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边吹了好久的夜风,我才开车回去,陈念柔都已经睡觉了,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我到卫生间的镜子前看了一下被咬破的下嘴唇。
靠!居然被咬破了两颗牙齿那么宽,现在整个下嘴唇都肿了,这怎么出去见人啊?而且是嘴唇里面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治,要是外伤,我还可以弄点酒精消消毒什么的,这里面怎么搞?
下手真重,不对,是下嘴真重。
勉强漱漱口,洗了一个澡,把衣服放进垃圾袋里面,藏了起来,我这才去睡觉,第二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很急促。
我以为陈念柔会起床去开门,但并没有,我看了看时间,才七点过五分,不过以前陈念柔这个时间点都起了,今天居然没还动静。我就自己去开门了,门口是一对中年夫妇,看样子,好像是许才敏的父母啊。
“有事?”我疑惑的问道。
“陈警官在吗?”
“不在!”我想关门。
“什么事情?”陈念柔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靠,真会打我脸,假装不在行不行?
我转身扫了陈念柔一眼,她好像都还没睡醒,估计昨晚回来后,心里依然很矛盾,根本就睡不着,或许到凌晨才眯了一会,以前我也经常这样。
“陈警官,我儿子出事了,被人把命根子都割了,这事你知不知道?”那中年男子走进来,沉声问道。
“是吗?那真是罪有应得啊,但你儿子成了太监,你们来找我做什么?”陈念柔冷冷的回道。
“你寻找我儿子的证据失败,受害者不起诉,肯定就是你私底下去报复的。”那妇女顿时开始骂街了。
中年男子马上喝斥了一声,想让他老婆闭嘴,但他老婆还是在骂,说这事肯定和我有关。
“你这样说有没有证据?如果没有,我可以起诉你诬陷。”陈念柔脸色一沉。
“陈警官,我内人说话不对,我道歉,大家都知道你铁面无私,公事公办,我们肯定不会怀疑你。”那中年男子说道。
“那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我想请你帮忙调查,负责我儿子这起案件。”
“让我去调查?你们是不是想多了?我不会去帮一个罪恶滔天的人,而且,在我的辖区内,我也没有接到报案,这案情就不在我的处理权限之内。”陈念柔摇了摇头。
“但你之前负责过那女受害者的案子,牵连到我儿子,现在我儿子肯定就是因为那女受害者被报复了,你能不管吗?”中年男子说完,看向我,“我可是记得一桩杜星海的案子,也是被人割掉了命根子。”
“是我割的,你想怎么样?”我反问道。
“你找死。”
“傻逼,我说我割的是杜星海,你儿子关我屁事?陈警官还在这里呢,你诬陷我,小心我马上找陈警官,控诉你们诬陷。”我鄙视道。
“李长顺昨晚和我在一起,他没有去找你们儿子。”陈念柔想了想,还是帮我说话了。
“这……”
“怎么?你们不相信我?”
“陈警官的为人,我们当然相信,毕竟名声在外,但陈警官不负责这起案子,是不是怕顾及什么人?”中年男子若有所指。
“既然你想我去负责,可以,那我就去接过来,把负责这案子的民警号码告诉我。”陈念柔沉声道。
中年男子马上拿出了手机号码,给了陈念柔,陈念柔马上打电话过去,说道:“我是杨浦区副局陈念柔,你那起案子的受害者跟我之前的一桩案子有关联,现在我要接过来。”
“原来是陈副局,行,你可以马上派人过来接。”对方根本没犹豫,直接答应了。
陈念柔挂掉电话,马上打给高峰,让他先过去接案子,她随后就过去。
中年夫妇听到这里,也告辞离开了。
“都是你引起的,现在你倒是轻松了,我可是有了麻烦。”陈念柔抱怨道。
“这许才敏的父母怎么会想到让你去接呢?”我疑惑道。
“第一,很多人都知道我公事公办,办案成功率很高,这次凶手没留下什么线索,他们想为他们儿子报仇,就来找我了,别人他们还真不敢相信。第二,他们或许怀疑跟你有关,因为你之前就干过这事,现在你住在我这里,他们就继续让我去趟这浑水,成功了,我大义灭亲,不对,是大义灭死变态,他们抓到了凶手。失败了,对我名声也不好,这次差点让许才敏遭殃,他们家就是来恶心我的。”
“那你怎么还答应了呢?”
“我就再失败一次,让他们死心,反正在某个死变态面前,我也失败过好几次了,也不在乎多失败一次。”陈念柔的语气很幽怨啊。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如果她真去接这案子的话,许家想找到凶手的可能性已经为零了。
当然,就算陈念柔不出面,想找到凶手也难,因为我根本没留下什么线索。
事成定局的情况下,没有证据,他们也只能恶心一下陈念柔了。
“我这可不是为了帮你,我是为了给那个女高中生出气,你可别想多了。”陈念柔撂下这话,去卫生间洗脸刷牙,换了衣服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不解释还好,这解释了不等于越描越黑么?
看着她离开,我也去洗脸刷牙,换了衣服,然后把昨天装衣服的黑色袋子拿走,扔在了楼下的垃圾桶里面,这才去学校。
上午上完四节课,下课的时候,中医协会上海分会会长,梅家家主梅常平突然打电话给我,自从开学那段时间他儿子想陷害我们益生坊被我抓了一个现形,签订了另外的协议后,梅家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这两个多月来,也就没看到梅常平的儿子梅元钊的身影了,好像是休学了。
而且,去百味中药铺购买药材的事情,我也全部交给了徐立去处理,我跟梅家基本上没有了接触。
现在突然打电话给我,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他在电话里面说我们益生坊是不是招聘了几个大夫,我说好像是的,钟玲秀跟我提起过这事。
梅常平说这几个大夫是被中医协会开除,赶出上海的大夫,没有什么医德,现在居然回来了,而且我们益生坊还收留了,这可不行。
还有这事?
钟玲秀倒是没跟我提起过,因为她只说招了几个大夫,她亲自负责招聘的,医术精湛,她就聘用了。
打电话给我说这事的时候,我说她负责就行,觉得好就聘用,我没什么意见。没想到居然是被中医协会开除的大夫,还引来梅常平的愤怒,他打电话给我就是施压了,想让我开除那几个大夫,不再聘用。
“具体的事情我还不知道,我过去看看,要真没医德,我肯定会开除他们的。”我回道。
“反正我们中医协会上海分会不会收留他们,李先生好好考虑考虑。”梅常平的语气有些严肃,带着警告,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我从学校出来,去了益生坊,自从搬去了陈念柔的家属大院宿舍住,这些天我都没来过益生坊了,因为钟玲秀悄悄帮忙给周家家主周力盛治疗这事,一直都是瞒着钟玲璇和钟玲香的,见到她们俩,她们就投来询问的眼神,我干脆就不见。
反正有徐立在处理财务和购买药材之类的事情,而且处理的不错,我就懒得过来了。
大中午过来,钟玲秀三师姐妹正在吃饭,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问关于大夫的事情。
“他们来应聘的时候,有说过他们被中医协会开除的事情吗?”我问道。
“他们说过了啊。”钟玲秀平淡的回道。
“那你怎么还收下来?这不等于是跟中医协会和梅家对着干吗?这事还不打紧,梅常平说这几个大夫是因为没有医德被开除。”
“没有医德?梅常平的话你也信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