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设立一个研究项目,”亚罗思索着道,“让贝文……我的一个学生来做助手,我帮你们设计实验的大方向,他来把控细节、计算数据,你用你的经验来验证数据的可行性。”
阿纳贝听得迷迷糊糊,老实地摇头:“我没听懂。”
亚罗抬头道:“就是我来想,他来做,你来完善,最后结果再交给我验证。”
差不多就是前世导师带研究生做实验的模式,阿纳贝就是实验材料。
“贝文……就是克莱尔男爵的儿子是吧?”阿纳贝质疑道,“他跟着你才学了半年吧?能行吗?”
亚罗笑了笑:“他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大,我能行,他为什么不行?”
实际上贝文比亚罗还大几岁,只是不管是体魄还是气质,亚罗看上去都比贝文年长。
“您……你都能几天时间将一本骑士秘技修改成现在的气血狂暴,又用一天甚至是半天时间直接掌握,他一个正常人,怎么能和你比。”
阿纳贝一本正经地道。
这些猎魔人很早之前就关注着亚罗,基本知道气血狂暴的来源。
阿纳贝也在风龙战甲的控制下进行过几次气血狂暴的练习,深刻体会了气血狂暴的学习难度。
所以,能做成这些事的亚罗,在他眼中就不是个人。
亚罗点了点头:“确实,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
阿纳贝瞥了一眼亚罗:“……”
我感觉你在骂我。
亚罗撇过头:“行了,你也不用担心,方向是我把控的,和我做的又有什么区别?你到时候只要认真配合行了。”
“好吧。”
阿纳贝只能点头应下。
……
佩兰城堡。
自从迪伦被设立为子爵领地总管后,他就将佩兰城堡的侍女和仆从逐步迁移到了利克斯城,只留下了几队侍卫,作为防备和观察枯骨怪物的前哨站。
少了人气,又没有了曾经的阴影怪物,城堡周围很快就有各样野兽出没。
有侍卫尝试着吆喝着恐吓,可来回几次之后野兽们也就习惯了,在吆喝声中自顾自的吃食。
“这些蠢货!老子要给它们一箭,等弄到了肉,大家一起加餐!”
吆喝了半天的年轻侍卫气愤着道。
旁边年长的侍卫抱着长枪依靠在墙壁上,懒懒散散晒着太阳,道:“别白费力气了,即便你射中了它们,也只是给豺狼虎豹加餐,帕顿是不会答应开门的。”
“那些豺狼虎豹要是敢来,就连它们一起射死!”
“然后呢?放着那些肉在外面发臭?”
年轻侍卫眺望着外面:“那我们就看着它们在领地里乱串?”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相比于难民们口中活动的人骨怪物,我还是喜欢看这些鲜活的动物活跃的模样,随它们去吧,有着高墙保护,反正也威胁不到我们。”
“小贝文?”
年轻侍卫欣喜地回头。
可当他看清贝文身后那位相貌普通的中年人后,面色却是一僵。
“帕顿队长!”
一旁年长的侍卫连忙站直了身,恭敬地行礼:“贝文少爷!帕顿队长!”
“泽勒大哥,古兹曼大叔。”贝文微笑点头。
帕顿队长却是皱眉:“泽勒,明天训练加倍!古兹曼,增加半个月巡逻任务!”
“是!”
两人苦着脸应道。
等到帕顿队长加快了脚步,几步又追上贝文,消失在走廊尽头后,年轻的侍卫这才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打趣道:“我还是喜欢之前的男仆帕顿,现在的帕顿队长太吓人了。”
年长侍卫推了他一下,“别乱说话,帕顿队长只会听克莱尔男爵的命令,惹恼了他,没人能给你求情。”
说着,年长侍卫看了看走廊的尽头,同样也压低了声音:“忍忍吧,等贝文少爷离开了,帕顿队长也会跟着离开,又或者有其他外人过来住了,帕顿队长应该还会继续伪装成男仆,到时候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另一边,贝文已经推开了驯养室的大门,顶着刺鼻的恶臭,勤勤恳恳地投喂着每一只老鼠,并认真记录着每一只老鼠的体态变化。
这些老鼠本就野性未泯,这段时间在贝文的投喂下又一个个都吃得油光发亮,当贝文将手升过去的时候,不时的就被这些大老鼠攻击。
即便带着了牛皮手套,也依旧让贝文疼得直皱眉梢,可他的手掌依旧稳固,手上的动作没有受到半分的影响。
看着贝文那副诚恳的模样,紧随的帕顿队长忍不住道:“贝文少爷,亚罗先生都已经说了不用再喂这些老鼠了,你是不是又在生闷气?”
贝文拧过脑袋,倔着嘴道:“我哪里生闷气了!”
帕顿队长笑了笑,农夫般憨厚的面容上透露着一丝狡黠:“还说你没有,我从小看着你长大,还不知道你的性格?”
“说说吧,在生什么气?”
就在这分心的片刻,贝文抓着的那个铁笼中的老鼠,再一次咬中了牛皮手套。
不知是疼痛难忍,还是故意泄愤,贝文直接就将手中铁笼砸到了地上,同时闷声道:“我没有!”
哐当!
铁笼落地,被囚禁了许久的大老鼠终于脱困,兴奋得‘吱吱’乱叫,立即就往角落中跑去。
啪!
一只草鞋直接将它踩爆,明明只是两个拳头大的老鼠,却溅起了一米多宽地血花,甚至于贝文的脸上都感受到了几滴湿润的暖意。
而在此时,帕顿队长的脚掌还在扭转,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依旧维持着老农般的笑容。
贝文并无畏惧,可态度却也不禁柔和了几分。
“是因为小赫丽已经过去多学了很多天了,可是你的亚罗老师却没有叫你过去?就像其他的小孩多吃了一颗糖果,你没有,所以要生闷气?”帕顿队长戏谑着道。
“真的不是!”
贝文迟疑了片刻,可想到帕顿队长刚刚的比喻,气血便忍不住的往脸上涌。
他连忙辩解:“我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