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木道人本以为余梁是练功走火入魔,导致体内内劲紊乱。
但是赵师道却说余梁是“被人所害”,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松木道人对于赵师道的话自然是没有怀疑。论武道修为,他只是暗劲巅峰,而赵师道却是半步宗师高手,见识比他高出一筹。
而赵师道虽然整天板着一张脸,一副别人欠他几百万的样子,但是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况且他也知道,余梁乃是宋青云的表弟,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赵师道自然会尽心尽力治疗余梁。
然而得知余梁是被人所伤之后,松木道人心中就更加疑惑,之前他已经问过门下女弟子周蓉,周蓉称她今天一直和余梁在一起,并没有和别人有过冲突,那么余梁这诡异的伤是哪儿来的呢?
就在松木道人疑惑的时候,赵师道突然开口说道:“松木,余梁体内那股狂暴的内劲实在太过棘手,我一人恐怕应付不来,你过来助我一臂之力!”
“好!”
听了赵师道的话,松木道人当即说道,但他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连赵师道都无法独自压制余梁体内的那股内劲,就代表着伤了余梁的人实力恐怕在赵师道之上。
松木道人知道,赵师道跻身半步宗师境界已经十余载,离真正的宗师只有一步之遥,那岂不代表余梁的敌人要不就是半步宗师巅峰,要不就是……
宗师!
……
宗师如龙,世所罕见。
华夏每一位宗师高手都是威震一方的武道巨擘,哪里是能够轻易见到的!
但是赵师道和松木道人两人联手,足足过了大半个小时,才勉强压制下了余梁体内的狂暴气劲。
那股力量所具有的破坏力、杀伤力,是松木道人生平仅见,这令松木道人心中怀疑,难道余梁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一位宗师?
赵师道和松木道人哪里知道,他们费了半天劲才勉强压制下来的,不过是郝仁随手发出的一道“生死符”罢了。
而此时赵师道和松木道人因为体内内劲大量消耗,累得满头大汗,赵师道还好,只不过是身形有些颤抖,松木道人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才他试图压制余梁体内那股暴戾内劲之时,有好几次差点遭到了反噬,其中凶险之处,难以想象。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余梁惨白的脸稍微恢复了一丝血色,缓缓睁开了眼,晕乎乎地说道:
“我这是在哪儿……咦?师傅、表哥、赵前辈……”
“小梁,你觉得身体怎么样?”松木道人关切地说道。
余梁刚从昏迷中苏醒,本来还没觉得什么,但经松木道人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接着只觉得胸口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痛楚,脸上浮现出狰狞的表情。
“啊……师傅,我好痛……”
“小梁,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得罪了什么高人,被人家所伤?”松木道人问道。
闻言,余梁心中一沉思,猛的浮现出一个画面。
今天白天他在擂台上假意认输,趁着陆伯言那个小子不注意背后偷袭,结果却被鬼魅般出现在台上的郝仁阻拦,而郝仁离开时,仿佛随手弹了什么东西在他胸口。
本来余梁只是觉得有些痒,不以为然,但是回到酒店之后,胸口却变得瘙痒难耐,最后化为了无穷无尽的痛楚,令他甚至产生了自尽的念头。
一念至此,余梁当即开口说道:
“师傅,今天我在擂台上与一个臭小子对决,本来我战胜了他,他跪地求饶,谁知他趁我不备背后偷袭……非但如此,后来还有一个自称是他师傅的年轻人冲上了台,好像朝我胸口弹了什么东西……我估计一定是他搞的鬼!”
余梁这番话,完全是在颠倒黑白,完全歪曲了事实,将自己做的卑鄙之事强行安在他人头上,做人能够下作到他这种程度,倒也算的上是“真小人”了。
而在场三人听了余梁的话,却不疑有他。
平日里,余梁在宗门长辈面前,全都伪装出一副温良恭俭让的君子形象,而他身边知道他真实嘴脸的师兄弟,却迫于他的淫威不敢声张。
所以三人只当是余梁在擂台上遭人暗算,而一向嫉恶如仇的赵师道更是勃然大怒,愤然道:“没想到这次交流会中竟然出现如此卑鄙之事,余师侄,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个公道的!”
“多谢赵……”
余梁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又觉得胸口一阵瘙痒。
“啊……痒啊……好痒啊……我受不了了!”
椅子上,余梁双手不断地挠着自己赤着的胸口,双目通红,声嘶力竭。
余梁的指甲抓在还没结痂的伤口之上,伤上加伤,鲜血瞬间遍布了他这个胸膛,凄惨无比。
宋青云见到这幅惨状,眼中浮现一股不忍之色,化掌为刀,砍在余梁的后劲处,余梁脖子一歪,昏了过去。
一旁的赵师道和松木道人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们本以为用内劲压制住了余梁的伤势,至少能够持续一段时间。
但没想到余梁体内的那股内劲如此霸道,这才两三分钟,竟然又发作了。
他们哪里知道,郝仁这手传承自天山童姥的“生死符”,堪称金庸小说中最强的暗器,除非郝仁亲自用“天山六阳掌”化解,否则全天下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治好余梁的伤。
余梁和宋青云近年来虽然走动不多,但他毕竟是宋青云的表弟,血浓于水,宋青云对着赵师道说道:“师叔,请你一定要救救小梁啊!”
“哎……青云,非我不愿,实属不能啊,如果师兄在的话,倒是有很大的把握!”
赵师道口中的师兄,自然是武当派的掌门人陈师行,陈师行乃是宗师高手,就算不精于医道,但是如果有他出手的话,自然是十拿九稳。
可惜陈师行远在武当山,就算立刻订机票启程,也要不少时间,不知道余梁还能不能坚持道那个时候。
就在这时,赵师道突然开口说道:“对了,正好昆仑派的樊龙城先生也来参加这次的武学交流会,昆仑派传承数百年,底蕴深厚,也许有能够治好余梁的法子!”
松木道人自然听说过樊龙城的名字,得知他也在此,脸色一喜,连忙起身朝着赵师道作揖,说道:“如此甚好,多谢赵兄相助。我青城派不会忘记赵兄今日之恩!”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事不宜迟,咱们立刻去找樊兄吧!”
而宋青云听到赵师道提议去向昆仑派求助,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毕竟他今天才刚被郝仁这个昆仑派的师叔祖羞辱,还被逼着低头。
宋青云心中骄傲,又是昆仑派的天之骄子,习武以来一直顺风顺水,今日之事,令他自尊心受到重创,心中对郝仁怀恨在心,连带着昆仑也记恨上了。
但现在为了自己表弟的小命,却又不得不求助于昆仑,这让宋青云感到憋屈无比。
……
赵师道、宋青云、松木道人都是武道高人,三人带着昏迷的余梁,没多少功夫就赶到了樊龙城的住处,敲开了宾馆的门,同时表明来意。
樊龙城白天没有看到余梁和郝仁他们起冲突,所以面对青城派的求助,没有丝毫的犹豫。
但是把脉之后,他得出的结论也和赵师道一样,对于余梁的病同样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樊龙城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师道、松木,正好我小师叔也在华海市,不如请他过来看看,也许他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