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挑了眉头、似笑非笑的问道:“毕竟十八年的主仆情分,就凭这点你就要害云才人?”
曹冬儿又道自己跟在云才人身边十八年来,就连每月的月银都要被内务府的人想法设法给克扣不少,实在是没法过下去了。宫里的地头就是要背靠大树才能乘凉,跟错了主子一辈子都别想出头。若是万贵妃能够搭救收留,自己愿意甘冒杀头危险往云才人膳食里落毒。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曹冬儿算准时辰在云才人离开自己寝宫前落了毒,而万贵妃撑着孱弱的身子在坤凤宫里拖延时辰。
乍一看两件事不沾边,实则配合得天衣无缝。
直到云才人横死坤凤宫,皇后平白无故惹上麻烦。
事后,曹冬儿照旧回到云才人的寝宫里张罗后事,万贵妃爽快的兑了承诺。
“娘娘,曹冬儿这人可用不得,她既然能出卖自己跟云才人十八年的主仆情,保不准将来也会出卖娘娘。”万兰芝倒抽了一口气,从乱七八糟的回忆中抽离出来。
“哼。”万贵妃倒是不以为然,淡淡的丢了一句话:“做主子的没能耐,也怪不得奴婢另攀高枝。以咱们万家的势力,区区一个曹冬儿还敢跟本宫玩花样吗?”
“娘娘,毕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万兰芝苦口婆心的劝道。
“够了!”万贵妃不耐烦的打断,道:“这事本宫自有主张,如今你的任务就是要盯紧坤凤宫那头的动作。区区一个曹冬儿,给本宫**丫都不配,本宫的敌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钟绣梓。”
眼看着劝说不动自家主子,万兰芝只能嘘声不语。
“对了,关于云才人之死,刑部那边有什么消息?”万贵妃吐了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不少。
“云才人中毒而亡倒是作实了,不过刑部如今查的几个嫌疑人,是当日随着云才人一同入皇后娘娘请安的芷才人和朱美人。”万兰芝答道。
“哼,钟锈梓身居六宫之首,没捏住实证谁敢动她?”对于这个结果万贵妃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嘴角边啐着阴毒:“没证据,本宫就送她个证据,寻个机灵点的奴才,趁夜将毒害云才人的毒药给放到坤凤宫去。”
“娘娘,这可使不得呀!”万兰芝急得脸颊都涨红了,道:“如今正是风头火势的,坤凤宫一定是严守防范,可出不得岔子。”
这话万贵妃倒是听进去了,没做争辩,眼珠滴溜溜一转,又吐出一句话:“既然钟绣梓忙着应付这头,那本宫就声东击西,往慕府那代嫁的丫头着手。”
万兰芝没敢再吭声,垂着头等着万贵妃吩咐。
也不知为何,万贵妃咬着下唇沉吟片刻,突如其来的甩出一句话:“罢了,目前阔真族要延迟七七四十九天的婚期,来日方长,本宫还有大把的机会落手,到不急于一时。”
眼看着主子转变了主意,万兰芝立马上前劝道:“娘娘这两日为这般琐事操劳,身子骨可吃不消,先歇息两日,看看形势再定不迟。”
“嗯。”万贵妃嗯哼一声,顺着阖了眼,看样子这几天真是闹得她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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