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念和任慧像是接收到了一级警报一般,麻溜的从凳子上起身,身子飞快的将屋内能够看到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抱到柜子里锁好。
又利索的将一个豁口的碗放在了桌子上。
这一切不过都在眨眼之间完成。
任大有瞧见一切妥当了,这才过去开门。
家里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但凡需要买的东西,他这个娘都能够以各种借口给他撸走。
任老太刚走到任大有家门口,任大有便打开了家里的大门,“娘,您这是怎么了?”
他过去小心的扶着任老太进屋。
任老太还不忘哎哟哎哟的嚎上两声,“这不是天儿冷了,浑身都不舒坦了吗,你大哥和三弟又忙,我只能够来找你了。”
大哥三弟都忙?
任大有气笑了,三弟整天不着调,到处混日子。
大哥就只晓得占家里的便宜,能够躲懒就躲懒,还忙,有他忙?
可看破不说破,这老娘不就是要来他家占便宜吗。
任老太进了屋果真在屋内扫了一圈,瞧见桌子上的豁口碗,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怎的,怎的一个像样的碗都没有?”她嘟哝道。
任大有也不着急,扶着任老太在凳子上坐下,“这不是上次您说您那没碗了吗,就捎走了好几个,我家里条件不好,有个豁口的用就不错了。”
他不分家还真不知道自家爹娘的心能够偏到咯吱窝去。
现在在家呆的越久,他越发看清了爹娘的心思,当初的自己可不就是愚孝。
孝顺必须孝顺,但是愚孝就有点可悲了。
闻言,任老太本就漆黑的脸,变得更加的黑了,脸一沉,“你这是在向我哭穷?我生你养你一场,现在病了,你是不想孝顺我了?”
背上不孝的名声任大有哪里敢,“娘,您说的什么话,娘生我一场,我自然不会不管娘的。”
他说着直接从袖袋里掏出八个大钱出来递给任老太,“娘,这个给您去看病,儿子实在无能,拿不出更多了。”
任老太看着那八个大钱,眼角直抽搐,差点没直接气晕过。
八个大钱?
八个大钱就要将她打发了,她这儿子是打发叫花子吗?
她利落的伸手去将八个大钱拿过来,暗叹一口气,“老二啊,娘是哪里对不住你吗?你竟是这样的骗娘。”
她叹口气,锤了下腿,“我看我是老了不中用了,一个二个都嫌弃我,我还是死了算了。”
“你一直觉得我将小莘嫁到谢家去是害了她,可现在谢家都起了两进院子的青砖大瓦房,小莘隔三岔五的回来给你们送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现在不缺钱。”
提及任莘,任大有心窝子就疼的厉害,还嫁?
那是嫁吗,那是卖。
现在还好意思说小莘过的好,问他来要钱!
任大有好歹也是镇子上呆的人,他又不是榆木疙瘩。
“哎,娘啊,您也知道,卖出去的女儿就不是自家的了,那是谢家人好,隔三岔五的让小莘送点吃的过来,但是其他的还真没有。”
“您也知道,童养媳是没资格和娘家来往的,谢家已经够厚道了,我哪里有脸再要人家的,那不是让小莘难做吗。”
任老太跟他哭穷?那看看谁更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