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离海州,也不过三百多里的距离,全速行军,四个时辰便可至海州城下。
耶律瓒此番是复仇心切,带着七万将士,倾巢而出,打算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攻陷海州。
“大将军放心,此次我军十倍于敌军,海州城定然是手到擒来!”副将奉承道。
耶律瓒面无表情,只是冷声道:
“此番不是为了收复海州城,而是为吾弟报仇雪恨。所以,攻打海州之时,不必留情,见人便杀。本将要用海州城的鲜血,来抚慰吾弟在天之灵!”
“是,吾等定将血洗海州城,祭奠玜将军。”副将附和道。
随即,众将士齐声高喊:“血洗海州城,血洗海州城!”
海州城外二十余里的小山之上,一双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官道。手中劲弩,早已蓄势待发。
“姐妹们,射完箭矢便立即撤退,莫要恋战。”
……
“再有二十里,便是海州城了!”副将道。
“号令三军全速前进!”耶律瓒冷声道。
“将军且慢,此处官道两侧,皆是陡壁密林,若是有人在此埋伏,暗射冷箭,我军将无藏身之所,恐将损失惨重!还是先让斥候探查一番,谨慎为妙!”公孙老儿劝谏道。
耶律瓒剑眉微皱,抬了抬手,叫停了行军。他终究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沉声道:
“斥候呢?前去探路!”
旋即,几百斥候朝着官道两边的密林陡壁四散而去,一番探查之后,百夫长回禀道:
“启禀大将军,两边密林并无埋伏!”
耶律瓒颔了颔首:“宋牧不过几千人手,即便分兵埋伏,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叫斥候改为先锋队,全速行军!”
待梁军继续进发,官道两侧的密林之中,一道道倩影,却从繁茂的树丛之上,飞身而下,盈盈落于地面。
“听我口令,三息之内,射完所有箭矢!全体准备,放箭!”
蓦地,铺天盖地的箭矢,毫无征兆的如雨点般从天而降。官道外围的士兵,顿时死伤大片。
“保护大将军!”
副将一声大吼,手中长枪飞速旋转,隔挡着密如雨点的箭矢。
只是,这箭雨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久。只是三息时间,便骤然停止。
“我家公子说了,梁军尽是些草包,连女子都不如。还是回家挤羊奶去吧!”
一道清脆的女声,倏忽回荡在梁军耳畔。耶律瓒眼眸冰寒,冷声令道:
“给我追!定要让她们受尽凌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全军听令,给我追!”副官喊道。
“大将军莫怒,恐敌军有诈啊!”公孙老儿劝道。
“先生不必多虑,如先生所见,她们人手有限,即便是一轮箭雨,于我们而言,也是无关痛痒。如此畏首畏尾,反倒是失了气势,于军心不利。”耶律瓒说道。
公孙老儿微叹一声:“既如此,那便速战速决,全线冲锋,直取海州城!”
“先生此言正合我意!众将士听令,全速进发,那些女人,谁先拿下,便是谁的!”耶律瓒令道。
众将士闻言,皆是两眼放光,狼嚎似的吆喝着骑马直追缥缈仙宫的姑娘们。
很快便到了视野开阔的平原地带,由于大雨的缘故,路面早已坑坑洼洼,变成一片泥泞之地。
再加上宋某人的一些杰作,这片开阔地带,早已变成一片沼泽地。
缥缈仙宫的姑娘们,不慌不忙的冲进了坑坑洼洼的洼地,沿着一条弯弯绕绕的曲线,直奔向海州城。
身后紧追的梁军却像是一头头饿狼,不假思索的马不停蹄紧追了过去。
可当他们冲进那片洼地之时,地表的松软粘稠,让他们顿感不妙。等到他们打算勒马停下之时,却已是来不及了。
马匹刚踏进洼地,马蹄便如同踩进了一滩烂泥,骤时深陷其中,人仰马翻。而后方的骑兵,由于惯性的缘故,亦是一个接一个的栽了进去。
“停!”
耶律瓒看着成千马匹深陷泥潭,眼眸冰冷,急忙叫停了行军。
“真是好手段,公孙先生,这算不算是本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公孙老儿面露惭愧之色,好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洪水似乎并没有淹没海州城,反倒是洪水退去的洼地,将自己阻断在外。
只是,这洪水为何退的如此迅速?
“大将军放心,宋牧这些小伎俩只是拖延时间罢了。我们只需在地上铺上木板,弃马前行,便能轻易通过此地。”公孙老儿建议道。
“此计可行!来人,给地面铺上木板,树枝杂草,弃马前行!”耶律瓒命令道。
如此一来,骑兵便成了步兵。行军速度,也大打折扣。
待到梁军行至海州城外十里地之处,地面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正当梁军拖着满是泥泞的脚步,徐徐前行之时,先锋军又陷入了困境。
“报!启禀大将军,前方道路遍布陷阱深坑,先锋军损失千余人。”
耶律瓒脸色一沉,强忍着不断涌起的怒意,忿道:
“又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宋牧除了会这些,还会什么?叫先锋军以最快的速度,找出一条行进的道路来。酉时之前,必须抵达海州城下!”
海州城楼之上,宋牧远眺着十里外,密密麻麻、行如龟速的梁军,忍不住抚掌大笑。
“哎呀,等他们走到城下,不知还有没有耐心听我弹奏一曲!”宋牧好笑道。
“哪有什么耐心?等他们到达城下,怕是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林幻蝶打趣道。
“我就坐在这里,他们要是能砍了我,也算是他们的本事!”宋牧笑道。
“我才舍不得让他们砍了你呢!放心吧,有本姑娘在,保证他们后悔来到这!”林幻蝶诡秘一笑,眼里闪烁着几分期待。
“好!那我就坐着看戏咯!”
忽然,林幻蝶咧嘴一笑,玩味的眼神看着他:
“听说,你和祝雨竹,互奉为知音。时常琴箫合奏。”
宋牧抿嘴轻笑:“怎么?吃醋了?”
林幻蝶白了他一眼:“笑话,本姑娘怎么可能会吃醋?我会吹箫,有没有兴趣跟我合奏一曲?”
宋牧莫名的眼神看着她,确认道: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