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雕虫小技,又何足挂齿?”
郝仁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之前梁烨是很狂,不过人家有狂的资本!
掌中乾坤,虚空成阵!
若是真的进行术法对决,场内能够与他旗鼓相当一只手数的过来。
而郝仁年纪轻轻,较之小天师张若虚都要小少好几岁,竟然敢称梁烨的道法为“雕虫小技”,这已经不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了,而是不知天高地厚,狂到没边儿了!
梁烨的脸覆盖在黑袍之下,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不过从他不断颤抖的身子上也能够看出,他恐怕被郝仁气得够呛。
“桀桀桀……臭小子,本座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若你只是信口开河,那就休怪本座不客气!”
宗师不可辱!
这句话不单单是针对武者,更可适用于修士。
能够修炼至宗师境界的大修士,其数量远比武道高手要少得多,不过也来的更加恐怖。武者以力证道,对于玄学风水之术涉猎不多。
若是宗师境的修士有心害人,只要事先布下风水杀局,恐怕能够轻而易举地干掉同境界的武者。
今日郝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羞辱了梁烨,恐怕之后会惹来杀身之祸。
不过郝仁脸上却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仿佛梁烨的话如同放屁一般。一旁的杜云翔更是对着梁烨嘲讽道:
“哼……你又算什么东西,怎么能跟郝先生相提并论!把自己藏在黑袍底下装神弄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看你估计是从小缺钙,长大缺爱,腰系麻绳,头顶锅盖,不用化妆就可以直接去演鬼片!”
杜云翔这炮弹般的语速,将梁烨说的一愣一愣的,足足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厉声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既然如此,到时候本座便将你一道给收拾了!”
面对梁烨的威胁,杜云翔却是面不改色,紧紧站在郝仁的身后,此刻在他的心中,郝仁的道法之高深,已经等同于港岛修士第一人吴道玄的水准了,又怎么可能畏惧这梁烨呢!
而这时,郝仁则是缓缓地走到路旁,蹲下身子轻轻拨动一株野草。
因为之前梁烨召唤出来的火焰狮子,方圆百米之内都已经成为了一片焦土,这株野草也是从根茎开始就一片漆黑,有明显的焚烧痕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郝仁的身上,只见他的手轻柔地拨弄着这株野草,众人不明所以。
然而没过几秒钟,就有人惊呼道:“天哪……你们看那株草,竟然活过来了!”
什么?
听到这声惊呼,众人只见那株原本已经烧焦的野草,竟然慢慢地由黑变黄,由黄变青,根茎之处呈现出一片碧绿之色,就连叶尖都沁出几滴水滴。
一草一叶,皆为生灵。
郝仁这一手本事,已经相当于另类的“起死回生”了,落在众人眼中,可谓是惊世骇俗。然而这第三轮比试,是要求让这寒冷的天气升温回暖,郝仁令枯草回春的本事固然神奇,但未免有些答非所问。
一旁的梁烨见状,不由发出一阵讥讽的冷笑:“呵呵……小子,技不如人就老老实实认输吧,何必做这些无用功呢!”
“哦?无用功?我倒是不这么认为!”
郝仁说着站起了身,脸上带着镇定自若的笑意。
其实当他听到这第三轮比试的题目时,他心中就早已稳操胜券了。
从黄药师那儿习得的奇门遁甲之术中,有许多能够改变环境的道法,不过郝仁却有着更加玄妙的神通——青帝长生诀。
他遥遥望着梁烨说道:“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度,过犹不及!你固然提升了场内的温度,然而不但令人不适,还破坏了这一带的环境。修士师法自然,你如此逆行倒施,又怎么配称得上是一个真正的修士呢!”
梁烨闻言,气极反笑:“桀桀桀……毛都没长齐的娃儿,竟然敢这么对本座说话,我看你是活腻了!”
若非现在场内聚集着数十名修士,恐怕梁烨就要抑制不住愤怒,对郝仁下狠手。
“梁烨,先前你称其他修士与你相比,如同井底之蛙,然而你又何尝不是在坐井观天呢!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罢了,今日我就让你明白,你我之间的差别吧!”
说到最后,郝仁身上的气势大变,如同巍峨的高山一般遥不可及,峥嵘显露!
接着,他右脚猛地一跺地,众人只觉得如同地震一般,一阵地动山摇,而郝仁体内化为液态的青色液态内劲,也随着这一脚化为无数滴青色水珠,朝着四面八方飘逸开来,几乎覆盖了方圆几里内的土地。
当这些青色水滴洒向枯木、钻入泥土时,一瞬间就发生了惊人变化。
那些早在秋季便已经枯萎的花草树木,竟然争相开放,原本光秃秃的山脊一下子变成了绿色的海洋,地上的青草钻出了土壤,树干上的花儿抽丝发芽,开出了一个个花骨朵。
真如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百花开。
“桃花、迎春花、康乃馨,这些都是春天才会盛开的花儿啊!”
“茉莉、向日葵、石榴花,这些是夏天绽放的花,可现在明明是十二月啊!”
“天啊……就连桂花和菊花都开了,一年四季的花全都开了!这是奇迹么?”
……
见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众人纷纷惊呼道。
一时间,场内化为了一片花海,花香芬芳,香飘十里,明明是寒冷的冬季,却看到百花竞相争艳。
随着百花绽放,场内的气候也仿佛变成了温暖的春天,微风带着芳香轻抚着人们的脸庞,令人感觉懒洋洋的,一阵说不出的舒服。
更加令人震惊的是,之前三位修士的法术,所影响的范围及其有限,就算是强如梁烨,也仅仅能影响身边百米之内的土地。
然而众人此刻望去,竟然看不到这片花海的尽头,远远望去,这凤凰山山头都是一片姹紫嫣红。
如此反季节的现象,着实令人瞠目结舌,如果有记者在此用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刻的话,恐怕会立刻上第二天的头条。
这片花海足足持续了十来分钟,竟然都没有一丝枯萎的征兆,郝仁望着不远处的黑袍人梁烨,问道:“梁烨,我这微末伎俩,可入得了你的法眼!”
梁烨被郝仁的话气得够呛,他万万没想到,郝仁竟然有如此神通本事。因为被黑袍遮住了脸,所以众人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那梁烨竟然一声冷哼,咬牙切齿道:“小子,今日暂且算你胜了一局,不过你也别得意,咱们走着瞧!”
说着,梁烨竟然头也不回地转身便走,郝仁也没有阻拦。
“郝先生,他……”
这梁烨可是唆使杜文泽布下风水杀局、迫害杜家人的罪魁祸首,杜云容见他就这么走了,脸上不禁出现了焦急的神情。
郝仁却是胸有成竹地说道:“无妨,我已经有对付他的法子了!”
听到郝仁的话,杜云容自然不疑有他,脸上绽放出笑容。
……
郝仁力克梁烨,在第三轮比试中大放异彩,原本应该由大会主席王震宣布他成为魁首,然而一边天瞎地哑两位管老先生竟然拄着拐杖,直直地走到了郝仁的面前。
那位目盲老先生管平说道:“这位小兄弟,可否告知老夫您的生辰八字?”
郝仁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对于修道之人而言,生辰八字是极为隐秘的事情,若是被歹人得知,人家便可借此动手脚诅咒你。
不过郝仁见这两位管老先生似乎没有恶意,而且给他一种亲近感。郝仁沉吟了片刻,便走到两人跟前,悄声说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两人闻言,便双手开始捻算起来,同时管平口中还念念有词,但说得却不是任何一种方言,而是一种非常古怪的音节。
见到两人如此奇怪的动作,一边的王震会长不由惊呼道:
“称骨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