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史答应声,从我的包间走了出去,大虎看到盘子里的鱼,喵喵的叫着,个劲的用前爪扒拉着鱼盘。
“老史这家伙,也不知道干什么的,这都到饭店了,还把大虎饿着了!”我跟程月埋怨老史。
听我这么说,大虎可怜巴巴的张开嘴,又是“喵呜”声,程月心疼的把那盘鱼直接端给了大虎。
老史在隔壁跟别人窃窃私语,过了会,有脚步声离开,老史打开我的包间走了进来。
我知道那个人肯定是帮老史打探消息的,连忙问他:“怎么样?”
老史摇摇头说道:“我已经找到好几拨人帮忙了,暂时都还没有结果,不过晚上还会再跟我反馈消息,等会我亲自到周边的山里跑跑……”
看着大虎闷头吃鱼,老史又说:“这两天我有点太活跃,已经有批人盯着我了,现在让大虎跟着你们,它跟我在起目标太大,我自己也好东跑西跑。”
听老史这么说,程月巴不得不让大虎跟他受苦,连忙跟老史点点头,还指着饭菜说:“老史哥,你吃点啊。”
老史把盘豆芽粉丝拉到面前,摸起馒头狼吞虎咽,老史很快把豆芽粉丝吃完了,把桌子上的馒头也吃光了。
老史这是饿坏了,把大虎吓得,个劲把盘子往边划拉,唯恐老史跟它抢。
“臭猫小子,你吃过的我还嫌脏呢!”老史擦擦嘴,把纸团砸到大虎头上,然后站起来就要走。
我把拉住老史,说道:“对了老史,你离开海州之前去逼问海金钱,有没有问出来,你店里的那杯水里面,到底是什么蛊?”
“蛊不是海金钱下的,那些天他直在海州医院的太平间,根本没有出去,不过是什么蛊,他已经告诉我了,是无色无味溶于水的豆丹蛊,对苏清的生命没有危害,只会让她身上经常痒痒。”
老史说完之后急火火的走了,我知道,海金钱也定跟老史说过解掉豆丹蛊的方法,老史现在也急着找到苏清给她解蛊。
老史走后,我们两人猫很快吃好饭,在喝水的时候,程月问我什么叫豆丹。
我告诉程月,豆丹是种虫子,主要出现在鲁省和苏北地区,长度有指左右,体型跟蚕差不多,肥肥胖胖的,身上是嫩嫩的绿色,尾部有根翘起来的尾角,喜欢吃大豆叶子,成熟之后会潜伏到地下,来年就羽化成豆天蛾了。
“原来是虫子啊。”程月脸上露出恶心的表情,口水从嘴里吐了出来。
我给程月拍拍,给她顺了口气,说道:“可别小看豆丹,那可是种特佳的高蛋白食物,并有治疗胃寒疾病和营养不良的特殊疗效,做成菜肴十分鲜美,等咱们回去,我去海州买点给你吃,豆丹是海州的地方名菜。”
程月捂着嘴说道:“别说了,好恶心,我不吃虫子。”
跟程月的反应相反,大虎跳到我腿上,使劲舔我的手,然后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
我拍拍大虎的头,说道:“你想吃豆丹是不是?没问题,等咱们办完事回去,我定满足你!”
