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淮琛的话被陡然打断,因为下一秒,大门被轰然推开。
简宁从自己的座位上看去,只能看到是个穿着侍应生服装的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莫淮琛不是屏退了所有人?
怎么还会放任服务员进来?
等那个侍应生走近了,简宁这次发现,这个人的脸上竟然还戴着面具。
不知为何,简宁看着这个人,突然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好像,她应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可刚要开口的时候,那人放完红酒后,便退了出去。
退离的动作很快,快到简宁甚至都来不及再细看一眼。
简宁蹙了蹙眉,却也没有任何理由追出去,莫淮琛却看出她仿佛不对劲,低声问道:“怎么了?”
简宁摇了摇头,“没事。”
虽然她的确觉得刚刚那个服务员有些熟悉,可她之前已经因为罗采薇的事情,让莫淮琛将整个邮轮都搜查了一遍,现在如果再来一次,指不定是她小题大做。
“你这儿的服务员,为什么开始戴面具了?”
“你是因为刚刚的面具失神?”莫淮琛敛了敛眸,轻轻一笑,“刚刚那个女孩,是被家里卖到国外来的,为了从卖家逃离,放了一场火,但脸也不幸烧毁了半边,所以我让人特地给她定制了一个面具。”
简宁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问,只是道:“你刚刚……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
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告白?
不是因为她要结婚了。
而是……
莫淮琛摇头,轻轻笑了声,“而是觉得有点可惜。阿宁,喜欢你这么多年了,可我的心意还从来未曾被你知晓,这五年来,很多次我都想开口告诉你,在见到你的每一次,你临近生日的每一次,你看向我的每一次。”
“只是,我知道那时候的你不想考虑这些儿女情长,所以便一拖再拖,这一拖,便拖到了现在。”
“阿宁,我,是不是彻底没机会了?”
看着水晶灯光下的莫淮琛,简宁一时竟有些失神。
这些年来,她见过很多样子的莫淮琛。
意气风发的,运筹帷幄的,游刃有余的,却唯独没见过,如此落寞的他。
好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巷子里,一无所有的他。
作为朋友,她不想伤害他,可,若论感情,实话实说,才是最大的尊重。
“淮琛,抱歉。”
莫淮琛唇角微微上扬几分,只是那微笑多少带了点落寞与苦涩,“如果没有纪时谨,如果他没有出现过,从来都只有我在你身边,你会不会……看看我。”
简宁沉默一瞬,摇了摇头。
莫淮琛:“不会?”
简宁再次摇头,“是不能。”
顿了顿,她再次道:“我不能想象,纪时谨没有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样子。”
在她的想象中,未来的规划中,从来,都有他。
莫淮琛听懂了她话语中的深意,先是一怔,而后轻轻一笑,举杯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空气变得异常的寂静,只剩下音乐在这偌大的宴会厅徐徐流淌。
莫淮琛再倒了一杯酒,而后看向简宁,“阿宁,陪我跳一支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