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陈大师,众人怔了怔。
那天在参芝堂所发生的事,早就在中药一行里传开了,即便是其他行业的上**英人士,多多少少也有所耳闻——
陆家,攀上了一颗大树!
对方的来头并不清楚,只知道姓陈,称其为大师。
只身一人,便使得整个陆家心甘情愿低头,绞尽脑汁不惜代价与之交好!
“陈大师的威名,这些天来我可是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孙杭不免感慨,面露希冀:“不知道今天是否有幸,能亲眼目睹陈大师本人长什么样,要是能与之交谈上几句,那今天这趟就真值了!”
不光是他,其他大多数人也是如此暗自点头。
他们今天前来,参加宴会只是其次,更重要的,则是想在那位陈大师面前混个脸熟,顺便打听打听,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
能被冠以大师之称,绝非泛泛之辈!
“陈大师是谁啊?”陈静忍不住好奇问道。
卢永年竖起耳朵。
从那些人的只言片语中听来,那什么陈大师,似乎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陈牧冲姐姐眨了眨眼:“我就是陈大师啊。”
“你别闹!”陈静好没气地打了他一下。
茹彩直翻白眼:“就算是陆总,也得在陈大师面前俯首称臣,小静,你这个弟弟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祸从口出!”
徐巧儿、卢永年二人暗自心惊,那位陈大师,当真有那般厉害?
这边的话语,被孙杭等人尽数听了去。
罗文耀挤眉弄眼,怪声怪气道:“你们听到没,这小子说他是陈大师呢!”
“真是活腻了,连陈大师都敢冒充。”孙杭呵呵冷笑。
那位可不是什么善茬!
谁不知道,前些日子补益堂老板的儿子,傅俊杰,就是因为得罪了陈大师,导致家里的产业一夜之间订单大跌,自那以后再也没有露过面!
众人暗自摇头。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不知道从哪混进来的暴发户乡巴佬,活生生的就是个愣头青,死到临头了都不自知。
就在这时,陆家人陆续出场。
“来了!”
所有人内心皆是一凛。
陆雪慧一露面,顿时引去无数目光。
“这就是陆总吗,皮肤保养得真好啊。”
“是啊,你要说她三十多岁我都信!”
“这等气质,不愧是商界传奇人物,巾帼不让须眉啊……”
上百桌的宴席,无数商业精英,溜须拍马,目光全都聚集在一个五十岁的女人身上。
万众瞩目。
寻常人见到这种场面,恐怕早就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陆雪慧却是从容不迫,面带和蔼的笑容。
长女陆思怡大方上台,拿起话筒:“感谢大家前来我母亲陆雪慧的寿宴,让我们一起祝贺寿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番鼓掌后,陆雪慧高台披红就座,祝寿仪式正式开始。
寿词丝毫不拖沓。
看得出来,陆家人并不喜那一套。
在亲戚、后辈们敬酒过后,陆雪慧便笑着说道:“各位请用餐,不用过多拘束。”
陆雪慧说完这话,众人才纷纷重新坐下。
正餐菜肴陆续端上桌。
一时间,宴会大厅逐渐热闹起来,所有人表面吃喝,却也只是偶尔才动一动筷子,心头的思绪早已飘飞。
据他们观察,陆雪慧那主家一桌,除葛山孝外,并无外人。
往贵客席位一眼望去,也尽是些面熟的商业巨擘,不知哪位才是陈大师。
“陈大师没来吗?”
陆雪慧压低声音,询问陆思怡。
陆思怡摇了摇头:“我事先发出过邀请,但陈大师表示不一定有时间,得看情况,可能是太忙了吧……”
闻言,陆雪慧眼眸暗淡下来。
也是。
陈大师年纪轻轻,便拥有一身惊艳的武道成就,想必将绝大多数精力汗水都挥洒在了沉浸武道中,自己一个小小的陆家办寿宴,不来也很正常。
“今天,是陆总五十大寿的日子,我这个人你也知道,没别的爱好,平时就爱玩表,这块江诗丹顿是我收藏多年的好东西,一点心意。”
一名富商站起身来,带着礼物走上前祝寿。
“王总客气了。”陆雪慧笑着点头。
她虽一介女子,却也有欣赏妙笔丹青,时而收藏的爱好。
在其一旁的陆思怡,默默将对方的姓名以及寿礼之物记下,这些人情往来,日后都要回赠回去的,自然不会只想着单方面获利。
有人起了头,上赠寿礼之人接二连三站起。
“陆总平时忙前忙后,日夜操劳,难免会有身心疲倦时,我特意托人从海地带来了一两奇楠品级的沉香,希望陆总喜欢。”
“这一支限量款女王权杖口红,与陆总的气质很搭。”
“听闻陆总喜茶,我特意托人从云省那边带了几两贡茶……”
名贵寿礼,接踵而至。
大多价值都在十几万起步,其中不乏上百万的豪礼,如同不要钱一般,不断上赠,令人大开眼界。
罗文耀也站起身来。
他将事先包装好的翡翠手镯拿出,陆雪慧点了点头,算是表过示意。
尽管如此,罗文耀却也心满意足。
“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孙杭缓缓起身走去,将字画展开,“这幅松鹤万寿图,喜欢陆总能喜欢。”
古画展开,墨笔丹青!
如行云流水绕素笺,展瀚海崇山依旧颜,画中六只松鹤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嘶——!”
无数人倒吸冷气。
这幅字画可不凡,乃是明朝的真迹,前段时间在拍卖会上被人以六百万的价格买走。
没想到,竟是落在了孙杭的手中。
“六百万的东西,说送就送,真豪气啊!”
“妙手丹青,这松鹤画得微妙微翘,简直绝了!”
“啧啧,孙院长的这个儿子,可真是下了血本……”
不少人暗自咂舌。
陆雪慧眼前一亮,笑了笑客气道:“有心了,这幅画我很喜欢。”
“陆总喜欢就好!”
得到认可,孙杭喜笑颜开,走回去落座的路上都飘飘然。
享受着众人投来的羡慕神情,不忘看向陈牧那一桌。
孙杭得意不已,讥笑道:“某些人又是吃又是喝的,坐了这么久,不知道准备了什么样的寿礼啊?”
陈静手心紧握着耳环礼盒,神色颇为窘迫。
和之前其他人的寿礼一对比,她所准备的耳环格外突显廉价,多少有些上不了台面。
“去吧姐,顺便代我也送一份。”
在孙杭几人戏谑的目光下,陈牧随手甩出了一个简陋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