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丁和元念惊诧地发现,她们口中的变态居然就是河山郡的项目总!
“居然真的是我们的客户!我还以为顶多是个中介呢!”阿丁嚷道。
她虽然多会在屏幕的另一端对甲方们骂骂咧咧,但她鲜少会嚷嚷,能让人嚷嚷的事情,必然是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
“嘘。”秦木遥比了个手指在唇边,“这件事不要声张。这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倘若我们说给了别人听,别人又说给别人听,一个传一个,传到了张总的耳朵里,大江就完了。我们的赞助肯定就没有了,奖金也要没有了。”
“好。”元念小声应道。她不解:“以张总的地位,想要谈恋爱,应该很好谈吧?哪怕不是为了他这个人,总会有一批人为了钱来找他吧?他为什么要在网络上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搭讪呢?”
秦木遥想了想,也无法解释张总的心路历程,但她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这不是为了谈恋爱。之前去参加晚宴的时候,我听全接触的负责人和他聊天,有聊到张总的老婆,我想,他应该是有老婆的。有老婆的这种人,肯定不是谈恋爱,就是单纯地撩骚吧。”
食指在空中比比划划,阿丁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以他的身家确实会有不少年轻的女孩贴上去,但是,他不想花钱啊。因为不想花钱,只能利用自己的权利。这个权利就是投放哪家,或者不投放哪家。”
“这么说来……”秦木遥努力回忆了一番,认同阿丁的想法,“怪不得当时他还特地和我们强调,他手底下有人建议砍掉大江的资源,但是他把大江保留了下来。原来,他是想要向我们证明他决定着大江的投放!”
这么想通了,秦木遥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可是,现在毕竟不是以前了,以前大家的经济实力悬殊非常大,有的人瞧见了金钱的力量,会愿意为了更高物质水平的生活付出尊严与身体。可是,现在哪里还会有这样的人啊?”
顿了顿,元念蓦地道:“其实也是有的。我们班以前就有女生和外面认识的干叔叔住在一起,之前干叔叔的老婆还追到学校来过……”
同学在酒吧认识了一个比她大十八岁的小叔叔,俩人玩得不错,后来,那同学搬出了寝室,搬去与那位叔叔同居了。
当时,班级里关于那名女生的传言满天飞。元念也听到不少。那女生长得高高瘦瘦,资质条件不比元念差,更是曾经在大一入学时获得过“校园女神”的称号。
较为难得的是,那女生专业课成绩不差,大学四年从来没有挂过科。就是这样的一个女生,居然去给一个叔叔做小三。
原配发现后,直接杀来学校,对那女生大打出手,这在当时特别轰动。
元念乍听之时,觉得荒唐,只能猜测男女双方是真爱,用所谓的爱情去粉饰太平,会给她一丝慰藉。可大学毕业时,那女生又跟了一位“爷爷”,成了别人的干孙女。
前阵子,元念还曾别人那里听到她的近况,听说她和“爷爷”生活得相当愉快,“爷爷”更是为了她抛弃了相伴数十年的老伴儿,与那女生领了证。
班级群里,几个话多的男生一个劲地说些昏花,都说那女生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
现在再回头去看这件事,元念发现,她当初竟然完全没有站在“叔叔”的视角去看待过这个问题,“叔叔”的责任应当比女孩的责任还要大。
“叔叔”不仅对女孩没有起到积极引导的作用,还出轨找小三,罪大恶极。
可是,据元念所知,“叔叔”后来居然还与他老婆和好如初了。震碎三观。
校园故事的阐述为这件事蒙了一层悲情的布,秦木遥扬起笑容,元气满满道:“还好,我不是那么傻的,我也不会做什么傻事。”
说罢,她再次叮嘱道:“兹事体大,这件事我们一定都要嘴上有把门的!”她对着嘴唇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她并且让阿丁继续屏蔽“变态”。
交代完工作,秦木遥才后知后觉地产生情绪的起伏,她刚刚回想起自己当时对张总的钦佩与赞扬,又想到自己在收到张总夸奖时的受宠若惊,以及当被张总点名站到他身侧时的得意。
如今想起来,自己简直是个跳梁小丑!
唉。
从会议室出来,秦木遥感到低落,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总是忍不住回想晚宴当天的场景,如何都难以置信“变态”竟然是张总,更难以接受张总对他们的褒奖不是出于认可,而是出于色心。
原来,甲方就真的不会认可乙方!
唉。
对于秦木遥而言,夸过张总,这简直是她人生的污点。她索性不再去思考这些问题,她反复给自己催眠,只要我装作没发生,那就可以是没发生。
考虑良多后,秦木遥决定不主动告诉季初奕了。这些天季初奕几乎每天只睡六个小时,他每天有应对不完的麻烦,以及永远都写不完的方案。
如果在这种关键时刻,还要烦他,那岂不是太伤他的面子了?
经过仔仔细细的盘算,秦木遥决定保留这方面的想法。
忙里忙外,忙活了一周,招商的事宜基本告一段落,河山郡到底还是签了五万的活动费用,只怕要慢慢消化。
能够签到单子,常奔知道秦木遥功不可没,更是假惺惺地给秦木遥点了一杯奶茶。秦木遥不要,他也没有勉强,拿起来扭头就去递给了黄安,做个顺水人情。
对于常奔的这个举动,黄安自然是无语,大写的无语,
多年来,以秦木遥与黄安相处时的经验来看,黄安才不稀罕什么奶茶呢,他在意的是权利。其实,按照秦木遥所想,常奔能够跟着黄安多说几句软乎话,夸一夸他,黄安大概率就会乐屁了。
不过,现在黄安算是秦木遥半个领导,秦木遥不敢直言不讳,只敢在背后编排他。好在他也完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