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距离福州,比厦门就远多了,不过张老派来的大夫却比温玲玉先到,而且来的人也让我诧异,居然是最小的张灵韵。
我和谭燕菊一起去火车站接她的,看到她的时候,我挺诧异,但谭燕菊就是愤怒了,我知道她愤怒的原因,但当着大夫的面,她也不好当面质问我,就先开着车回去,但这次可没有回机关大院,而是来到了城郊的别墅。
谭燕菊说大夫可以先在这里住下来,白天她丈夫沈同方要上班,这几天国庆都还在忙,晚上才能过来看病,安顿好张灵韵,谭燕菊准备走的时候,把我拉到了外面,愤怒的说道:“李长顺,我们沈家这么帮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我知道你对张大夫的年纪有误解,但年纪的大小并不代表医术的高低,有些年纪轻轻的人同样身怀技术,既然张老敢让他孙女过来,那就是对张灵韵的医术有把握,张老都七八十岁了,做事不会无的放矢。”我解释道。
“要是治不好怎么办?”
“像这种疾病,根本就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如果容易治,你丈夫不早治好了吗?何必再绕一大圈找我帮忙呢?”
“你这是推卸责任。”
“我不是推卸责任,我只是在陈述一个道理,如果张灵韵都治不好,那她爷爷过来也一样不行,所以,我们得相信张灵韵大夫,不要因为她年纪小就轻视她。”我正色道。
“哼!最好如此。”谭燕菊冷哼一声。
“对了,这别墅不错啊。”我扯开了话题。
“你这是讽刺还是威胁?告诉你,这不是登记在我们的名下的别墅。”
“我知道,为了安全嘛。”
“你……”
“行了,这世道真正公正廉洁的人没有几个了,我也没有指责你们的意思,人不都是为了权财努力吗?你这别墅里面就算堆几吨黄金,我也不会去检举,不过明明有却还装,这就是虚伪了。”
“懒得跟你说。”谭燕菊说不过我,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张老给我打电话,是专门给我解释的,他说怕我责怪,但灵韵确实深得他的真传,让我不要以表面看待问题。
我说我相信张灵韵,让他放心,来到这边,我肯定不会让他孙女吃亏。
只是这丫头不怎么相信我啊,对我戒备心挺大的,也不愿意跟我多聊一些。
晚上,沈同方过来了一趟,张灵韵给他把脉诊治,需要扎针和药物一起治疗,可能要一些时日,也没说到底有几成的把我能治好。
沈同方倒是有时间,不急于一时,第一个晚上扎了针,沈同方就回去了,我没有在别墅住,还是回了酒店。
第二天上午,温玲玉和徐艳蓉从厦门过来了,带着文件来的,在这边开分公司,依然需要去跟有关部门打交道,各种审批文件都是必要的。
不过沈同方说部门里面这几天公务太过于繁忙了,因为是放假,至少少部分人留在这里办公,他实在脱不开身,就不能亲自陪我去相关部门,而是让谭燕菊陪我去。
然而,谭燕菊居然给我拖延时间,上午说肚子疼,要去医院看病,让我理解,下午她住院观察,身体出了毛病。
这样拖了一天,第二天已经是国庆第二天了,她说电视台那边的事情还没结束,她得去把离职手续再弄好,这样就可以专心做一个阔太太了。
想尽办法给我拖。
温玲玉和徐艳蓉可是连公司都没管,就跑到这里来,现在居然百无聊赖的在酒店内等着。最主要的是,谭燕菊并不是不答应,我也不好去找沈哲良啊。
或许这本身就是沈哲良交代的呢?
我等不下去了,必须说清楚。
在第三天晚上,沈同方和谭艳菊夫妇来别墅治疗的时候,我把谭燕菊叫到了一边,沉声道:“你公公那么帮我,不止让我帮忙叫大夫过来给你丈夫治病这么简单吧?还有什么事情一起说了吧,我能做尽量去做,继续拖着,耽误我的时间而已,没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提出要求,你就会答应?”谭燕菊促狭问道。
“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会答应。”我点头,麻痹的,你们答应的好好的,现在拖拖拉拉不办事,我能怎么办?开分公司的审批文件就算递交了上去,也不会被批准啊。
“这可是你主动想帮忙的,那我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谭燕菊走向奥迪轿车,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我。
还恭敬不如从命,一群伪君子,这文件早就准备好了吧?
我翻看了一下那份文件,是省城一家企业融资的计划书,然后诧异的看着谭燕菊:“你们是想通过我让同辉商会对这家公司投资?”
“聪明!”谭燕菊笑了笑,“能不能做到,这就看你了。”
我拿着文件离开了别墅,回了酒店,仔细的看这家企业的融资计划书,公司名叫康城展有限责任公司,主要业务是城市污水处理及其相关设备的研,公司法定代表人叫于浦和。
这就是大概的信息,我更好奇的是,沈家跟这个于浦和有什么关系?怎么费这么大的劲让我帮忙?
关系绝对不会浅。
我拿出手机,打给了廖水山,跟他提起了这事,他居然知道这个康城展有些责任公司,还说这个公司以前就像商会提起过申请,但被投票给否决了,而且,这个公司是想上市,但上市失败,才像向商会提出融资,想借着商会注资的名义上市,所以他对这个公司印象挺深的。
也就是说这个公司或许不缺资金,但缺一些商界的关系网。
“投资这个公司,和我们同辉商会的投资宗旨不符,所以我们就拒绝了,另外,这家公司的评估其实都不好,连中等都达不到,公司内部有不少问题。”廖水山继续道。
原来还被拒绝过一次,谭艳菊这不是让我为难吗?而且不缺少资金,就是想要个同辉商会注资的名义而已,这样方便上市去捞钱。
“我再跟谭燕菊商量一下吧。”我回道。
“恩,这事可不能随便乱来,如果你真要推荐也可以,你得作为担保人呢,但商会内部有规定,要是作为担保人推荐的企业出了问题,短时间内就没了推荐权,而当次数累积过三次,那就五年内都没有投票权和推荐权了。”廖水山说完,挂掉了电话。
原来还有这么一个规定,要是失去了投票权和推荐权,那在商会里面也就没什么作用了啊,加入商会主要还是为自己谋利,不然进去干嘛?还会被商会理事瞧不起,说眼光不行。
第二天上午,谭燕菊开着到酒店门口,说带我们去转转,今天她对我们可比昨天客气多了,但我的脸色可不好,直接了当的说道:“既然答应了帮我们,现在拖拖拉拉的,这不合适吧?现在我找来的大夫还在给你老公治病呢,你故意拖延,有意思吗?”
“一码事归一码事啊,这次治病是你还上次我公公帮你的忙,而这次帮你们的忙,你至少得用另外的行动报答吧?”
“但你推荐一个已经被同辉商会拒绝过一次的公司,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吗?”
“我本来不想为难你,你自己提出来说可以帮我们的,我就只能勉为其难的让你帮忙咯。”
“草,你这两天不办事,故意拖着,我只能主动提出来,但你们挺过分,故意设了个套给我钻是吧?”我冷声道。
“要是你觉得为难,那就算了,我正好也有其他事情要忙,拜拜了……”谭艳菊冷笑一声,本来打算带我们去转转,但现在听到这里,她居然打算回去了,这臭娘们,变脸变得真快。
“我可以作为担保人。”我一字一顿的回道。
“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