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汉阳王元森森会怀疑霍家呢?自然是今日上午,霍千仞请他出手,惩治宋牧一事!
宋牧刚来川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未免也太不正常了些。蜀军当中,怕是有很多人都会自然而然的怀疑到宋牧头上。
元森森听闻,蜀军当中,有人看见刺杀的凶手,极可能是个女子。而拥有女子高手的势力,川蜀之中,除了峨眉派,也就只有宋牧了!
但凶手真的是一个女子吗?
元森森不由得冷笑起来,他安插在霍家的探子可是来报,霍千仞在今夜亥时时分,便暗自离开了霍府。
虽然他点亮房间灯火,装作有人在房中休息的模样,但还是被探子一眼识破。其中犹豫,还是因为霍家二郎前去霍千仞房间找他。
敲了半天门无人回应!探子不由得起了疑心,暗自潜入房间之后,才发现房中空无一人!
元森森咧嘴冷笑,川蜀统军被杀,霍千仞又刚好不在霍府,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好一个借刀杀人!霍千仞呐,霍千仞,你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想明白其中关键,元森森便令人时刻关注蜀军的动向,防止他们为了给川蜀统军报仇,而带兵冲进成都府,擒拿宋牧!
在这种关键时刻,宋牧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死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宋牧来川蜀,除了给唐门少小姐出气,到底还有什么其他目的,但他绝不认为,宋牧来川蜀是为了占领川蜀。
一来,没有大军压阵,就凭他那点人,怎可能打败十万蒙古大军和十万蜀军?
二来,川蜀跟宋牧占领的地盘,并不接壤,他要派兵来犯,势必要经过靖国和兆国的防线,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由此,元森森还是很相信,宋牧来川蜀,只是为了帮自己的女人出气。毕竟年轻气盛,自己的妻妾受了委屈,作为男人,岂有忍气吞声的道理?
元森森唤来自己的贴身侍卫,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元森森吩咐道:
“给我盯紧霍家,一旦霍千仞有什么异动,直接杀了便是!区区一个霍家,没了也就没了!”
那人却是面露犹豫之色:“我若是离开,王爷的安危……”
“无碍,有十万大军在,何人能伤得了我?”
“可是川蜀统军便是被人杀死在了帐营!”贴身侍卫担忧道。
“我虽不如大汗那般功力深厚,但四五十年的修身养性,如今也已迈入一品。即便遇上一品的高手,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你放心去便是!”元森森吩咐道。
那人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是!”
旋即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元森森的贴身侍卫走后,他又叫来一侍从,吩咐道:
“去蜀军大营,让霍迦山来见我!”
蜀军大营。
霍迦山拍着一名小兵的肩膀,夸赞道:
“不错,你做的很好,记住,不管谁问起来,你就一口咬定,凶手是个女的!”
小兵谄媚的笑着:“小的知道。但军中很多人都看见,那人确实是个女子。胸脯鼓鼓的,都快装不下了!”
霍迦山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他的兄长为了杀川蜀统军,特意做女子打扮,也算是委屈他了!
但川蜀统军毕竟是二品巅峰,想要杀他,哪有那么容易?若不是他提前买通了他的贴身侍卫,在他的茶水中下了软骨散,兄长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得手。
不过这一切,也都是为了霍家。川蜀统军一死,他便有机会成为下一任川蜀统军。如今的竞争对手,也只剩一个唐坚而已!
唐坚能死在宋牧手上,那是最好不过!
可他没高兴多久,就得到了唐坚带兵折返的消息。
他眉头一皱,莫非他发现了什么端倪?
若他不出兵,那就只能他来出兵了!本来还想借宋牧之手除了唐坚,看来这事情无望了!侄子的仇,终究得由自己人来报!
“去,召集人手,随我进城!”霍迦山吩咐道。
传讯兵刚出帐营,蒙古的使者便走了进来:
“霍将军,王爷有请!还请霍将军随我们走一趟吧!”
霍迦山剑眉一竖,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咧嘴笑了笑:“诸位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换衣服的空隙,霍迦山急忙吩咐手下,将这一消息传回霍家。这位蒙古王爷,果然不简单呐!他甚至都怀疑,霍家之中,是不是有蒙古人的眼线!
霍家。
霍千仞将胸前裹着两个大馒头随手扔在了地上,这辈子都没这般耻辱过。堂堂七尺男人,竟然要扮作女人去杀一个人。
真是太可耻了。霍家好歹是江湖排的上号的武林世家,此事若是传出去,他霍家的脸面,怕是要被他给丢尽了!
“家主,二爷来信!”
霍千仞眉头一锁,急忙拆开信笺,不由得心头一凉。
这个元森森,真不愧是蒙古最出色的两位王爷。从他不近女色就可以看出,此人绝不简单。
看来他开始怀疑自己了!霍千仞踱着步子,心情凝重。看来,这几日只能老老实实待在霍家,装作毫不知情,以此来打消他的猜忌。
只是不知道,元森森见迦山有何目的?只是简单的试探吗?
还是说,这是警告?
霍千仞心烦意乱,他无力地坐在床边,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鬓角,已经全部斑白!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不是信使,是霍家二郎!他的手中,还提着两壶酒!
霍千仞面露讶色,好奇地看着他,沉声道:
“这般晚了,为何还不入眠?找我何事?”
霍家二郎眼里闪过一道犹豫之色,他淡淡一笑:
“孩儿想找父亲谈谈心!”
霍千仞有些惊讶,他打量了他一眼,淡淡道:
“坐吧!我们父子俩,好像从未谈过心!”
霍二郎苦涩一笑:“是啊!今夜,孩儿只希望能和父亲促膝长谈,一醉方休!”
霍千仞怔怔地看了他一眼,他拿过一瓶酒,闻了闻,咧嘴一笑:
“好!为父便陪你一夜长谈!”
正好他也心情烦闷,借酒消愁,和儿子说些心里话,也未尝不是消愁解闷的法子!
霍二郎碰了碰霍千仞手中的酒壶,他眼眸微动,嘴角微不可查的露出一抹凄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