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眼见着付程之要在自己身边坐下，苏梨真蹙着眉头朝外边挪了一下。男人垂眼看着位置不大的一点沙发，饶有兴致地瞧着她不悦的神色：“梨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是以前！”
苏梨真现在真的无比讨厌这两个字，这个男人总喜欢跟她提以前，可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是他对她的好，还是他对她的掌控欲，亦或是那一年他悄无声息的消失？
苏梨真花了很长时间来习惯一个人的消失，在她认为新生活在等着她的时候，他又出现了。他总是霸道的想把她困住，从来没想过真正的爱是什么。
“梨真！”
他有些恼火了，眉头皱在一起，眼里没有了刚刚的柔和：“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付先生原来就是这么对待喜欢的女孩子吗？”寄沅的舌尖从上颚滑过，还是开了口，她的目光平淡无奇，像是一片平静的湖水。
付程之总算把目光转向了寄沅，女生抬着头和他对视，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她就像是与世无争的神，用自己那双透亮的眼睛在审视世间万物，她的表情平静又带有亲和感，那一刻付程之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
“寄小姐真是闲，我听说你那位继姐整日在公司忙着呢。”
付程之朝着她扯了扯嘴角，右手按在苏梨真的肩膀上，滑下去拽住了她的胳膊。
“付先生也不耐，对我这么了解。”连寄湘在干什么都知道，看来付程之对于她很清楚。可他不是接近江百微吗，怎么会对寄家这么了解？
拽住苏梨真胳膊的那只手，用的力道不算很大，但足够把苏梨真拽起来了。
女生吃痛，到底是顺着他的意思起了身，脸色有些难看。狠狠地挣扎了一下，苏梨真靠着桌子站着，抬手揉了揉胳膊：“付程之，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梨真，你说的不算。”他侧头，压在她的耳边低声吐气，嘴角带着肆意张狂的笑。
苏梨真反感地侧过头去，付程之这才眉眼带笑地再次看向寄沅。女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没动，只是抬眼看着他，这一次，两只手都已经放在了桌子底下。
“寄小姐要是没什么想说的，我就先带梨真走了。”他朝着寄沅微微颔首，一副颇有教养的样子。
苏梨真垂下眸子，手不自觉地捏紧。
“你带她去哪？”
她的反抗情绪太明显了，寄沅不想注意都不行，看着表情不太好的苏梨真，寄沅冷眸：“苏小姐刚刚已经说了，他和你没关系。”
“呵，情侣之间都有吵架的时候，寄小姐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他站在那里，睥睨了一眼，手滑下去握住苏梨真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
“谁跟你是情侣，你放手！”苏梨真挣扎着。
男人的力气比女孩子打了许多，她被拽着一个踉跄，眼前整个人都要倒下去，倒是寄沅眼疾手快，站起来一把扶住了她。
顺势就扣住了苏梨真的手臂：“付程之，我想留的人，你抢得过吗？”
“确实会抢不过，但也不知道，寄小姐想抢哪一个？”他只是抬着另一只手，轻轻掸了一下肩膀上的灰尘，悠悠然看向寄沅。
两个女孩子同时愣住。
寄沅只是一刹就回神，情绪突然有些难以抑制：“付程之，你这手段可真是恶心。”
“谢谢夸奖。”他笑笑，拉着苏梨真继续往外走。女生挣脱她的手，回头朝着她看了一眼，缓缓地摇了头。寄沅知道，她让自己不要去追。
颓废地退了两步，寄沅有些无力地扶着桌子。付程之盯上江百微，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她只是想了一瞬，猛然间抬了头朝着外面看去，付程之和苏梨真还没有走很远。寄沅看了一眼，抬步追了出去。
其实没等两人走出多远，就有一个人挡在了他们面前。
追出来的寄沅正好看见来人，脚步顿下来，突然松懈了力气。饶是她不好现在就对付程之怎么样，但这个人了不会顾及这些。
陆书蔚的目光从苏梨真的手腕移过去，一点点攀升到付程之的脸上。他的笑容比付程之看起来从容更多，几乎是透着浑然天成的儒雅：“苏梨真，他是谁？”
女生微微低了头，不回答。
付程之上下打量了陆书蔚一眼，嗤笑：“梨真，这就是你找的下家吗？”
“我……”她抬眼去看陆书蔚，一时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她真的没想过付程之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她也不是故意让他们遇上的。
巧合往往都是致命的。
她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陆书蔚已经打断了：“自己过来。”那句话是看着苏梨真说的，目光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
付程之也不笑了，脸色沉下来。他清楚地感受到，刚刚陆书蔚说完这句话，苏梨真是动了一下的。她在想离开他，去对面这个男人身边。
这个认知让付程之有了一股危机感，更确切来说，是不悦的感觉。
他在苏梨真身边呆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他从始至终都是她身边的人，而她以前习惯了为他拒绝别人。
可是现在呢，苏梨真在拒绝付程之。
他的手下意识握紧，像是守护自己的领地一样，半个身子挡在了苏梨真面前：“要从我这里把人带走，也得问问我的意见。陆先生，在京城还没到你只手遮天。”
对于京城的大人物，付程之都有了解。不过第一次遇上，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这个见面的方式可真是一点也不愉快。
“确实。”
陆书蔚表示赞同，他的目光从付程之身上擦过去，看到远处站着的寄沅。一瞬间目光有又收了回去：“不过想让你不挡道，还是很容易。”
他勾着唇角笑了笑，在付程之略微难看的脸色中走上前，伸手将苏梨真的手腕从付程之手里掰下来。
得到自由的那一瞬，苏梨真就快步躲到了陆书蔚身后。他刚刚捏的太紧了，整个手腕都在泛红，痛感让她的手暂时有些麻。
“梨真！”付程之低声唤了一句。
苏梨真没有露头，只是更加谨慎地贴着陆书蔚的背，她对他早就没有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