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三点二十分。…,..
寒雪堡·梅斯房间。
“居然出了这种事……”读完了欧德思用信鸦飞速寄来的报告,梅斯叹了口气,不住的摇头:“瑞卡·威尔德死的也真是惨。不过好歹也算是留了一半全尸。”
“哪有一半全尸的说法啊?”愁眉苦脸的敲着头盔,艾德斯的表情有些悲观:“这事儿也太恐怖了,说不定她接下来就要杀您呢?多少人也挡不住啊。”
“真要杀就杀吧,总之能和冰岩城结盟就好。”轻松的笑了笑,梅斯掏出钢笔,在同意联手的申明书上签上了“巴尔沃·梅斯”,并盖上了象征永冬城最高权力的家族印章:“原本麻烦的外交事态就如此被鲜血解决了,还真是讽刺。”
“暖阳之地的一些国度,就喜好雇佣刺客用暗杀来解决外界纷争。”望着信纸发呆,德尔诺嘀咕着说道:“但那样做往往会被对方起疑,除非雇刺客的国家极其强大,否则经常会让事态更加不利。这次怎么也怀疑不到我们头上,所以才没爆发进一步的冲突。”
“也算是民心所向吧,毕竟威尔德城主最近的政策让冰岩人怨声载道。”摇了摇头,梅斯的嗓音稍有沉闷:“不过可惜了……他从前明明是个很贤明的君主的。”
“事到如今也没法验证他是不是被控制、或者被复制体顶替了。”意外的用梅斯领主常用的说话方式发表了一次意见,艾德斯队长咳嗽了一下:“额……老威尔德死了,那该小威尔德上位了吧?他是叫啥来着?”
“卡尔亚·威尔德。”想了想,梅斯将身子完全向后倚去,瞄了一眼桌上吃了小半袋的朗姆酒葡萄干:“现在应当二十四岁左右吧?记得之前还去庆过生。”
“外交关系可够复杂的。”也盯着那袋酒葡萄干看,艾德斯咽了下口水,极力扭头望向正站得跟雕像一般的埃尔顿:“敌人现存的兵力,保守估计也有那天进攻哨所的二三十倍之多。我们两城的兵力本来就少,如果不密切合作,根本没胜算。”
“的确。要是再爆发那么一场战斗,两方联手都有些吃不消,何况各自为战。”沉默片刻,梅斯说道:“我们可以共享资源。永冬城的煤炭和木材等取暖物资比较多,而冰岩城的各种矿物就更有利于锻造武器和护甲。”
“主要还是得在北海望屯兵。那儿可是交通要道。”指了指挂在墙面上的地图,梅斯城主抬高了之前因开会而略有沙哑的嗓音:“不管是获得补给、拉动防线还是两城间的交通,都得从那儿经过
。”
“莫尔斯他们要是明天破冰成功,才有补给这一说。”愁眉苦脸的敲动着头盔,艾德斯提出:“维科尔报告说北海望的卫兵实在太少了,才二三十个人。我们得和霜之子商量商量,分别派些士兵前去驻扎。”
“怎么,和冰岩人合作感觉很不适应?”注意到艾德斯的表情有些别扭,梅斯轻松的说道:“在凛冬之息时结盟,可是默认的惯例了。若不是冰岩人那次夜袭,也不至于拖到这么久还折兵损将。”
“不,也不是不习惯。”咳嗽了一下,艾德斯才迟疑的继续发言:“只不过在想……等凛冬之息结束之后是不是也能借此机会和冰岩人继续维持友好关系?毕竟现在是小威尔德上任了,应该不会像他老爹一样那么保守。”
“想的可够远的。”没有完全否认艾德斯的想法,可梅斯还是觉得彻底停战根本不现实。毕竟两城之间来来回回陆续打了几万年了,现在停手简直是笑话。
不过也并非不可能……因为连梅斯本人都不清楚为何要争执了。说实在的,除了那座小镇有什么好争的?就因为信仰?
估计只是因为打习惯了所以坚信“这是祖先的传统”所以彼此仇恨。可是那些到北海望居住的冰之子和霜之子从来也没听说就处的不好了。
“那个……我有个想法。”正当梅斯处在思索中时,德尔诺小声发言道:“咱们应该先和北海望居民商量是否允许我们驻兵吧?毕竟那是他们的地盘。”
“会先询问的,这个你不用担心。”用赞许的眼神看了看这小个子,梅斯再一次觉得这家伙还真是块材料,考虑问题很有逻辑:怪不得艾德斯把他当副官。
只是……稍微怂了点还没有领袖气质。这东西算是天生的,后天可难以培养。
“****卡特工程师已经结束了阶梯闸门和箭塔的修缮,现在正着手拆除龙神雕像。”敲了敲面前的头盔,艾德斯补充说道:“大概……后天就能完成了吧?”
“那这几天还真是忙。得外交、派人把守遗迹、北海望破冰成功还得赶快囤积补给,之后还得调查地下通道。”苦笑了一下,梅斯稍稍整理了一下衣领:“欧德思军团长的卡尔斯副官已经走了,现在中心兵营是谁在管事?”
“莱恩玛尔·卡梅恩。”仔细想了好一会儿,艾德斯才尴尬的回答道:“不过这家伙根本不会管事,也就是讲究用着。现在召回欧德思也不明智,毕竟北海望需要像他这样的人来压场子。”
“之前他一牵扯到跟冰岩人有关的事就很不理性,不过最近还出奇的理智。”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梅斯突然发问:“艾德斯队长……之前你出去寻找欧德思时,真的没见到他?”
“没有啊。”满面疑惑,艾德斯懊恼的叫道:“您怎么也相信那种传闻?我不可能找到之后还没拦着他。”
“嗯,那确实不像你性格。”尽管明白艾德斯不可能做出那种举动,梅斯还是有些不解:“可那么多卫兵都说看见了,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吧?这你应该清楚。”
“这我知道。”做出的反应居然是摸了摸发际线再度后移的额头,艾德斯苦闷的说出了梅斯心底的猜想:“大概是有人冒充了我吧?比如疯狗遭遇过的那种易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