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呢?”贝芙莉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感应着周围的生命波动:兜帽人就在屋顶。
他在监听着二人的谈话。贝芙莉真正想问的东西,是这艾亚为何要去艾德亚魔法学院见院长,而不是这些完全可以随时再聊的内容。
之所以现在先谈谈这些,是因为她不愿意真正重要的内容被那人听见。
直觉告诉她,这一切很关键。
除此之外……屋门后面还躲了几个偷听的人。但似乎是觉得这两人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于是他们就交头接耳的,似乎打算走了。
……这帮人到底在期待发生什么啊?贝芙莉很是无奈。
“因为我喜欢的那个人不能接受我这幅样子啊。”提起这个,萨兰德似乎十分伤心:“那是个很帅气的男人,也帮助过我。我当时十分迷恋他,结果在鼓起勇气告白后,他居然吓了一大跳,说不能接受一个男人当自己爱人。”
“你碰上直男了……”贝芙莉顿时不知道此时该笑还是怎么着:这好像是个挺严肃认真的话题,但是实在严肃不起来。
“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吗?”贝芙莉决定换下一个话题,不要继续谈这么尴尬的东西:“总该有的吧。”
“有……这次是个很温柔的小姐。我们一起相处了很久,我都深深得爱上她了。”萨兰德的表情像是被谁揍了一拳一样:“结果人家最后说我的造型没法给她安全感,因此不能当我女朋友。”
“…………”仔细看了看萨兰德,贝芙莉表示完全了解这女孩的心理:的确如此。
“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女艾亚双性恋就更容易被接受呢?”萨兰德无比苦恼:“换成男的怎么就这么吃力?”
“因为女艾亚的外表和性别很符合吧……”贝芙莉想了想,安慰萨兰德:“你还没遇到过合适的人罢了。其实我不太相信……就没人像你告过白吗?不可能吧。”
“啊,那当然是有很多了。”萨兰德的表情似乎更加苦恼了:“但现在我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挺好,反倒更轻松。”
“享受孤独的游侠吗……”贝芙莉笑了笑,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很有诗意呢。”
“不,我还有团子。”萨兰德抱起玉米,开心的用脸颊蹭了蹭团子:“艾亚的好朋友。”
……顿时没有诗意了。
“要吃点东西吗?”感应着兜帽人依旧没有移动位置,贝芙莉盘算着要主动打破一下这僵局:“你应该饿了……吧……”
“我正在吃啊。”萨兰德咬了一口自己带的饼干,塞得满嘴都是,脸颊都圆鼓鼓的了:“要来点吗?”
“好不容易都到旅馆了,不吃点别的东西吗?”贝芙莉感到无比心累:“你的人生只吃饼干就能满足了吗?”
“不,那倒不是……”萨兰德顿时面色有些发红:“我、我身上没钱了。”
“…………”贝芙莉颠了颠手里的钱包,感觉确实没多少钱,于是便塞回给了艾亚。
“哇!你什么时候拿走的?”才注意到自己的钱包在刚刚被贝芙莉以莫名其妙的速度偷走了,萨兰德吓了一跳,差点被饼干噎到。
“普通的偷东西而已,不需要奇怪。”贝芙莉满脸悲哀:“大男人身上怎么能不多带点钱呢?”
“我的钱基本都存在银行了……就是那个龙金库(欧亚帝国时代兴起的一个中立组织,是除了欧亚帝国皇家银行之外在世界树内最大的银行机构。顾名思义,就是龙族们开设的银行。在每个世界都有分部。)。”萨兰德叹了口气:“本来我身上有不少钱的,但是之前用它们还钱几乎都花光了。”
“还钱?”贝芙莉听到这个,感兴趣起来:“给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萨兰德似乎不怎么想谈。
“你不说我怎么会认识?”贝芙莉不依不饶。
“就是给一个……还是算了。”萨兰德似乎很是不情愿:“简直是飞来横祸……”
之前萨兰德从天上飞下来着地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了一个正在用刚学会的隐形术在街上走路的法师,结果被他讹诈,索赔了好多钱。
一想起这件事,萨兰德就气个半死:这明明是那法师自己的失误!
继续聊了各种不着边际的话题五分钟,兜帽人似乎终于听烦了,开始移动位置,却依旧没走。贝芙莉稍微沉思了一下,再次引诱萨兰德下楼:“对了,萨兰德。一会儿就有吟游诗人会来了,我们先提前下去占个位子好听歌吧。不瞒你说,我这次来这儿就是要找她。”
“哎?吟游诗人吗?”萨兰德的注意力似乎真的被牵引过来了:“那、那好像还不错……”
“是吧?”贝芙莉笑呵呵的牵起萨兰德的手,开始很是强硬的将他拽向屋门:“来来来,跟姐姐下去聊。既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不搞点事情,那还不如去热闹点的地方再谈。”
在开门前贝芙莉稍微停顿了一下,直到那匆匆下楼的声音彻底消失后才迈出门去。她把宝石箱留在了楼上,因为觉得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拿的。
“嗯……好了。”盯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坐回自己原来的偏僻座位,贝芙莉一把抢过萨兰德的团子,眯着眼睛给他倒了杯酒:“你是为什么要去艾德亚魔法学院的呢?似乎是要见院长来着吧……很凑巧,那个老头子和雷奥馆长我都认识。就在今天早上,我还去过那儿呢。。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同行。”
“真的?太好了。”萨兰德听得很是高兴:“我一个人铁定找不到路了……偏偏这事不容继续耽搁了。”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艾亚能飞还会迷路吗?”贝芙莉眯着眼睛,对此很有兴趣:“是因为怕捕捉艾亚的人发现你?但男艾亚应该是没人会去抓才对。”
“贝芙莉小姐你不会飞可能不知道,但其实艾德亚城是笼罩着透明的魔法结界的,在远处看会看不见它。”萨兰德静静的给出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