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废物啊。”颉利指着待命的士兵大吼着,血红的眸子都快要突出来了。
士兵们不敢开口,低头站在原地,满脸羞愧,身为草原草原狼族,昨天晚上的事情让他们丢尽脸面。
颉利越说越气,一把抽出腰间的弯刀,就准备砍杀眼前的士兵。
一旁的历风脸色大变,连忙上前阻拦道:“可汗,不要冲动。”
颉利一顿,缓缓转头,看向历风说道:“这些混蛋昨天晚上放走了李愔,难道还不该杀?”
“这也不能怪他们,李愔来的太突然,大家都没有防范。”历风一边说,一边给士兵们打眼色,示意离去。
可是没有可汗的命令,这些士兵哪里敢走,还是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
历风皱了皱眉头,看着颉利说道:“现在正是最紧张的时候,你要是杀了他们,一定会打击士气,还会折损兵力,还是放他们走吧。”
要是在刚才,颉利绝对是打算杀了士兵泄愤的,可听了这番话,不由的放下了弯刀。
的确,现在正是两军交战的时候,要是杀士兵,对士气不利,兵力也会有损失。
可他好歹也是草原雄主,怎么可能出尔反尔?便冷哼道:“不杀这些废物也可以,每个人下去领三十鞭子。”
见可汗松口,这些士兵如蒙大赦,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这才离去。
纵使如此,颉利的怒气还没有消,他扫了一眼破败不堪的帐篷,血红着眸子说道。
“你看看,昨天晚上李愔仅仅几千个人,就将我们这几十万人的大营打成这样,往后还怎么打?”
昨天晚上历风也在场,自然知道情况,他皱着眉头说道:“主要还是李愔来的太凶猛,许多士兵都来不及反应就被杀掉了。”
“不错。”颉利狠狠看着丰州城方向,一脸不忿的说道。
“李愔这个家伙真是个小人,在攻城的时候不敢和我正面对抗,现在又搞出这样的突袭,要是抓住他,一定要将他五马分尸。”
历风虽然站在突厥这边,但也不得不佩服颉利脸皮厚,攻城的时候明明是突厥这边输了,但这话他自然不能说出口。
便将矛头指向贵族方面,昨天晚上要不是因为那些家伙聚会,调走了一些护卫,说不定大家的反应能更快,他一眯眸子,悲愤的说道。
“可汗,贵族这几天常常聚会,损失了不少物资,昨天晚上更是喝的人事不省,我觉得应该制止这种行为。”
昨天晚上的聚会正是颉利发起的,还是在可汗大帐,本意是因为下雨了,让大家庆祝一下,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于颉利来说,他自然要负大部分责任,因为人都是他叫去的。
不过就这样让大祭司说出来,脸上总有些挂不住,便挥挥手,打算岔开话题:“大祭司,这件事情以后在说,还是先处理被李愔突袭的事情吧。”
历风眉头一皱,对颉利的话有些不满,正准备在劝谏,一个士兵走了过来,半跪在地。
“可汗,昨天晚上的伤亡统计出来了。”那士兵右手抱胸,低头说道:“我们损失大概一万人,物资也被毁了一半。”
“什么?物资被毁了一半?”颉利眸子瞪大,一脸难以置信,对于现在的局势来说,物资远远比将士重要。
他们跋山涉水来到边境,靠的就是物资,现在居然被毁掉一半,那往后的仗还怎么打?
颉利右拳紧握,眸子都快喷出火了,这一次的损失,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有史以来最大的,要是不能尽快化解,根本待不了多久。
他猛地一转头,看着历风说道:“你看现在怎么办?”
历风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周围,小心的说道:“可汗,我们进大帐说。”
一般有重要事情都是在大帐商议的,颉利知道,历风这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说,也不犹豫,转身向大帐走去。
历风转头看向那士兵,一脸凝重的说道:“关于物资的事情,不能透露出去半句,否则……”
士兵似乎知道大祭司接下来要说什么,连连点头,转身便跑开了。
历风这才放下心,拄着拐杖向大帐走去。
刚刚进来,便看见颉利在大帐中间不停的渡步,一看他来了,连忙上前问道:“大祭司,你说现在怎么办?”
历风看了颉利一眼,皱着眉头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将士们知道物资的消息,还有就是要马上调整人手,防范李愔的再次突袭。”
既然第一次突袭没有应对好,那么第二次就要全面准备,防范好一切。
颉利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匆匆应了一声,便挥手招来帐外的护卫,在其耳边嘱咐了几句。
随后他又看向历风,一脸凝重的说道:“现在我们的人手还算充足,只要及时防范,相信没有任何问题。”
历风点点头,他一直相信草原战士是天下无敌的,不过对眼前这个可汗却不是很满意,但事到如今,也不能撂挑子不干,只能耗着了。
正在这时,大帐被掀开,一个护卫走了进来,半跪在地上说道:“可汗,秃鹫来了。”
一听到这名字,颉利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身为他这边的内应,李愔突袭,应该给点信号在对。
结果呢,直到事发都没有一点反应,现在过来,这不是找死吗?
“这个混蛋还敢来,要不是因为他没有报信,李愔怎么会突袭成功?马上找人砍了他。”颉利朝着大帐外怒吼。
护卫自然不敢违抗可汗的命令,转身便要离开。
历风却发声制止叫住了护卫,随后看向颉利,一脸凝重道。
“秃鹫虽说这次没有报信,但好歹也是江南那边的使者,而且这次来,说不定还有什么重要的情报,还是见见为好。”
本来颉利心情就不好,打算将主要责任都归咎到了秃鹫身上。
甚至不惜砍了这家伙,听见历风求情,不禁想到了江南那边,只好一挥手:“随便吧,你想见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