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春归憋了一肚子的气,正愁没地方发泄,早就想一吐为快了。
刚刚寻族长,里正过来,村子就有不少人凑过来看热闹,她得趁机将村子里这两个黑了良心的玩意儿送去见官去。
最不济,也得赶出北荒村才行。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上前一步,朝着杨族长和王里正见了礼才红着眼睛开口,“杨族长,王里正,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
“我丈夫走了这么些年,两个孩子是我这个妇人好不容易才拉扯长大的,他们现在就是我的命啊。”
“文华摔断了腿,我已经够伤心的了,亏得谢家三媳妇儿说能够救治好,我才稍微宽了些心。”
“谁知前不久孙家婆子突然上门,说是孙大夫让她上门看看文华,赔礼道歉什么的,结果她来了以后,文华喝的药里发现被下了东西。”
薛春归擦了擦眼泪,正准备继续,孙大夫急了,“哎,你这寡妇,休要在这胡说八道,我内子好心来看你,你竟然污蔑她,你安的什么心呢。”
孙大夫是真急了,他以为这事没人知晓,可是薛春归却是一口咬定是他家婆娘做的,他急啊。
这事若是真查起来,他确实脱不了干系。
他焦急的看向杨族长,平时他和杨家有几分交情,希望这个时候杨族长能够站出来帮帮他。
可是杨族长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孙大夫彻底心灰意冷。
这些个无情的玩意儿,一个个竟是这般绝情。
日后可别再指望他再来给这起子无情的玩意儿看病。
薛春归嗤笑一声,“呵,我胡说八道?我家可是从来都没人上门过,那日也就孙家婆子上门来过,若不是我仔细小心,我儿还真被你给药到了。”
“不瞒你说,这药我留到了今日,请个旁村的赤脚大夫过来验一验便知道真假。”
孙大夫彻底傻了眼,一个乡村的愚妇,怎么会有这样的心眼?
他咬牙切齿,心底不痛快,却也毫无办法,急得额头上的汗水直冒,“你说是她下的就是他下的,可能是别人呢。”
孙大夫意味深长的看了被捉的杨长贵一眼,心底隐隐觉察到了什么。
当初任莘说能够医治王文华,他气归气,可也没想过去报复谁。
若不是这个杨长贵主动找上门,他怎么可能做这起子蠢事。
现在仔细想想,当时自己真的是被气昏了头,才着了人家的道。
杨长贵现在是怎么看孙大夫怎么看不顺眼,瞧着孙大夫看过来,他立刻怒了。
这不要脸的玩意儿,是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来吗?
没门。
这一眼不就是在暗示所有人,上次朝王文华下药的人也有可能是他杨长贵吗。
就算是他他也不可能承认,何况不是。
他眉一挤,脸一板,“孙大夫你看我做甚,那几日我可是在家里养病,一整天都坐在门口的树下休息,好多人都见着了,你少诬赖我。”
杨长贵说的还真不假,他唆使孙大夫动手,自然也要将这事让人不会怀疑到他身上来,他那几日是故意去门口呆着的,且都不曾离开过。
就是为了今日。
他不说不打紧,一说孙大夫气的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