过。
么办法。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被虎豹骑打出了心理阴影。
多渴求有一支属于自己的精锐骑士军团。
待刘备领诸人靠拢。
马超见状,连忙跳下战马,拱手行礼着。
紧随着,其余骑士也结阵高呼着。
“孟起,准备如何了?”
闻言,瞧着其主直接开门见山的相问着,马超也未做丝毫犹豫,径直拱手答道:“还请主公放心,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待出兵。”
“为主公破来犯之敌!”
“好!”
“孟起有此豪情,我心甚慰!”
说罢,刘备面露严肃之色,厉声道:“我特意前来为孟起你送行,愿你凯旋!”
“承蒙主公好意,超待麾下将士们多谢。”
一番番的送行之下。
麾下西凉骑士备足了应有的干粮以及草料。
在马超的一声令下,便往北开拔而去!
随着马超所部先行往前线汇聚。
此刻刘备双目凝神,远眺着微微离去的西凉军背影许久,才回首问询着:“孝直,此番我欲亲征汉中,不知你意下如何?”
“正附议!”
话落,从旁法正双目炯炯有神,拱手说着:“此次曹操亲征汉中,想来对此是志在必得,主公亲往,亦能激励将士奋勇厮杀。”
“当去!”
————
随着马超携部一路沿北行进,过广汉,直行阴平道,先行进军阴平。
可还当援军尚未抵达之际。
河池境内。
氐王窦茂此时心绪颇为复杂、绝望。
他尚且还没有等待到各路援军的力量。
曹操已经亲率主力与夏侯渊所部汇合一道。
这一刻,窦茂心乱如麻,流露着畏惧之色。
概因他有所耳闻,曹操征战沙场数十载,其人十分的心狠手辣,对于凡是胆敢纵兵抵抗者,城破之后,下场都将会无比的凄惨。
“前往巴蜀的信使还未返回吗?”
“刘备那面究竟是什么情况?是否会援助我等?”
“参狼羌王那面持何种态度,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有回应呢?”
慌乱之间,窦茂也焦虑的问询着下属。
可得到的回复却都极其同步。
那就是各方暂时还未有回信。
面对着此等情况,氐王窦茂似是有些心灰意冷,惊惧之下又充斥着数分悔意。
自己当初为何要做出头鸟,率先纠结武装抵抗曹军啊?
事至如今,竟然连相助的都没有。
瞧着其余地带所屯驻的各部羌人驻地,没有丝毫的表示时。
窦茂哪还能猜不出他们的用意呢?
莫非就是曹军势大,不愿开罪于曹操。
联想着这些,他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巴蜀刘备身上,继续差人前去联系。
只因刘备一向与曹操乃是不折不扣的大敌。
现在曹军很明显就是剑指益州。
他相信刘备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
只不过。
他刚差人南下离去,曹军大营间此刻已经布好了新一轮的阵势,只待展开激烈猛攻。
军阵之间。
此时诸将宛若众星拱月一般簇拥于身着大红袍,腰悬利剑的曹操从旁。
打量了氐人驻地许久。
他方才是流露着丝丝赞许的目光,赞扬着:“此氐族首领倒也算是一方人才,此驻地依山傍水而建,四周所筑的防御措施也一应俱全。”
“的确防线坚固,怪不得能够抵挡妙才这连番的进攻。”
一席话落。
夏侯渊折了锐气,此时也仿佛感觉有些颜面无光,低首拱手问道:“丞相,您可有破氐人之法?”
沉吟一阵,他也只得求教着。
他这连番猛攻以来,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可即便如此,氐人依然是将将挡住了己方的攻势。
“其实,本相想似乎不用强攻,外松内紧下,氐人或许就会不战自溃!”
一语而落,宛若语出惊人道。
从旁诸将面色间不由纷纷侧目而视着。
脸上流露着些许狐疑之状。
不明白此话何意?
“还请丞相示下?”
半响,还是受到极其亲待的独眼夏侯惇拱手相问道。
闻言,曹操捻着下颚已经发白的长须,微微一笑,轻松的说道:“我军这么久的攻势下来,如此高强度的攻击力度。”
“本相以为,氐人驻地间恐怕已经是人心惶惶。”
“生怕我军攻克驻地,而慌乱不已。”
“如此间,我军若是特意放出缺口,氐人眼见着有生路,是否会选择向四方逃窜,以脱离此是非之地呢?”
一言一语的吐露着。
曹操眼神如铁,无比冷静的分析着。
斩钉截铁的沉声应道。
一瞬之间。
诸将顿时间纷纷期待起来。
一番决议。
曹操遂开始部署着各项指令。
命夏侯渊依旧率部进行着佯攻,压垮氐人间最后一根妄图抵抗的欲望。
其余各部则有意识的徐徐往后退却。
等待着氐人的动向。
接下来的数日间。
有不少氐人确是感受到了似乎曹军在外围的力量有所减弱。
便特意外出侦查。
就真的安然出入到外围。
这一举动的产生,顿时间在大营间产生了轩辕大波。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下,于氐人各部武装之间都打起了自身的小心思。
若能活下去,谁又会选择拼命到底呢?
于是乎。
一开始十余人乘着空隙逃出了驻地间。
自然就引起了蝴蝶效应,越来越多的氐人因此受到影响而争先恐后的效仿着。
每夜间逃窜的越发之多。
时至多日,尚且剩下的氐人也已经是军心大乱,斗志全无。
听闻了此消息的窦茂,也不由愈发的意志消沉。
他知晓,自己恐怕是已经穷途末路!
果不其然。
不少氐人刚逃离驻地不远,就遭受到埋伏于最外围的曹军各部所相继俘获。
无丝毫的漏网之鱼!
而曹操也因此从这些人间,轻易的就问询出了驻地内现今的情况。
听闻驻地内早已是兵无战心。
情绪无比低落!
曹操下一刻亦是面色陡然一变,无比凌厉起来,厉声下令道:“诸位将军,我军破河池氐人的驻地时机已至。”
话一落罢。
一则则指令徐徐传下。
诸将依次接受到了发动强攻的指令。
须臾间。
漫山遍野的曹军将氐人驻地围得水泄不通。
一记战鼓声凌厉响彻着。
曹军各部一齐发动了最后的总攻。
一番番的猛烈攻势下,此时就凭早已军心动摇的氐人士卒又岂能抵挡?
在如狼似虎的曹军面前,宛若待宰羔羊。
强攻一时半会,徐晃所部先行取得突破,攻入驻地。
紧随时候,张合,路招,朱灵等将相继杀进去。
无穷无尽的曹军士卒杀入驻地间。
已经是宣告河池氐族驻地失守。
氐人此刻已经是惊慌失措,四散而逃。
可曹军掌中的屠刀所并未停止,相反依旧是肆意收割着一位位氐人的首级。
一方面,此乃是军功的体现。
另一面,亦是为了这多日来强攻不克的发泄。
这几乎也是曹军征战多年来的老传统了。
所过之处,凡是胆敢负隅顽抗者,城破之日,就将会是鸡犬不留,血流成河的局面。
突入驻地间。
各部曹军将士已是宛若疯魔,几乎杀红了眼。
厮杀了不知多久。
整个氐人驻地已是横尸累累,尸山血海,已无丝毫的生气可言!
上至氐王窦茂,下至寻常氐族族民,尽数被屠戮一空。
这或许就是一直以来的“大魏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