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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初奕不疾不徐悠然应对:“这几天公司事务不多,休半天假也没关系。这边只有遥遥一个,她也没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我担心她应付不过来,所以想着来帮帮忙。

等到下午根据您的情况,我再看看要不要回去工作。而且,我把电脑带来放在车上了,如果真的有什么紧急工作,我也可以去车上处理。”

季初奕所说,逻辑清晰,滴水不漏。

秦木遥拿他没办法,只能给他一拳,以消心中郁郁。

季初奕吃痛地摸着挨揍的区域,无奈地笑。

见此,时女士则是反过来教育秦木遥,不要动不动就是采取暴力。

到了时间,护士来通知,秦木遥、季初奕便领着时女士出发了。根据护士提前剧透,病患去时是走过去,回来会被推回来。

仨人来到相邻楼栋的十六楼,手术室前聚集了一堆人,都是病患家属,在那,秦木遥瞧见了早上带张阿姨走的护工。

“时婉怡。”有医生唤道。

秦木遥赶紧应道:“时婉怡在这边!”

“年纪。”医生颇为高冷,说话都是两三个字成一句。

秦木遥:“五十三。”

淡淡瞥了秦木遥一眼,医生道:“病患自己答。”

时婉怡重复答案:“五十三。”

“这是注意事项,家属自行阅读。”医生递来一张单子。

秦木遥接过,认真瞧了起来。手术的注意事项,昨天另一个医生查房时,已经交代过。

走完流程,医生同时婉怡道:“跟我来。”

时婉怡跟着医生朝里走。

望着即将远去的妈妈,不知缘何,秦木遥突然张口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这一句,在这个环境下显得格外无厘头。

果不其然,医生抬眉,扫了她一眼。

“没事的。”季初奕揽过秦木遥的肩膀,低声宽慰,肢体接触能够予人安心。

门口的长椅已被坐满,他拉着秦木遥来到墙边,“如果累了,就靠着我吧。”

“好。”秦木遥应道。

这是个几乎没有风险的手术。秦木遥心里明确知晓。可她看到时女士消失在门里,还是会感到怅然与惊慌。

这些情绪源于陌生。

此前她没有经历过等待家人做手术,眼下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气味,白绿相间的墙面看得人心发慌,压抑从头顶灌下来。

旁边,等待的患者家属在叽叽喳喳地议论,聊着那患者病得多么严重。

“他之前切了一点肝,医生说他活不了多久,不过他今年八十二了。他自己倒是看得开,还是他儿子孝顺……”

“我听说这医院不行,之前那个谁爸爸就在这里做的手术,没能走出去……”

……

天呐。

光是听他们的话,秦木遥便感到后背发凉。她搓了搓手,掌心已然汗涔涔。

拉过秦木遥冰凉的小手,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她,季初奕嗓音低沉:“没事的。遥遥。我在这,陪着你。”他语气沉稳,使得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格外有信服力。

侧目,望向季初奕,秦木遥目光发直。她舔了舔嘴唇,脑中空白。

那种无力的疲惫感再次袭来,笼罩着她,挥之不去。她像是跌进了一团软踏踏的泥里,陷入其中,挣扎不得。

“叮叮叮……”

秦木遥的手机铃声响起。是秦国浩。

“你妈呢?”秦国浩急匆匆地问。他刚结束会议,走出会议室就惦记着给秦木遥拨来电话。这几日,他也是每天中午一个电话,晚上一个电话。

他与时婉怡携手了这大半辈子,年轻时偏爱吵吵闹闹,老了便温和许多。时婉怡时常得理不饶人,嘴硬心软,他都摸得透,不再与她多计较,转而变得服从管理。

与老婆讲道理,忒不男人。

这是他从三十年夫妻之道中总结出的经验,深以为应当在男同胞当中积极宣扬。

秦木遥道:“进去了。”

“已经进去啦?”秦国浩喃喃自语,很是失望。“那先这样吧,等你妈出来了,你再给我打个电话。”

“好。”应完,秦木遥以为秦国浩会挂断电话,没想到他没有。

按照日常生活经验,秦国浩是个道别时异常迅速的人,这一点与时婉怡颇为相似,俩人都是“挂电话好手”。

每次都是上一秒刚说完正事,下一秒就果断忙音。

吞了口口水,秦木遥再度启声:“爸,别担心,没事的。”

那边沉默良久,终于,秦国浩应道:“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当手术进行到一个小时的时候,秦国浩的电话再次带来,“怎么样了?”

“还在做。”

“还在做啊?”秦国浩有些急躁,“这手术要做这么长时间?医生是怎么说的?”

“是需要这么长时间的。”秦木遥此时已平静不少,能够淡然地应对秦国浩的问题,“大概需要两三个小时,现在才一个小时。”

“好吧。”秦国浩又道,“那一会手术结束了,记得要给我打电话。”

“好的。”

见电话挂断,季初奕开口问道:“我去给你买瓶水吧。”他提醒道:“你的嘴唇干了。”

“算了吧,万一我妈一会就出来了呢。”秦木遥直直地望着前方。

季初奕再道:“很快,来的时候我看到前面转角就有售卖机。”

“噢。那你去吧。”

如季初奕所说,他确实迅速,去而复返只花了不到一分钟,如一阵旋风。

喝了水,秦木遥愈发平静。她在手机上搜了许多手术相关内容,网上都表示这只是个小手术,没有什么危险性。她适才再度松了口气。

提心吊胆,松了口气,再提心吊胆,再松了口气,在这种起起伏伏的情绪中反复横跳。

又过了一个小时。

秦国浩的电话再次准时打来,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还没好吗?”

秦木遥望着手术室三个字,应道:“还没。”

远在他乡,与在跟前等待的,也不知哪一方更焦急。

“刷拉。”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病人被推了出来。那人头上戴着绿色的帽子,身上盖了薄被。

只通过一个细微的角度,秦木遥就辨出那人是时婉怡。

“时婉怡家属!”这次换了个医生,这医生语气更为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