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地灰暗一片,只有几朵乌云在半空中飘摇,显得有些阴森。
一队人马从丰州城不紧不慢走了出来,他们个个手拿刀枪剑戟,火油,弓弩等致命武器,队形整齐,一脸肃穆。
这正是李愔所带领的虎豹骑,以及丰州城,云内州,东神州的三洲士兵,自从上次大战后,损失了接近一万人。
现在还剩下六万人左右,这次为了埋伏能够成功,仅仅留下一些守城的士兵,几乎倾巢出动。
走了不知道多久,李愔发现了一处山谷,他挥手示意众人停下,随即上前查看,只见这山谷两边狭长,中间有些低洼,旁边还有一些尸骨。
他扫了一眼,发现这些尸骨都是突厥人的装饰,在一看这周围,瞬间明白了,这里就是当初自己被埋伏的地方。
大概在半个月之前,他追击颉利,就是在这里被埋伏,当时有好多突厥士兵手拿弓弩,现在看来,这些尸骨就是那些突厥士兵的。
李愔冷笑了几声,心中隐隐有了主意。
这时,程咬金等人也走了上来,他们看见这满地的尸骨,不禁有些好奇,小声议论起来。
听见这声音,李愔缓缓转过头,扫了一眼众人,说道:“这些就是当初埋伏我的突厥士兵。”
其实刚才众人过来的时候,就看出来这是突厥士兵,所以并不惊讶,只是有些好奇这些家伙怎么会死在这里?
毕竟当时有很多人都没有参与这场埋伏,所以并不知道这些家伙怎么死的。
不过曹纯可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当时可是和这些家伙拼死一战,才将对方消灭的,他踢了一脚地上的尸骨,解释道。
“当时主公要追杀颉利,就是这些家伙埋伏在这里,放弩箭想要射杀主公,我和他们拼死一战,才消灭了他们,可惜最后颉利也跑了。”
听完这番话,众人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大呼可惜。
李愔淡淡一笑,全然没有放在心中,而是指着两边峡谷说道:“我准备让大家都埋伏在这里,你们有什么意见?”
话音刚落,程咬金便站了出来,皱着眉头说道:“老六,你要打伏击我没有意见,可你要埋伏在这里,就有问题了。”
他扫了一眼众人,指着地上的尸骨说道:“上次颉利在这里折损了人马,你认为他还会走这里吗?再说,这里山谷狭长,一看就是容易埋伏的地方,颉利应该不会这次容易上当的。”
的确,这里山谷偏高,两边都很狭长,只要是小心的人,基本都不会走这里。
尉迟恭,罗樱等人也同意这个观点,表示重新换个地方,这里虽说容易埋伏,但颉利要是不走,还是白忙活一趟。
曹纯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李愔,在他眼中,主公说的永远是对的,他不会反驳,只需要听从就可以了。
对于众人的表现,李愔看在眼里,他笑了笑:“你们说的都没有错,这里只要明眼人一看,绝对都不会走。”
“但是,我和颉利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深知颉利傲慢自负,而且还急功近利,这条峡谷是距离丰州最近的一条路,他一定会从这里走。”李愔看着众人,一脸笃定的说道。
在场的众人,几乎都和颉利打过交道,也深知颉利是个什么样的人,傲慢自负,急功近利,这些都没错,可是谁又能担保这家伙一定从这里走呢?
尉迟恭皱着眉头上前,说道:“老六啊,这次和以往不同,是我们主动出击,要是有失误,这次可能就要全军覆灭了。”
从这番话不难听出,他依然在劝李愔。
其他人也一脸为难的看着李愔,按说,在战场上,主帅最大,可这是关乎三洲士兵性命的大事,往大了说,更是关乎大唐百姓,他们都不敢含糊。
唯独曹纯,一脸希冀的看着李愔,只希望主公能早点下令,他是没有半点质疑。
大家的担忧李愔也都能明白,可如今不在这里埋伏,也没有其他的好地方,再说,要是在不打的话,颉利很有可能就要攻城了,那时候丰州不一定守得住。
既然大概率知道守不住,还不如现在拼一把,退一步说,就算颉利不走这里,那等颉利攻城的时候,一把火烧了大营,也不亏啊。
要是颉利从这里走,那一些按原计划进行,足足六万人,埋伏在山谷两侧,光扔石头,火油,也能烧死不少吧。
李愔将心中想法毫无保留的说给众人听。
一时间,大家沉默了。
其实他们也没有把握能打赢,埋伏算是一种取巧的办法,正如李愔所想,就算颉利不走这里,也可以返回去烧了突厥大帐,不管怎么做,也不亏啊。
想通了这一点,众人总算是答应下来。
李愔满心欢喜,连忙吩咐众人开始布置:“曹纯,你带人一万的士兵埋伏在左侧高谷,准备好火油,弓弩,石头等东西,另外让虎豹骑埋伏在路面,随时准备听我号令。”
曹纯点头离去,带领一队人马向山谷高处爬去。
“铁牛,你带领一万人马埋伏在右侧高谷,同样准备好火油等东西,随时准备听我号令。”李愔又转头看向程处默。
这样一来,还剩下四万人马,李愔又让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人各带两万,守在进入口,防止突厥人马逃走。
“那我呢?”罗樱嘟着小嘴,她看别人都分工,就她自己没有,难免有些不服。
李愔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就别领兵了,跟在我身边吧。”
其实听到这话,罗樱心中还是很开心的,但她心中还是想着怎么建功,怎么振兴罗家,便撅着嘴说道:“这次我要带兵。”
呦呵,还来脾气了,李愔眸子一棱,盯着罗樱说道:“说不让你带兵就不让你带兵,本来这么危险的事情就不乐意让你参与,你还来劲了?”
这要是再平时,谁要敢这么和罗樱说话,早就两巴掌上去了。
可现在她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李愔,还伸手拽了拽衣角,就像受委屈的小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