大虎这个吃货,两只前爪抱在起对着我,作揖般的感谢我,我拿起背包背好,让程月抱着大虎,结账之后走出了饭店。
天色刚刚擦黑,景区到底财大气粗,路灯已经亮了,程月指着远处广场的路灯下,说道:“是那个笑脸的胖哥哥。”
我伸头看,圆脸胖子站在路灯下,正在招徕来往的游客,程月非要过去看看,我拗不过她,领着她走了过去。
我跟程月站在人墙后面,看到圆脸胖子拿出大半截粉笔,然后在地上画了个大圆圈,胖子跳脚,站到了圆圈里面。
胖子从口袋里掏出石粉,然后拳头微动指缝松,道石粉从胖子的指缝里面流出来,落到地上变成了个“”字,字形圆润,好似挥毫写出来的。
“白沙撒字!怪不得胖子说话这么有意思,原来是个跑江湖的相声艺人。”我这才认出地上的石粉是汉白玉粉,笑着对程月说道。
程月看了千大爷那么久的相声,现在终于见到了个活的相声艺人,而且还是个会白沙撒字的相声艺人,拉着我就要看到底,还说不着急洗澡。
围观的人大多都是外地游客,反正是出来看热闹的,在哪里看都是看,人越来越多,很多人不懂这是白沙撒字,纷纷猜测胖子要搞什么鬼。
我记得相声艺人在街头用白沙撒字的时候,嘴上都要配上言语的。
比如撒个“”字,就说“字儿写出来横长”;撒个“二”字,就说“二字儿写出来上短下横长”;撒个“三”字,就说“三字儿写出来横着瞧好象‘川’模样”;撒个“四”字,就说“四字儿写出来四角四方”。
没想到圆脸胖子没有说这些口诀,迅用汉白玉粉在地上撒过二三之后,对着围观的人群鞠躬说道:“在下沙阔海,给大家行礼了!”
原来胖子叫沙阔海,沙阔海不但名字响亮,两片嘴皮子也是真能说,再加上手上白沙撒字的功夫还有滑稽的体型动作,逗笑确实有把刷子。
围观群众的胃口也被沙阔海吊了起来,纷纷往前靠了靠,我跟程月被裹在人群里,身不由己的被往前推了推。
程月拉拉我的衣袖指指场内,沙阔海这次没有用撒这个动作,而是手里攥着汉白玉粉使劲甩,条惟妙惟肖的白蛇出现在地上。
沙阔海用手做了个蛇游走的动作,地上石粉撒成的白蛇真的动了起来,围着沙阔海画出来的粉笔线游走圈之后,把挤在前面的人吓得纷纷后退。
人群后退,就给沙阔海更大的表演场地,他刚刚对着人群拱拱手,结果前面有两个小孩子,被地上游动的白蛇吓哭了。
沙阔海又是甩手,团白沙落到地上化成把菜刀,下切掉了地上白蛇的头,蛇头蹦跶几下,被沙阔海脚踩住,化成片石粉。
无头的蛇身子还不停的游动,沙阔海并没有理会,围观人群这才静了下来,都被沙阔海这两手彻底吸引了。
沙阔海拱手,在场内绕行拳,对着大家说道:“俗话说得好,蛇无砍头之罪,鱼无掏腹之苦,越是低等动物,生命力就越顽强——越是饥寒交迫的人,就越不能要脸皮,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块肉,我老沙中午是借钱吃的饭,现在要卖艺赚钱还人家的饭钱了,还望各位看官多多支持。”
蛇被砍头后,头部依然可以依靠条件反射咬人,鱼被掏空内脏后,依靠完整的脊椎骨和神经系统,也可以在水中稳定的游动。
所以才说“蛇无砍头之罪,鱼无掏腹之苦”,这样砍头掏腹的酷刑,要是落在高级的哺乳动物身上,那是无法想象的。
场内的沙阔海接着说道:“今天来到金陵这个古都宝地,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感谢各位赏脸听我说段相声,感觉说的可以,各位看官赏几个硬币就行了。”
这些出来旅游的围观群众,正愁没有这样别具格的消遣项目,纷纷鼓掌表示欢迎,程月也跟着使劲鼓掌。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惹祸根苗,气是无烟火炮;无酒不成宴席,无色人类灭绝,无财寸步难行,无气反被人欺。”
沙阔海字正腔圆的定场诗之后,说了段单口相声《济公传》,加入了很多现代俚语和络用词,让大家听得并不费力,说的很不错,每个包袱抖出来,都有热烈的掌声。
程月连夸沙阔海相声说的很好,她鼓掌很是卖力。
这个时候我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在围观的人群里,我看到了两个熟人。
我突然感觉,现在热闹祥和的场面里,隐隐夹杂着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