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天的时间像是过去了三十年,但来不及休息,就开始跟谭龙学习杀人技巧。
就是杀人,以最迅速,最简洁,最有效的方式杀人。
人是脆弱的,熟悉人身上每一个致命要害极其重要,每一次的攻击都朝着对方的要害。
我以为我足够熟悉敌人的要害了,但在跟谭龙对战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了解不多,他才是真正的高手。
半个月的杀人训练,紧接着就是猫捉老鼠的游戏。直到真正开始,我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扮演老鼠,谭龙扮演猫,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奔跑、隐藏,谭龙就会来“追杀”我,这是考验追踪,潜藏,实力,耐心,反潜杀的游戏。
藏在茂密的山林内,一动不动,闷热的气息弥漫整个森林。别说待一个小时,就是十分钟就热的够呛,甚至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毒蛇,简直要人命。
被抓到了,就是一场战斗,每一次都被谭龙狠狠的打趴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谭龙找到我的时间也越来越慢。
一个星期后,就是我去追杀他了,但刚开始我还没找到他,就被他突然袭击。要是我半天都找不到,惩罚就是不能吃东西,直到找到为止。
两个月时间过去,谭龙并没有说离开,在夜晚来临的时候,他说来一场真正的追击战,我逃跑,他追踪。我很听话的跑出去了,在夜色的掩护下,藏在了一个里面尽是蝙蝠的洞窟内,等了一夜,这次谭龙并没有找到我。
但第二天早上,我还是小心翼翼的防备着,上午不见谭龙的身影,下午也是如此,难道这次我成功逃脱了他的追踪?
很悲剧的是,我们并没有固定的营地,要是他找不到我,我怎么出去?在这茫茫深山中,我根本就分不清路,其实压根也没什么路。
我在附近连续找了三天,天气已经转凉,还下起了大雨,更是不见谭龙的身影。
谭龙不会是找不到我出去了吧?想到这里,我只能朝着一个方向走,又整整花了六天时间,这才走出那一片原始森林,来到了外围,看到有泥巴公路的时候,我都完全变成了一个野人。
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沿着公路往外走,碰到别人。他们都差点吓死了,还以为是野人呢。而且神农架自古以来都流传着野人的事迹,当然,在里面待了两个多月,反正我是没看到过。
我说了一大堆话,对方才相信我不是野人。我就借了一个手机,打给了薛涛,我自己的手机早就不知道丢在哪儿了,衣服都完全破裂,到处破着洞。
“老大,真是你?你在哪儿呢?没死啊。我们差点跟谭龙打起来了。”薛涛听到我的声音,一阵兴奋。
“跟谭龙打起来了?怎么回事?”我回道。
“约定的时间不是两个月嘛,你都超过十天时间了,谭龙一个多星期前就已经回到了厦门,我去问他老大在哪儿,他说你多久出来,能不能出来,就看你的本事了,兄弟们都生气了,就想去找谭龙麻烦。”薛涛解释道。
“”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那天晚上谭龙骗了我,压根就不是什么最后的追击战,他只是找个理由支开我后,自己开溜,先回了厦门,把我一个人扔在了茫茫原始森林里面。
接触这两个月,我觉得谭龙是个不拘言笑的人,做事一是一,二是二,很有规矩,但没想到他居然开了个玩笑,在最后摆了我一道。
但他应该也是在考验我,看我没有他的照顾,一个人到底能不能走出去。只是就算这样。他直说就行了啊,干嘛开玩笑说什么追击战?害我在洞窟里面躲了一个晚上,又在附近找了他三天,真是无语。
想到这里,我就叮嘱道:“把所有兄弟都叫回来,别动谭龙动手。”
我问了开车的人具体的地址,告诉了薛涛,我已经朝着太阳落山的地方走,这里已经属于重庆地界了。薛涛说会马上过来接我,我就沿着泥巴路继续走出去。碰到人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夜晚九点多。薛涛和任冲就包着一辆出租车,在路口找到了我。
薛涛和任冲看到我的模样,这比乞丐还乞丐啊,话都说不出来。
“先上车去酒店,明天再回厦门。”我坐进了车内。
薛涛和任冲马上也上了车子,薛涛说他得到具体的地址后。就带着任冲,乘坐飞机赶往重庆,下飞机后,马不停蹄包下出租车赶往这里,本来还会快一些,但因为不熟悉地界。绕了好几圈,但总归是找到了。
我现在只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睡一觉,其他事情压根就不想谈。出租车到了最近的市区,去酒店的时候,别人差点不让住,气的薛涛差点想打人了。
开好了房间,我洗过澡,好歹也有了一些人样,薛涛也去买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吃完饭,我都没问他这两个多月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我是被噩梦给惊醒的,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还以为在深山老林内,时刻都得担心着毒蛇猛兽,但知道是酒店后,心情大定。
看看外面。天刚蒙蒙亮,继续睡了一会,到八点多起床,薛涛和任冲也帮我买了一套衣服,换上去理发,刮个胡子,但照着镜子的时候,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但我的力量不减反增,或许瘦才是精华吧。
在心里如此安慰了一下自己,我们吃完早餐,打道回府,薛涛办事挺周到,带了我的证件过来,回去可以坐飞机,三个小时而已,在机场候机的时候,我也差不多知道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事情。
首先就是钟滔的事情。因为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算我请了侦探,钟姝也从区局刑警队请了高手过来调查,但依然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证据,这事恐怕就不了了之了。
钟滔的地盘交给他的老婆打理,而见不得光的业务暂时是俞影在打理。
钟滔的老婆在打理地盘?这倒是出乎意料。而俞影在打理钟滔的业务,更是出乎意料,这娘们这次占便宜了。
至于金剑押运公司的事情,张信源的代理人已经顺利拿下了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但因为我不在,暂时就没有对金剑押运公司动手。因为我离开,没了主心骨。金剑押运公司气势汹汹,不断打压我们的公司,我们只能步步后退,现在公司的业务缩水了一半,完全退回了思明区,不管是金钱还是名声,都损失不少。
“回去就整死童家父子,失去了金剑押运公司的话语权,我看他们还能怎么蹦跶。”我脸色阴沉。
而码头那边,现在进展不大,因为码头是香饽饽,那些股东并不肯轻易把股权转让出去。特别是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大家都很警惕。
“还有件事”薛涛说的时候,变得吞吞吐吐的,我让他直说,他还是犹豫了一下,就说道:“我们损失了全州市的地盘。”
损失了全州市的地盘?
我眯起眼睛,是夏通的那个干儿子出手了么?
“冯伟和兄弟们怎么样?”我更关心这个。
“冯伟眼睛瞎了一只,三个兄弟死了,十多个重伤,现在全部撤回了厦门。”
“咔咔!!”
我要紧牙关,双手紧攥着拳头,一股怒火迸发出来。王力,杨锋,大胖,三人是最初跟着我出道的,紧接着就是冯伟,他屡次帮我扛下责任,就算我被逼离开全州市。杨锋也过来厦门,冯伟就一个人在全州市扛着。
这次居然眼睛瞎了一只。
“是夏通那个干儿子下的手吗?”我一字一顿的问道。
“是,要不是那三个兄弟护着,恐怕冯伟得交代在全州市,但那三个兄弟也正是因为掩护冯伟撤退,死了,但他们够兄弟,够义气。”薛涛语气沉重的回道。
“让人在机场准备车等着,我要回全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