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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帮主,老头已经老了,动弹不了多久,帮主何苦浪费帮中资源。”大悲老人一撸不多的白发,满脸苦涩道。

修炼外功,防御强,年轻时,几乎算得上是同阶无敌。

可这种无敌,是用精血换的!

人是有极限的,或者说天生元气有限!

他也算天赋异禀,这才修成顶尖一流,甚至曾与一流巅峰的摩天居士大战三百回合。

依仗着体力恢复快,差点活生生把谢烟客耗死!

但这是年轻时,如今他已然七十古稀之年,尽管勤修苦练,但气血还是止不住在衰退。不然,之前他根本不会好声好气的和长乐帮仨人‘商量’。

直接就扬起拳头教做人了!

“大悲!帮主是给你面子,才亲自来请!你还推三阻四,别忒娘得给脸不要脸!”狮威堂陈冲之调息片刻,恢复气力,立刻跳了出来。

“大悲,你是老了,但你那乖孙还年轻着呢。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孙子考虑下哎。”虎猛堂邱山风阴恻恻道。

大悲老人愈发苦涩了,摸了摸小乞丐的脑袋:“孩子,你怕死么?”

“不怕,狗杂种什么都不怕!”

小乞丐依旧是笑着的。

显然他……是个傻的!根本不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

“好,好,好!”

大悲老人听了却甚是欣慰,连连叫好:“今日咱爷俩就战个痛快,死,也要渐他们一身热血。”

“你特娘的……”米横野一摸光头,就要上前开战。

东方易摇了摇扇子:“老爷子何必这般大火气,长乐帮又不是什么欺男霸女的组织,买卖不成仁义在!”

“还请东方帮主手下留情,老头真不是不愿加入长乐帮,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大悲老人顺杆往上爬的卖起惨。

能活着,又有谁想死!

尤其是临近暮年,身体衰弱,越发能感觉死亡在迫近。这时候,心中的胆气往往会随着身体衰弱也递减,越来越怕死。

东方易道:“老爷子年轻时也曾纵横江湖,做下过惊天动地的大事。近些年,虽隐居白鲸岛,想来也是不甘心。”

大悲老人:“帮主误会了,老头真没大志向,只想在这静养天年。”

“老爷子你这就不老实了。”

东方易一收扇子,指向小乞丐手中的泥偶:“小子虽见识有限,但也知道这泥偶非同寻常。必定记录着一门惊天动地的武功!老爷子藏在白鲸岛想来就是在精研此功,以图内外合一,打破桎梏,更近一步。”

大悲老人闻言还欲开口,但最后还是讪讪闭上。

事已至此,再狡辩也无甚意义!

长叹一口气:“东方帮主,你也看到了,老头枯坐这么些年一无所得!这老胳膊老腿的,也是真经不起折腾,您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一无所得那是老爷子独自苦思,不得法门!”

“这内功修行可和外功不同,讲究的是诀窍,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窥这泥人当是佛门功法,若不熟读佛经,通晓其意,便难入门。”东方易淡淡道。

“竟是这般!”

大悲老人瞪大眼,大力敲着秃头:“我这傻老壳怎么连这简单道理都想不通嘞!”

他得泥偶,为学其法,不知费了多少心力!

良久,大悲老人叹道:“多谢帮主指点迷津,只是……真的晚了,老头子这把年纪就算学了这武功,也是来不及了。”

“怎会来不及?”

“老爷子现在无非是精血不足、气力不支。花点小钱,多买几斤百年人参、百年何首乌、百年雪莲补补就是。若还不够,再弄些豹胎、虎骨、蟒血、地黄、太岁滋养一番,以老爷子的底子,顶多两月,必能大成!”

“届时,内外合一,突破桎梏不在话下。”

东方易语气淡然。

身后,众一流武者却是暗暗咂舌。

百年人参,百年何首乌,百年雪莲,太岁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寻常人能得一支便可当传家宝,代代相传。

甚至别说普通人,哪怕是他们这些一流武者亲,也难咂摸到。

可如今,在东方易嘴里,这玩意却是论斤算,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应该说,杀人放火金腰带!

这些宝物,长乐帮难有,必是那帮浙江豪商的多年珍藏!

早知这豪商有这么多宝贝,当初就该……算了,这事也只能想想,豪商背后的权贵可不好惹,别看东方易仗着东厂的威风把事情压下了,但早晚有清算的时候。

“……”

这等大气话,直接震得大悲老人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足足过了三十息,大悲老人开口:“帮主当真豪气,只是,只是……”

他迟疑着,迟迟说不出口,东方易自道:“老爷子莫不是担心被长乐帮玷污清名?”

“老头子岂敢有这想法。”

这般说着,但众人都看出来了,大悲老人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长乐帮这段时间烧杀抢掠,可谓无恶不作……不说最近,之前名声也没好哪去!压榨百姓,欺男霸女、灭人满门……坏事没少做!

当然,不只是长乐帮,其它帮派也好不了多少!

甚至,之前天下第一帮丐帮,别看它名列八大派,但做得坏事也多了去。

最令人发指的生割折采就是丐帮所为,偷盗小孩,人为地制造一些残废或者“怪物”,以此为幌子博取世人同情,获得路人施舍大量钱财。

只不过丐帮势大,旁人惹不起,也没人愿意为了些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得罪‘江湖同道’;再时不时做点好事,到处吹嘘一番,这才混了个好名声,能位列正道。

“既这般,那老爷子不妨和小子赌一把。”

“老爷子外功惊人,小子呢,也兼修外功,力道不算小。”

“今日,若是老爷子赢了,那小子带人转身便走,绝不纠缠;若是小子侥幸赢了老爷子一招半式,百年人参等宝物照给,老爷子也不需加入长乐帮,只需和谢老爷子一样,帮小子出手一次即可?”

“如何?”

东方易目光灼灼地看向大悲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