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宗柳南溟,号悯生,冒昧前来,还请丞相见谅。”柳南溟自然担任起了打交道的任务。
“万剑宗魏芸,号青漓。”魏芸便也跟着说道。
“无妨,来者是客,杨丹,你带二位去大厅吧,我收拾下再过去。”阮祉光挥了挥手,便要转身回屋换衣。
那名老人,也就是杨丹答应下来,然而还不等他跟两人说什么,柳南溟就往前一步:“不用了,我们就在府中随便看看。”
阮祉光闻言也是一怔,回神道:“好,那杨丹你让人带两位在府中转转吧。”
杨丹答是。
关门前阮祉光似乎又看了两人一眼,随后就关上门,不管事了。
都没问他们两个要干嘛啊。魏芸还打算再解释两句呢,结果没想到这个阮丞相居然这么好说话。
杨丹叫了府中的丫鬟,自己就先告退去。
“奴婢芊芊,见过两位大人,不知道两位想去什么地方?”丫鬟芊芊长着一张圆脸,笑起来有小酒窝,十分讨喜。
“随便逛逛。”柳南溟漫不经心地说道。
芊芊一时有点哑然。
“咳,我久仰阮夫人多时,不知道能不能去她房间看看?”魏芸推了一把他,脸带笑意凑上去问。
“额,大人说的阮夫人是……七小姐的母亲吗?”芊芊这头说的有些犹豫。
“难不成还有其他的阮夫人?”魏芸也很茫然啊。
“是的,现在阮府中的女主人是孔夫人,她是二爷的妻子。”芊芊见魏芸并不知道阮府的情况,就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两句。
原来这阮府现在不止住了阮丞相,还住了他唯一幸存的儿子,在家排行老二,也就是阮七小姐的二叔,同样是上了战场,捡回一条命却断了手。
他有一个妻,两个妾,四个孩子,除此之外,阮府里还有外嫁女和离带回来的三个孩子。
因为是按照年龄排的,阮吟歆刚好是最小的,所以被称为七小姐,但她却是整个阮府唯一的嫡小姐。
“至于阮夫人的院子,早早就收拾干净了,不如我带两位去后院的鱼塘瞧瞧?”芊芊提议道。
柳南溟可对看鱼没什么兴趣,撩了下眼皮:“那祠堂总有吧。”
“啊?”芊芊一下子傻眼了。
魏芸扶额,一副搞不通的模样扯了扯柳南溟的袖子,小声地咬牙道:“哪有人第一次来别人家就要去看别人列祖列宗的!”
也太没礼貌了吧!
这话柳南溟不明白了:“难不成我还要挑个好日子过来看?”
魏芸:“……”
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好!
柳南溟看她的表情似乎也猜到了什么,扯着她一起背对芊芊咬耳朵:“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去祠堂查族谱啊,你不是要找阮夫人的情况吗,现在房间都没有了,你说还能去哪里找?”
魏芸闻言恍然:“原来你是想查这个!”
柳南溟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可那是别人家祠堂哎,我们去会不会不太好……”魏芸还是有点担心。
柳南溟面无表情,伸手把那块金牌怼到魏芸脸上,就差没在脸上写一个“懂了吗”的字了。
魏芸妥协地点点头。
好吧好吧,反正有皇帝陛下兜底,干就干吧!
两个刚合谋好打算与芊芊说话,就听见两人身后的芊芊大喊一声,紧接着就是她摔倒在地的声音。
“血,血,杀杀人了!”芊芊的女高音简直是在挑战人类极限。
两人迅速回头,都看见了那个从旁边院子跑出来的女子,她的手和脸上都有血,青色的裙子上也沾染了大片血迹,还未干涸,听见芊芊的声音似是被吓了一跳,惶惶不安地看了过来。
柳南溟不等他们反应,迅速上前去持住了她,他给了魏芸一个眼神,冷声道:“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哦好!”这种情况魏芸也只能先点头答应,迈在小短腿往里面跑去。
这个院子进去里面才发现这还不小,然而她压根都不用去一个个翻房间,就在这地板上,明晃晃的血迹一路连着房间,魏芸立马跑过去,却发现门没关。
满身是血的少女尸体大大咧咧地摆在门口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那张年轻的脸蛋却再无灵动,死不瞑目地看着门口。
这一看就是死透了啊……魏芸心脏狂跳,但还是忍了忍,走上前去,握住少女都手往其中输送灵力。
却都被反弹出来了。
魏芸抿唇,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伸出手轻轻把少女的双眸给合上了。
院外传来喧闹的声音,魏芸侧头看去,柳南溟走在前面,后面是侍卫压着刚才那名浑身是血都女子。
“不是我不是我,我来的时候大小姐就已经死了,我去探她的鼻子,已经没气了呜呜呜!”女子哭得一塌糊涂,让原本喧闹的场面越加混乱。
院子外边也围了一群人,听说有人死了,都不敢进来。
“人不是你杀的,那你刚才跑什么跑?”柳南溟活动了下手腕,瞥了一眼女子。
“我就是太害怕了,想找人来,真的不是我杀的!”女子想要冲到柳南溟面前解释清楚,却被侍卫死死拽住。
柳南溟没理会她,转而去到房间里面看那具尸体。
魏芸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了个位置。
“不对劲。”柳南溟忽然下蹲,推开碍事的魏芸,凑到那具尸体的脑袋旁边。
魏芸:“……”默默握拳。
你看我回去要不要跟师兄告状!
“致命伤就是脖子上的伤口,”柳南溟边看边说道,“应该不是那丫鬟杀的,这是一刀就刺成这样,干净利落,少说也是练过几年武功的,而那丫鬟我擒住她时完全没感觉到她有练武的迹象,就是一普通人。”
魏芸似懂非懂都点点头。
“而且这上面,竟然有魔气残留。”柳南溟眼睛眯起,语气分辨不出喜怒。
“难不成是魔修知道我们要来查,先把知道线索的给解决掉了?”魏芸大惊失色。
不会吧,那她这样岂不是成了罪人!
柳南溟收敛神色,看了看她:“应该不是。”
魏芸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又听见柳南溟补充道:“我更觉得这是在示威。”
魏芸:“?”
是我没听懂还是你没讲明白?
“魔修当真猖狂,别让我逮到你……”柳南溟看着这具尸体,握紧拳头。
虽然他话说得很轻,魏芸却听见了他后槽牙摩擦的声音,可见这份怒意有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