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发展至今,已经形成了稳定的运营模式,上层固化,使得游戏规则固定,我们只能遵守。尽人事,听天命吧,永远都不要忘了自己要什么。”
秦木遥眨巴眨巴眼睛,觉得郝周的话语中所流露出的感情十分复杂:既有对这个世界的淡淡的失望,也有独属于她自己的坚毅。
她明知道游戏规则的不公,却不会就此沉沦,她有自己想做的事,也清晰地知晓自己想要成为的模样。
“叮叮。”
季初奕的电话进来了。
“秦总,您的司机小季到了。”季初奕调侃道。
瞥了一眼郝周,见她已然重新投入工作无暇顾及自己,秦木遥才安了心。
“来了,来了。”秦木遥赶忙道。
挂断电话后,她与郝周道了别,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门口。
“你应该快到的时候就告诉我。”上车后,秦木遥嗔怪道。“这样就不用等我那么久了。”
季初奕立刻握住秦木遥的手,替她暖手,接话道:“下班高峰期,路上堵,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到。”
顿了顿,他再道:“而且,等你,多久我都愿意。”
抿着笑意,秦木遥害羞地点了点头。
——
距离方案提报的日期愈近,整个房产部的氛围就愈加紧张。
老王带着大家开了好几次会,每次开会都有全新想法,方案不断修改不断完善,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
任何时候,秦木遥只要一转头,就会看到郝周敲打键盘的身影。
当然,其他人也没有闲着,秦木遥和安凝作为郝周的得力下属,帮她准备素材,找物料……两个销售时不时地来汇报最新打探到的消息。
在这段时间,整个部门才像是落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所有人都在为了这个大活动而努力,除了……
“你知道吗?”
早上一来,秦木遥甚至都没来得及摘下背包,就被安凝拉到用餐区。
见安凝这鬼鬼祟祟的模样,秦木遥立刻猜到有大事发生!
“怎么了?”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把握住安凝的胳膊。“什么事?什么事?”
安凝激动得手指在半空中划动,眉飞色舞地说道:“大无语事件!部门有人要辞职!”
“辞职?”秦木遥皱眉,“谁要辞职啊?”
这么个紧要关头,谁会做辞职这么缺德的事?
“你猜!”安凝神秘兮兮的。
秦木遥倏忽盯着安凝:“难道是你?”
“我……”抿了抿唇,脏话差点就冒了出来,安凝敲了一下秦木遥的额头,恶狠狠道:“用正常人的思维猜!”
“常奔?”
安凝摇头。
“乐琴?”
安凝再次摇头。
“难道是……”深吸一口气,秦木遥陡然哭丧着脸,“主编终于待不下去了?”
“不是!”安凝轻搡她,“当然不是!主编怎么会待不下去?主编可是要和大江网共存亡的!”
“那是……”秦木遥欲言又止。
答案呼之欲出,安凝使了个眼色。
秦木遥却像是脑子短路,眨巴眨巴眼睛,再问:“那是谁呢?”
“晕。”安凝捂着胸口,差点要被秦木遥气出心脏病来。她不禁捶了秦木遥一拳,“是经理啦。”
哦,对,部门还有个经理。
由于毕敬平日对部门的事情参与度较低,秦木遥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为什么啊?”秦木遥憨憨挠头。
毕敬每日在这游手好闲,根本不用做什么工作,有这么一份舒适的闲差,做梦都要笑醒,他为什么还要辞职呢?
安凝道:“据说是家里有事,要走得特别急。”顿了顿,她双手抱臂,补充道:“不过我可不相信。”
家里有事?家里能有什么事呢?秦木遥听着也不是太相信。
摸着下巴,安凝陷入思考,过了一会,她道:“等我再去调查清楚。”
安凝自封是大江网的“小灵通”,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对于安凝打探消息的能力,秦木遥是万分相信的,她点点头,静待结果。
既然来都来了,秦木遥在茶水区倒了杯咖啡才往工位走去。
放眼望去,大多同事都刚入座不久,大家鲜少交流,多是捧着手机,低头刷着,麻木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隐隐约约地流露出。
这就是职场吗?秦木遥不禁自问。
她想不明白,远眺角落,毕敬如往常,窝在座位里,盯着手机屏幕,脸上挂着傻呵呵的笑容。
好吧。秦木遥叹息。
这就是职场。
——
毕敬走得悄无声息,只是过了一个周末,他就没再出现。
大家皆有猜疑,但面上谁也没多问。
秦木遥倒是听到了好几声窃窃私语,其中都夹杂着毕敬的名字。她没有多事,无视了那些话语。
她清楚,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房产部都会是大家热议的对象。
对于公司这座大机器而言,中层领导的作用不如底层员工立竿见影,房产部不会因为毕敬的离开,就运转不下去。
当然,也说明了毕敬在时,没有稳扎稳打的根基。
而在毕敬走后,郝周不得不挑起大梁,除了做些日常要做的事情,还要频繁出入老王办公室。
“咳咳。”
正上着班,安凝突然同秦木遥打了个暗号。
秦木遥不解地看着她,“咋啦?”
歪了一下头,安凝扬手:“去卫生间。”
“好嘞。”秦木遥应道。
到达卫生间后,安凝先是挨个查看了每个坑位。
见她这煞有介事的模样,秦木遥不禁也跟着她进入了紧张的氛围。“大佬,你又探听到了什么消息哇?”
确认了卫生间没有别人,安凝才微微一笑,放心道:“毕敬去江城民生网了。”
“江城民生网。”喃喃重复后,秦木遥一边在脑中细细思索,一边念道:“这个名字也太熟悉了吧,好像前段时间刚有人和我说过。”
哦?难道还有其他的瓜?安凝连忙问:“是谁?”
努力回忆了好一会,秦木遥的大脑中仍然是空白一片,她松了肩膀,颓然道:“想不起来了,应该是个不重要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