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出租屋留了下来,很可惜的是,今天来的很不是时候,王辉说昨天她们刚带了男人来,次数肯定不会那么频率,没有能听到想听的。
额……不对,是没有抓到证据。
如果真是那两个女房客晚上叫床声音太大,反而去找房东投诉的话,那真的就是恶人先告状了,实在可恶。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我跟王辉说,如果她们晚上的声音还是那么大,那就录下来,亲自发给房东听听。或者录下来,等她们开始叫的时候,那他就用音响直接放出来,看谁的伤害更大。
王辉笑着说这是个好主意,他居然没想到,不过他说又穷了,还说勇叔都已经出院,他右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开始搓起来,明摆着就是想要钱。
中午的时候,我去取了两万给他,就算如此,还欠这家伙六万。想着卡里还剩八万多,六万是王辉的,两万是周美美的,还欠倩倩两万,整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了。
卡里的钱完全都是帮他们保管的,我一分都没有,想想都蛋疼。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当我回家准备洗澡的时候,王辉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有好戏看,让我马上过去。我问他到底有什么好戏,他说等我到了就知道了,绝对精彩。
看在他说绝对精彩的份上,我顿时又离开了家里,十一月中旬的夜晚有些冷了,都已经穿上了外套。我没有骑自行车,直接走向西民村,路过小卖部外面的台球桌的时候,看到了杨志平,张先武,李伟等人,他们也注意到了我。
当我继续往巷子里面走去,再回头看的时候,台球桌已经没人了,有些见鬼。不过我继续往里走时,突然多了一丝警惕,我可不认为有鬼,而是他们肯定在谋划着什么阴谋。
走进去大概两百多米远,巷子变得更加狭窄,只有旁边旧楼里面传出来昏暗灯光,连影子都看不到,我感觉到身后有个步子走的很快,迅速的地接近我的后背。
当我转过身时,一道寒光乍现,那个头上戴着帽子,用黑布遮掩着脸庞的陌生男子突然握着匕首,朝我捅了过来,如果不是我警惕的转身,恐怕后腰直接会被捅一刀,还好我转身了,而且这么久来锻炼的擒拿手派上了用场。
在那匕首快要捅到我腰部的时候,我的双手下意识的就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反而朝着对方的腹部给捅了过去,这就是经常练习的一整套动作,擒拿住然后反击。
“扑哧”一声。
那男子捂着腹部,不可思议的瞪着我,然后慢慢朝后倒了下去。
一股冷风袭来,让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同时看着地上躺着的男子,我的心脏已经在加速的跳动着,整个人也开始慌了。我直接开始朝着出租屋跑去,但刚跑出去三十几米远,马上又停了下来。
万一那家伙直接被我捅死了,被人看见的话,我这是主动逃跑,那罪过就更大了。
冷静!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看着手上居然染了不少鲜红的血液,我完全冷静不了。
“啪!”
我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颊上,一定要冷静!连续深呼吸好几次,我才逐渐的平复心里的波涛汹涌,然后开始分析这事的前因后果。
首先,是那家伙偷袭我,我被动反击的,就算捅死了他,我也是被动防御,我不能跑,必须回去,或许那家伙还有救,先报警,然后再打120。
想着这些,我转身原路返回。
“啊!”
两声惊悚的叫声传来,我赶过去时,恰好看到了租住在楼下的两个女房客,她们就站在那个蒙面的男子后面。
我注意到了她们,她们也看到了我。
“小梅,快报警,那土包子杀死人了。”一个女子马上说道。
“哦哦。”被叫小梅的女子马上拿出了手机。
“不行,你们不能报警。”我马上冲了上去,如果是她们报警的话,那我真成杀人凶手了,这报警也得是我报。
然而,江树峰,张先武等人突然跑了过来,杨志平和李伟马上推了我一把,骂我是杀人凶手。
“草,是他先偷袭的。”我指着地上躺着的陌生男子说道,然而当我看着地上那家伙的脸庞时,顿时蒙了。
杨志平!
又他娘的是杨志平,他蒙面的面纱呢?他身上没有,旁边的地上也没有,这绝对不是他自己拿下来的,不然怎么会凭空消失了?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特别是江树峰也出现了。
很快,远处就传来了警笛的声音,没多久派出所就到了,他们对案发现场进行拍照。随后120的急救人员就抬着担架进来,把杨志平给抬上了救护车。
当派出所的刘叔把我带上警车的时候,我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江树峰冷冷的对我说,“听说你有一个可以为你打半折的律师,那你最好现在去请了。”
这时,我才真正的醒悟,我被坑了,而且这次被坑的很惨。
原本只是杨志平想偷袭,捅我一刀报仇,但没想到反而被我擒拿住,反捅一刀。他被反捅了一刀变成了事实,他们就正好利用这一点,直接坑我。当我跑出去,过了大概三分钟都不在现场,然后杨志平的面纱被人拿走了。
他就变成了受害者。
日,他们太阴险了。
到了派出所,还是以前的那个审讯室,我以前发誓不来这破地方的,但今天由不得我了,连手机暂时都被他们给没收。
我一个人大概在拘留室内待了十五分钟,刘叔从外面走了进来,本来还有另外一个民警陪同的,刘叔说他单独跟我聊聊,然后那个民警就关门出去了。刘叔坐在我对面,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他说这是立案的文件。
我说我是被偷袭的。
他摇了摇头,说我说的不算,需要的是证据,他跟我说,首先,是受害者杨志平打的报警电话。其次,有好多个目击证人都证明是我捅了杨志平一刀。
比如江树峰,比如那两个女房客。
昏暗的巷子里面,没有任何监控,目击证人才是这次案件的决定人物。
他说,杨志平已经送去了医院,明天对方估计就会正式起诉我,人证对我很不利,他们准备验物证,如果那把匕首上面有我的指纹的话,那我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
而且罪名是意图杀人,如果杨志平没死,那就是杀人未遂,如果死了,那我就成为了杀人凶手,这罪名可不仅仅是去少管所这么简单了。
我只感觉两眼一黑,没有监控,所有的人证都对我不利,我此时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把我的手机还给了我,说可以的话,尽快联系律师和我的家人,虽然律师可能也没多大的作用了。
我感激的跟他说了谢谢,他快到门口的时候,说今晚就算有人保我,我也出不去了,最后他把门关上,好像还锁上了。我拿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打给谁,打给杨秀英?她这些天真的已经够烦的了。
打给徐洁吗?所有的证据都对我不利,她会接下这个官司?
打给家人?但打给老爹老妈,只会让他们更加担心而已,他们能做的,还是拼命的帮我找一个律师,而且还会是很贵的那种。
最后,反而是王辉打了电话给我,他问我怎么还没到,我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他吓的说话都颤抖,说难怪刚才听到外面有警车,吓的他都不敢出去。然后他一直问,那怎么办,那怎么办?被他这样一说,我心里都更加着急起来了。
“那两个女房客也变成了证人,你跟她们说我是被冤枉的,看她们肯不肯撤销她们的证词。”我只能这么叮嘱王辉了。
“好,我去说,一定去说,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王辉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