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有些啼笑皆非。
只要说打架,凤凰女绝对是比谁都积极。
小文笑了笑,没吭声。
他知道秦凡有全盘计划,现在根本不是动手的时机。
“燕妮,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我们先离开。”
秦凡丢下一句话,就举步下山。
凤凰女显得很无奈,她刚才从权芳的口中得知,那一群人中,只有少数几个是暗劲初期。
与她想比,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过,既然秦凡说不到时候,她也很听话,悻悻地跟着下山。
“先生,权芳会不会在你姑妈面前露出破绽?”小文问。
其实,这才是小文担心的事。
毕竟,鲁家和姜诗文都具有很高明的医术。
如果权芳的改变被对方发现,那就会暴露秦凡的真实用意。
秦凡想了想,摇头道:“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从朴灿烈的反应看,应该是不会。”
在海州时,大韩的朴灿烈被施针后,除了见到秦凡时,表现得恭恭敬敬。
对秦凡的话言听计从,其他时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秦凡之所以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给权芳,就是要尽量减少暴露的可能。
他很清楚,如果权芳要找他,自然会有办法。
这根本就不是该考虑的事。
三人走了一段小路,才回到正道上。
再次拦下一辆出租返回市中心小区。
权芳也果真如秦凡所推测的。
她远离了秦凡,心中的那种惧怕和敬畏就彻底消失。
她又成了以前的那个权芳。
只是她的心中已经认定,她就是秦凡安插的一颗钉子。
要到最关键的时刻才会启用。
至于秦凡什么时候会启用她这颗钉子,她并不清楚。
而秦凡刚回到小区,他就接到中医协会会长房学林的电话。
说找秦凡有要紧事,他马上就过来。
见房学林真有事,还要当面说,秦凡就在小区外的长椅上等待。
他现在已经很习惯坐这里,可以观察大千世界中的过往行人。
他们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不同的脸上。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也没等多久,房学林的黑色红旗H9就到了小区。
司机停好车,房学林才从车上下来。
他直接向秦凡走过来。
“秦先生!”房学林笑呵呵地叫了一声。
“房会长,快过来坐。”秦凡拍了拍长椅子。
房学林依言坐下。
“找我有什么急事,还要见面说?”秦凡问。
“是这样的,下午有个中西医会诊,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参加。”
房学林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中西医会诊?我一个外来的医生,去参加可能不太合适吧。”秦凡笑道。
的确,他来自外乡,在京城的中医界没资没历,又是默默无闻。
现在去参加这种会诊,的确显得不太合适。
房学林摆了摆手,收敛起笑容。
“哪有合适不合适的,只有能不能治好。”
“这些年中医势弱,西医几乎是一枝独秀。”
“四大医学家族又独善其身,根本不屑参与,秦先生,我相信你的。”
见房学林如此说,秦凡莞尔一笑。
“是谁的会诊?什么病?”
“英国驻华大使陆真如,顽固性耳鸣。”
“是外国人?怎么会是华夏人名字?”秦凡有些奇怪。
“呵呵,有些驻华大使,都喜欢给自己取一个中文名字,陆真如的原名叫珍妮芙.杰拉德。”
“原来是这样,还是我们华夏人的名字简单又好记。”
秦凡又问:“西方人不是一直都相信西医吗?找中医干什么?”
“谁知道,可能是想听听华夏中医的意见吧,看能不能治疗。”
“陆真如的耳鸣,西医治疗了大半年,根本不见效果。”
“大概也是有点着急了吧。”房学林说。
秦凡点点头,他自然清楚耳鸣是什么病。
这耳鸣,在现代社会中的发病率很高。
不同的患者有不同的感受,他们对耳鸣的声音描述有嗡嗡声、口哨声、瀑布声、砂轮声、铃声等等。
耳鸣不仅影响患者的睡眠、注意力、社会交往和工作,还容易使患者产生心烦意乱、神经衰弱、焦虑、忧郁的现象。
虽然看上去是一个小问题,却因为发病机制的不明确,因此耳鸣的治疗是一个世界性难题。
房学林见秦凡沉吟不语,他又继续说。
“秦先生,你就和我走一趟吧,陆真如大使在世界政坛很有影响力。”
“假如我们中医有办法,这可是对外宣传中医的一个大好时机。”
秦凡看了看房学林。
说实话,他还真有点佩服房学林,一生都致力于中医传承和宣传。
可在京城这地方,又有四大医学家族的存在。
这些人自恃身份和传承,根本不会将房学林放在眼中。
房学林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
“好吧,我陪你走一走。”秦凡点头说:“至于能不能治,要具体看情况。”
“这自然是,医生也不是万能。”房学林很高兴地说。
有秦凡前往,他多了不少信心。
因为他是唯一全程跟踪李代桃僵的治疗方法的人。
房学林看了看手腕的表。
“那我们先去找地方吃饭,今天我请客。”
两人随意找到一家小餐厅,要了几个简单的小炒。
填饱肚子后,就和秦凡一起驱车前往英国驻华大使馆。
大使馆位于京城的清华路,在房学林的带领下,两人经过岗哨的严格检查。
便等候使馆的工作人员出来接他们。
倒也没等多久,就有个年轻的外国男子出来。
“你好,是中医协会的房先生吗?”对方说着一口流利的华夏语。
“嗯,是的。”房学林回答。
“我是使馆一等秘书史密斯,这位是?”史密斯看向秦凡。
“史密斯先生,这位是秦凡秦先生,也是很出色的中医。”
“哦~”史密斯点点头。
他开始以为秦凡是房学林的学生,没想到也是一名年轻中医。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
他对中医的概念不深,没有那种中医看年龄的固有思维。
“欢迎两位!”
史密斯很绅士地伸手和房学林、秦凡轻轻握手。
“请跟我来。”
两人这才踏入平日里戒备森严的大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远处的那座灰色的两层楼房。
那就是使馆的官邸。
楼房前是一大块的草坪和花园,穿过草坪、花园,才进入使馆官邸。
里边的装修和布置更是充满了浓郁的英伦味道。
在官邸的入口、走廊、房间、钢琴等各个地方,都悬挂有女王******的画像。
“房先生,这边请。”史密斯在前边带路。
穿过官邸的大厅,走进一间会客厅。
里边已经有好几个人,坐在沙发的正面是一个年约五十几岁的外国女人。
满头的金发,神情略显疲惫,但眼睛充满了睿智。
秦凡的目光扫视了一眼。
心中暗忖:“这女人大概就是陆真如大使吧。”
侧面的沙发还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年老的是个外国人,大概有六十几岁。
年轻的是华夏人面孔,也差不多快五十岁左右。
见到房学林和秦凡走进来,几人都停止了对话。
史密斯走上前,俯身对沙发的陆真如低声说了几句。
陆真如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点点头。
“房先生,秦先生,两位请坐!”史密斯做了个请的手势。
待房学林和秦凡都坐下。
他才开始介绍两边的人。
“这位是英国皇家医学院的威廉姆斯教授,这位是京城康复医院的倪宏深教授。”
“这位是华夏中医协会会长房学林房先生,这位是华夏中医秦凡秦先生。”
双方都是相对而坐,中医这边就是房学林和秦凡。
对面就是西医的威廉姆斯教授与倪宏深教授。
秦凡也不知道史密斯这种安排是有意还是巧合。
心中不禁有些暗自好笑。
暗忖:“难道这是要中医西医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