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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快点,看看就出来别太深入!”大声吼了一嗓子,塞雷斯亚目送其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中。掏出酒壶灌了一大口,他突然有些担心:机关倒好说,应该难不倒艾亚。可密道里万一有腐化者埋伏怎么办?
敌人既然知道那么多通道,理应也了解这一条。甚至于,就算遗迹里已经坐满了腐化者也毫不奇怪。那学士塔的密室里有敌兵把守不是太正常了?
妈的,老子要是也能一起去就好了……感到一阵懊恼,疯狗摸了摸嘴巴,在心里咒骂着这座塔的高度:天杀的玩意儿,居然盖这么高边缘还没啥突起。墙面光滑的很,这叫我怎么爬?本来所有死路在我这双手前都是捷径,可这个通体溜圆的灰色“巨兽”我还真拿它没辙。
露莎那边也不知道咋样了,怎么周围这么安静,一点追逐声都没有?难道我又就这么丢脸,又判断失误了?之前还夸下海口说敌人肯定往这边跑,可如今在塔顶的发现几乎是立刻给了自己一个无情的大耳光:敌人的老巢确实没什么可能在这儿了。
由于觉得自己一会儿肯定帮不上什么忙了,疯狗开始越来越担心露莎的安危。当这种情绪伴随着烦躁抵达顶点时,他只得转移注意力,跟幸运女神象征性的祈祷了一下。在反复念叨了几句“希望露莎不要出事”后,塞雷斯亚立即感觉安心了许多。
果然这就是一堆信仰和各式祈祷存在的理由。即使你不是很相信这类东西也不觉得神明确实能保佑你;只要嘀咕上那么几句,就能有些精神寄托,令情绪缓和。说到底,就是打着神明的旗号来自欺欺人。关键时刻,还是要看自己的行动来决定命运——至少在大部分时候是这样的。
瞥了一眼那仍在安静大睡的冰龙,疯狗皱起眉头,再度灌下了一口蜜酒。由于喝得太快还灌着寒风,他猛地被冷酒呛到,狼狈的咳嗽起来。“咚咚”敲着胸口,疯狗干呕着,花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妈的,真要命……灌了一肚子寒风,他感到胃部都开始隐隐作痛、因寒意而不断紧缩
。用泄愤般的力度拧上盖子,他将酒壶拍回腰间,骂骂咧咧的将其别好:喝两口酒也这么多麻烦,真是点背。难道是幸运女神响应了祈祷,把我的幸运分给露莎了?(据说如果像幸运女神祈祷保佑他人幸运并被响应,那祈祷者就可能会暂时丢掉些本来属于自己的运气。)
要是这玄学真管用倒也好,反正老子暂时不怕倒霉……不屑的哼了一声,塞雷斯亚再次望了望塔顶:露西娜检查通道怎么也得要一会儿,看再多遍速度也不会加快。
就在他决定四处踱步来活动寒冷僵硬的身体后,刚走了没两步便被一块凸起的岩石所绊倒。根本没来得及调整平衡,他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之中,十分狼狈的啃了一嘴雪。
***!吐出嘴里的雪渣,塞雷斯亚恼羞成怒的站起身来,愤怒的扑打着头顶上的积雪:这也太扯蛋了?
恶狠狠的扫落身上的雪渍,他在拍打磕破棉裤的膝盖时越想越气,便一怒之下飞脚踹向了刚刚绊倒他的石块。然而那东西并没如预料中被击飞,反而是结结实实的镶在原地,使疯狗的脚尖被撞得生疼。怒骂着跳脚退后,塞雷斯亚抽着冷字,满心凄凉;老子怎么接连倒霉三次,难道祈祷真生效了?虽然我不怕运气差点,但这祸不单行可还真有点威力。
去他娘的命运玄学,我干脆哪也别去就站着不动好了,这样起码安全点……因刚刚和雪地的亲密接触,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刚刚明明检查过了,可老觉得有团雪进到我**里了。这下可好,刚刚的冻疮算是白缓和了。
脚尖剧烈作痛,又因为寒冷而冷却变麻。踉跄的甩了甩腿,疯狗悲哀的看着跌破的膝盖,心想道:还好,似乎脚趾没有淤血。否则回去之后我还得拿针挑开放血,那可疼的要命。
为了缓解疼痛,疯狗转头间的功夫便忘了不应该喝酒这档子事。选择性无视了胃部的痛感,他抽出酒壶,仰脖一气灌下了半瓶。视线一直紧盯着塔顶的冰龙,疯狗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烦躁不已:这都有十分钟了,怎么露西娜还没有动静?
没耐心再等下去,他扬起脖子,冲着塔顶大声叫道:“喂,露西娜!你弄好没有?这都多久了?”
或许是因为她正在隔音良好的室内,也或许是因为寒风将音符彻底冲淡;疯狗发出的问话很快就消散在了夜空之中,丝毫没有回应。在以最大嗓音反复喊了两三句都没得到答复后,疯狗便彻底放弃了叫喊。恼怒的皱起眉头,塞雷斯亚踮着脚尖,心里一阵不安:都说了要这家伙别深入,怎么就不听劝?要是真碰上危险,就只能等露莎一个人去救她。
但是不救也行,反正那家伙也是亡灵,偶尔“死一死”根本没啥问题。只不过他很讨厌看到露莎没姐姐陪着时时常露出的寂寞表情。如果这家伙真挂在里面了,那等她复活后可得替妹妹揍她一顿,好好教她做人。
就在他转过身来打算看下马匹是否还在时,塔顶的冰龙突然发出了低沉懒散的鸣叫。在一阵丝毫无法被狂风掩盖的翅膀扇动声后,那庞然大物就地升起,匀速而缓慢的飞向了北部的天边。眯起眼睛目送其离开,塞雷斯亚突然想起了上次自己干掉的小龙:那家伙看起来也就有眼前这条四分之一大。
之前还觉得这家伙或许是被龙堵住出口了,但现在看来不是……再次等了几分钟后,他开始越发焦躁不安,没法说服自己不去往坏的方面想。在几声大叫还是没有回应后,疯狗只得放弃了期待:怎么想,露西娜都是出了什么事——或许被什么敌人或机关给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