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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十分。

秦木遥终于把稿件再次修改完成。整个小区都静悄悄的,她走到窗边,向外眺望,目之所及,仅有一家还亮着灯。

深夜忧思扰人,白天的种种再次浮现在眼前,秦木遥觉得困惑,编辑明明也是一份体体面面的工作,怎么与他们相比,就不自觉地矮人一头了呢?

左右想不明白,那就睡觉,睡眠会治愈一切。

秦木遥将链接发给谈落后,定了一个七点十分的闹钟。按照她的推算,狄合茵七点看到文章,反馈给她约莫要有十分钟,所以她七点十分起床刚刚好。

距离起床时间还有七个小时。

收工!睡觉!

——

“咚咚咚……”

“嗡嗡嗡……”

仿佛是刚闭眼,秦木遥就听到了一阵大锤砸墙和电钻的声音。她摸索到手机,拿来一看,六点四十。

天呐,才六点四十,楼上就在装修了!这些装修师傅难道不用睡觉的吗?

一阵怒火攻心,秦木遥真想冲上去和他们理论,却突然发现一个噩耗:自己的身体过于沉重,呼吸也有些不畅。

糟糕,感冒了!

想起稿子,她再看手机,还好,谈落还没回复,秦木遥便沉沉地闭上了眼。

又是眨眼的功夫,闹钟响了。

“叮叮叮……”魔音灌耳。

身体愈发沉重,似乎是黏在了床上,她艰难地再次拿起手机查看微信,这一回,她收到了谈落的回复:“狄总说OK了,这几天辛苦你啦,恭喜你,终于可以度过一个完整的周末啦。”

看完,秦木遥甚至来不及回复,就再次合眼,闷头睡觉。

她做了一个接一个梦,梦里都是些光怪陆离的场景,有奇形怪状的怪物,还有狄合茵、项昆等等。

她记起好久好久之前,还在上一份工作时,有同事曾语重心长地告诉她:“遥遥,工作这件事,就是不断被这人或那人欺负。”

那时她做的是财务工作,除了偶尔贴票时较为繁琐,倒也没被谁欺负过,并不能体会那同事所说,甚至会觉得同事有些矫情,而现在……她只想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就是在这些走马灯般的梦中,秦木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叮叮叮……”有电话进来。

该接电话了。秦木遥的理智告诉她应该要睁开眼,应该要接电话,至少要让这扰人的铃声闭嘴,可她实在是抬不起来,两只眼皮就像是灌了铅,仿佛有千斤重。

她摸到手机,凭借着对手机的肌肉记忆,尝试划了一下,铃声还在响,她又划了一下,这一回接通了。

是季初奕。“遥遥,你还好吗?”

秦木遥闷头:“嗯。”

由于秦木遥的声音过于钝闷,季初奕一下就察觉出端倪,“遥遥,你是不是感冒了?”

“可能吧。”秦木遥不确切地应道,灵台已然不清明,脑中混沌一片。

“遥遥,你现在是在家吗?”

“嗯,在家。”

“好,我马上回来。”

“回来?”闻此,秦木遥咻地睁开了眼,据理力争:“你要回来?没有必要的!我只是有点感冒,我马上起来去冲一杯感冒灵,一喝就灵,马上就要好了。真的,你千万别因为我提前回来,我会愧疚的。”

愧疚。这个词着实有些严重。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良久,季初奕道:“好。”

“我马上就起来喝药啦!一会我拍照给你看。”秦木遥强打起精神,竭力模仿往日里的那份活泼。

“嗯。”

挂断电话后,秦木遥赶紧起身,她得趁着这波回光返照的活力,否则就要再度昏厥了。

她不是个常生病的人,家里的药也不多,她翻箱倒柜找了许久,也就在医药箱的角落里找到一袋蒙尘的感冒灵。

刷地撕开袋子,冲泡,一口闷。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喝完,她才想起来自己还答应要给季初奕拍照示意的,就弯腰捡起垃圾桶里的包装袋,拍了张照片发给他,配文:“我已经喝过药啦,马上再去好好睡一觉,很快就会好的!你不要担心我啦!”

季初奕迅速回复:“好的。那你快点休息吧。”

重新栽回床上,秦木遥闭上眼就睡着了,完全不给她思考的机会。

——

杭城。

季初奕放大照片,再放大,随即眉头一皱,起身,给姚恩策发消息:我先回江城了。

他第一时间收拾好行囊,启程归家。

——

好热。

卧室里漆黑一片,秦木遥有些胆小,整个人缩在被子。

因为太热了,她将头探出来,脸遇到凉意,舒适许多。可还是好热。她迷迷糊糊地醒来,觉得四肢正在冒着寒气,脸却在一直在发烫。

是发烧了吗?她想着。

大脑正在苏醒,可身体如牢笼,禁锢了她的意识。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网在那里,无法动弹。

她的头顶隐隐作痛,像是洗了头,头发没干时,吹了风的感觉。

完了,我是不是要死了?一瞬间,她竟冒出这样的想法。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写软文了呢?

——

“遥遥。”

随着一声急切的呼喊,秦木遥缓缓睁开眼,坐在床边的居然是季初奕!是应该在杭城的季初奕!

“我是在做梦吗?”秦木遥呢喃一声。

季初奕皱眉,“遥遥,吃药了。”他托着秦木遥的后背,慢慢扶起她。

秦木遥的脸上红扑扑的,整个人犹如遭到了炙烤,烫得吓人。

“遥遥,张嘴。”季初奕耐心引导。

秦木遥咕噜咕噜说了一句什么,随即乖乖张开嘴来。

喂了药和水,季初奕将她放倒,刚要离开,秦木遥蓦地拉住了他。秦木遥的手散着热气,如同一个暖手炉,而季初奕的手则略显寒凉,一暖一寒,相互慰藉。

“季初奕。”她有气无力地唤道。

季初奕半蹲下来,一只手抚着秦木遥的额头,将她凌乱的额发拨到一边。另一只手始终牵着秦木遥的。

“怎么了?遥遥?”语气温柔,如沐春风。

“季初奕,我很棒。”秦木遥的声音轻轻的,像是一片摇曳的羽毛,落在季初奕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