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耿山的下落后,郝仁当即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我要到xx路xxx号。”
郝仁说完目的地之后,明显发现司机师傅身子一颤,像听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仔细打量着郝仁的脸,然后问道:“小兄弟,你要去那条路干嘛?”
“我去找一个朋友!”郝仁说道。
“小兄弟,你下车吧,今天我不拉客了!”司机脸色惨白,惊恐地说道。
看到他这幅样子,郝仁知道那条路绝对有问题,而且这司机师傅一定知道些什么,当即从钱包里掏出了一沓钱,约莫有两千多块。
“送我去那儿,这些钱就是你的!”郝仁沉声说道。
司机师傅看着郝仁手中的真金白银,犹豫了半天,然后突然眼神坚定,似乎下了决心:
“罢了,看你这么着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过……我只能送你到那边附近几百米,你得自己走过去。”
“好!”郝仁回答道。
司机师傅从郝仁手中接过那一沓钱,现在开出租的行情不好,这可相当于他半个月的收入。
接过钱后,司机就猛踩一脚油门,这辆老式的桑塔纳当即冲了出去。
师傅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红双喜,自己拿了一根,同时递给郝仁一根,说道:“烟不好,别嫌弃!”
郝仁接过烟,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师傅,为什么听到那个地名,你就不肯送过我去呢?”
听了郝仁的话,司机猛吸了一口烟,然后从嘴里吐出烟圈,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说道:
“小伙子,除了刚刚入行没几个的愣头青,不然今晚没一个出租车司机敢送你去你说的那地方。要不是因为我家里的小崽子缺钱请家教,今天你给再多钱,我也不敢接你的生意!”
“为什么,有钱赚还不愿意?”郝仁问道。
“哼……小伙子,有钱赚也得有命花啊!你说的那个地方,可是我们这儿最狠的混子聚集的地方,他们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而且听说上面还有保护伞,没人敢动他们!
上次我们车队里一个司机不小心惹到了他们,结果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彻底成了废人。那司机上面有七十岁的重病老母,下面有十来岁的小孩子要养,这下子这个家一下子垮了!
小兄弟,咱们可说好了,我只能送你到那附近几百米,后面可得你自己走进去!”司机说道。
“嗯……好!”
郝仁点头:“对了师傅,你知不知道那个老大的名字?”
“小伙子,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不会真的和他们有冲突吧!别的我不太清楚,只知道那个大佬叫做刘天霸!”
司机说出“刘天霸”三个字时,牙齿禁不住在打颤,似乎有无穷的恐惧。
……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司机将车开到了一个偏远的郊区小巷,然后停下了车,伸手指着小巷冲郝仁说道:“小兄弟,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里走四五百米,就到了,祝你好运!”
郝仁下了车,并没有直接过去,而是掏出手机,再次给邹文东打了电话。
“文东,你认识刘天霸么?”
“什么……是他?!”
邹文东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
“怎么……你认识他?”郝仁问道。
在邹文东的叙述下,郝仁总算知道了刘天霸的身份。
原来,刘天霸也是洪义的人,而且身份地位并不低。
刘天霸原本是洪义华海分部的掌权人向爷手下的得力干将,为人阴险狡诈,控制着整个闵行区的地下势力,可以说是洪义中年一代中的佼佼者。
如果这么发展下去的话,等今后向爷老了,刘天霸很有可能继承他在洪义的地位。
这次向爷勾结燕青的人试图毁灭洪义在华海的势力,后来被郝仁阻止了,邹文东也因此上位。
而刘天霸作为向爷曾经的手下,虽然并不知道向爷的阴谋,但他身上已经贴了向爷的标签,所以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不过刘天霸现在在洪义华海分部还是有十分高的威信的,很大一批向爷曾经的手下都唯他马首是瞻。
而邹文东虽然名义上是洪义华海分部的一哥,但毕竟太过年轻了,根基不深,很多人觉得他不过是运气好才上的位,心中并不服他,刘天霸就是其中的一个。
邹文东想要真正掌控洪义华海分部的话,与刘天霸之间必定会有一场较量,只不过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
听了邹文东的话,郝仁陷入了沉思,刘枫和刘天霸之间一定是亲戚关系,而且刘天霸看上去实力不凡的样子,但是郝仁心中没有一丝的畏惧。
他挂断电话,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朝着目的地走去,那是一间废弃的厂房,但现在灯火通明,门口的大铁门上了锁,有两个黑衣男子在把风。
通过大铁门,郝仁看到了两辆白色面包车和一辆宝马,和苏荷描述的没有任何偏差。
郝仁一个飞身就翻过了铁门,没有发出一丝动静,蹑手蹑脚地朝着那两个把守的黑衣男子走了过去。
十米……
五米……
三米……
当郝仁走到他们身后一米的距离时,他两都没发现郝仁的存在,依旧在闲聊着。
“妈的,咱两运气太差了,抽签抽输了出来守门,这鬼天气太热了,他们在里面吹空调,咱们在外面流汗。”一个黑衣人扯了扯身上的西装,抱怨道。
“王哥,里面那小子是什么来头啊,霸爷接了电话,派了二十个人手过来,甚至还让狼哥带队!”
“哼……你小子才来一个礼拜,不认识他很正常!那小子叫刘枫,可是天霸哥的儿子,咱们见到他可得叫他一声刘少!”
“啊,王哥,霸爷不是只有一个女儿么,哪里来的儿子啊?”
“你个蠢货,那小子是霸爷的私生子!”
“啊……私生子?”
“没错,霸爷纵横沙场几十年,上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但这么多年来,除了正房老婆生的女儿之外,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霸爷对这个儿子心疼的很!
这小子是踢球的,去年在国外球场的时候和别人打了起来,要不是霸爷出马,他估计得进局子,后来霸爷花了不少力气保下了他,还托关系把他弄进了华海理工大学。
好几次这小子惹出事情,都是我们来替他擦屁股的,这次也不知道哪个傻逼,竟然把他弄成这幅样子!”
被叫做“王哥”的黑衣人谈起刘枫时,语气充满着不屑。在他看来,刘枫就是一个靠着老爹的二世祖,如果没有刘天霸,他什么也不是。
但这又如何呢?
人家有一个牛逼的老爹,在闵行区这一亩三分地上可以为所欲为,而他们只能当为人卖命的走狗。
……
就在“王哥”准备从兜里掏出香烟再抽一根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后面传来一股巨力,然后瞬间失去了意识。
另一个黑衣人看到王哥倒地,正想开口呼喊,结果刚张开嘴巴,也被相同的方式放倒。
郝仁拍了拍手,轻描淡写地解决了这两个守卫。
他并没有下死手,毕竟这两个黑衣人不过是替人买命的手下。
做完这一切后,郝仁便朝着里头灯光明亮的厂房走去。
因为窗户仅仅关闭,郝仁只能看到光线,却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但是他刚走到距离门口五、六米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嘶吼。
正是耿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