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槿涣并不意外,只是捏了捏她的手心,对那边战战兢兢的两人说道:“你们下去吧,那些魔修你们自己看着处理就是。”
“是!”两人立马飞快跑了,看样子是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出现的样子。
“走吧师叔。”亓槿涣微微一笑。
炼丹房没有多远,亓槿涣却想起来什么似的,不让她进去,说自己进去取剑就好了。
魏芸回想起自己“梦”中的场景,她打趣道:“是因为房间太乱了吗?”
亓槿涣:“……是。”
因为着急炼制魄心瓶,几乎是所有炼丹和炼器的材料都堆在一起,放了这么久,难免会有已经腐烂的药草和炼器的溶液发臭,他都没来得及整理就是了。
魏芸眼中含笑,倒也没再折腾他:“你去吧。”
亓槿涣很快进去把厌离剑取了出来,魏芸接过厌离剑,感觉它在自己手上微微颤动的剑身,感慨万千。
“不过它应该是掉到冥河之渊了吧,你把它捞起来了。”后面一句疑问的话,被魏芸说成了肯定句。
“嗯。”亓槿涣看着她,千言万语只变成一个简单的字符。
明明那股悸动已经过去了,看着他这副模样,魏芸又有点手痒。
换左手拿着剑,上前一步抵住亓槿涣,他因为魏芸的动作而靠在了墙上,有些迷茫地看着魏芸。
魏芸她踮起脚尖,伸出右手,板住他的脸,亓槿涣瞳孔微缩,旁边落下一片阴影。
“……”
片刻后,魏芸牵着脸红得跟喝了假酒似的亓槿涣回房间了。
当然她不是想继续探讨,而是想起来她还有一件事情忘记跟亓槿涣说了。
“我父亲?”被魏芸摁在凳子上的亓槿涣表情懵了一下,“师叔是说,在蓬莱仙岛遇到了我的……父亲,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没有,他被蓬莱仙岛的岛主给救了,而且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他,”魏芸回想起秦辞霁的一举一动,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说一声,“很爱你的母亲。”
亓槿涣听见秦辞霁没死,倒也没有多少反应,只是看样子对魏芸的话并不是很相信:“师叔不要被他的骗了,我之前去找他的时候,他身边分明已经有了其他女人。”
“不会吧,”魏芸神色有些复杂,“他可是为了你母亲守身如玉的很。”
从他那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她保持距离的模样来看。
“可他没有去找我母亲。”亓槿涣还是心有隔阂。
她便又把秦辞霁为什么没有去找他母亲的经过说了一遍,虽然秦辞霁没怎么跟她说,不过从那些只言片语里面也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
亓槿涣看样子不太想提这件事情,但对于魏芸的好意,还是谢过:“我知道了师叔,谢谢你。”
“没关系,那你怎么想,要去找他吗?”魏芸问道。
她知道亓槿涣能长到这么大不容易,母亲早死,好不容易知道亲生父亲还活着,应该还是要见一面吧。
然而亓槿涣毫不犹豫:“不用了,我不想见他。”
分明就是小孩子脾气。魏芸在心里默念着,倒也没说出来。
天色已暗了,亓槿涣便把被子那些拿过去隔壁的空房,因为知道魏芸有晚上睡觉的习惯,于是打算收拾出来。
魏芸靠在他门前,指尖玩着重新被绑上的剑穗,眼睁睁看着他把一大堆东西抱了进去,犹豫地开口道:“你这是……在给我收拾房间吗?”
亓槿涣看着她殷红的嘴角,又不免想起来刚才的动作,脸上一红,腼腆地点了点头。
“啊……”魏芸闻言动作顿了一下,有点遗憾不解,“我还以为你会让我跟你一起睡呢。”
毕竟那床那么大,一看就很好睡的样子。
“咳咳!”亓槿涣被她所说的话给吓得呛住了,魏芸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过想想以两人现在的关系,解不解释都无所谓,还绕有兴趣地看着亓槿涣又红了起来的俊脸。
之前怎么没发现亓槿涣这么纯情。
“师叔。”亓槿涣半是害羞半是无奈地喊了一声。
魏芸眨眨眼睛:“真的不考虑一下?”
然后被亓槿涣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亓槿涣想也知道魏芸肯定是在逗他玩呢,睡觉还不是个睡个的,反正到时候睡不着的不是她。
被发现了小心思的魏芸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男朋友嘛,就是用来逗着玩的。
这几天,魔域的魔修们都发现自家主上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而且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时不时发疯的情况,一时间他们八卦的小心思可不就来了。
去问禾泽,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主上找到主后了,现在正天天顾着谈恋爱呢,哪里还有时间生气。
其他魔修:哦,那没事了。
众所周知魔修一旦谈恋爱就会变得脾气好,像他们的前主上和前公主。
而此时的亓槿涣和魏芸,正在离城堡的不远处狩猎灵兽。
嗯,准确来说是亓槿涣一个人在狩猎,魏芸在旁边看着加油。
荒芜之域是出了名的灵兽群聚集地,随便去哪个地方都能遇到灵兽,因为都是些凶神恶煞的东西,没有人想无事去招惹。
“铮——”
亓槿涣挥剑斩出,凌冽的剑飞吹起他的头发衣袖,他却浑然不觉,专注与手中剑,快准狠地刺入灵兽弱点。
灵兽倒下之际,他一个瞬移,收剑一气呵成。
“槿涣真厉害!”魏芸赶紧捧场地鼓掌起来。
亓槿涣回以一笑,走上前去,对着灵兽的尸体打量片刻,找到那处他需要的肉,手中凝聚魔力,便伸手把那块肉挖了出来,魔力像个黑色的口袋,死死把那块东西包了起来。
魏芸那边看不见他背着自己的动作,只见不久后他就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回来了,不免好奇:“这是做什么?”
“翡兽的心头肉,大补。”亓槿涣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他当然不是闲得无聊来这边杀灵兽的。
魏芸奇怪地“咦”了一声:“你吃这个吗?”
亓槿涣把那坨东西拿在手上,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她:“当然是给师叔准备的。”
“我吗?”魏芸有些意外。
“对啊,我还特意问了白愧呢,关于师叔为什么要骗我的那件事。”亓槿涣慢慢走过来,与坐在巨大石块上的魏芸对视。
魏芸:“……”
啊,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