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到天堂。
卑贱到高贵。
气泡,最底层那种,最卑微的那种,也许一阵稍大一点的风就可以将这气泡磨灭成无形了,可是现在。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哈哈~!”
天子堂?
这哪是什么登上天子堂啊,这是最低贱的种有朝一日,以太多的不可思议的巧合成功的谋朝篡位,成了天子。
天子、贱民。
“哈哈~!”
是最下贱的种,那么那高贵的王座如何肯甘心,它当然会挣扎了,它之志,它宁死不从,它死也不愿。
可是事到临头哪还有周转的余地啊,就算是死也是办不到的。
“哈哈~!”
声声笑,笑一声回荡着一声,好好不容易翻身成为天人,怎么可能会放弃,一定不可能放弃。
美丽的花儿欲分崩离析。
而气泡以任何一切的可能固守,任何的一切,一切的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每当以为是绝境的时候,太阳的光芒洒在疲惫的身上,好安逸啊,这安逸的阳光不管是清晨,还是中午、乃至于黄昏,气泡都能从中找到安逸的希望潜藏。
吞日华。
我活过了白天。
那么黑夜呢?
夜夜夜,夜是深沉,可是不管在夜有多么深沉,再怎么乌云盖顶的黑夜,气泡都能从中嗅察到月儿的芬芳。
气泡疲惫吗?
被折磨,挨过了太阳的天明,当然疲惫啊,可是气泡还感觉的到疲惫,他还没有倒下,它还活着,它还能嗅察到月儿的优柔。
凝月华。
周而复始。
花欲崩碎,气泡于坚强。
现在这哪还能称之为气泡啊,它以成了一滴水了,透净色,无暇色,纯净最干净,轻轻的附着在花瓣上。
可是高贵还是高贵。
在高贵的花儿看来,这滴气泡凝结而成的圣洁水滴依旧是贱种的本质,它拥有不了自己,分裂还是分裂,排斥还是排斥。
可是成为水滴的气泡已经站稳了脚跟。
吞日华,不知道多少日月,可能是十年,可能是百年,又可能是千年不止。
凝月华,不知道多少日月,可是是十年,可能是百年,又可能是千年不止。
“哈哈~!”
千年沉淀,千年等一朝脱变。
水滴凝练成型,站起来的脊梁,俊美的面庞,雪色长发舞动,多漂亮,多美丽,这样的面庞,这样的神色,谁知道它是什么种。
我说我是神,那么天下就必定全都会认为自己是神的后裔。
贱种。
最低贱的那种。
花知道,那朵被强行霸占的花儿知道,它是贱种,就算这俊美少年成了青年一辈的第一,在花的心里,它还是贱种。
无时无刻不想消散。
而神的后裔无时无刻不在被这份分崩离析折磨。
“哈哈~~!”
子系中山狼,得志更猖狂。
妖族第一是白帝,这白帝是少昊,它是什么种,天下群妖不知,只知道它横空出世,所有妖族少年郎就全都趴下了,所以它真的就如它所说的那样成了神的后裔。
分裂。
这份分裂虽然痛苦不堪,可是有朝一日少昊确是发现,原来它可成为自己最得意的手段,它成了最后的依仗。
那么为了赢韩先。
千年积累的分裂痛苦你以尝尝吧,我千年来受的折磨你也尝尝吧,以我千年的积累祭奠你一人的身,也就是一种极致的尊重吧。
“日锋。”
日锋?
这是韩先心里喊出来的声音,这当然也是星图挣扎的手段啊,星结日锋影,这是想凭此抹杀少昊吗?
可能吗?
我会这么傻吗?
“呼~!”
此刻的日锋不知道是应该被理解为可悲还是应该被想成非常的必要,它行的不是磨灭绞杀之道,它的出现是附着在自己的身躯上。
它要做的很简单。
保全自己,让这具正在分崩离析的身躯有一丝牵连,还能在苟延残喘上一会儿。
那么效果呢?
‘呵呵,不能说没有吧,至少算是稍稍滞涩了分崩的脚步,可是任何一双眼睛,任何一个人都能知道,这稍稍的滞涩真的好可怜,真的好悲哀,它的滞涩好像仅仅是为了人受更多的痛苦而已。’
受苦?
哈哈,活命啊。
活命才是最重要的啊,怎么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啊,现在活着,下一秒呢,接受着一秒极致的疼苦之后怎么活啊?
一秒?
一秒怎么了,一秒就不挣扎了吗?
谁说我的一秒之中只有痛苦啊,虽然其中更多的是痛苦,但我为了下一秒还能继续活着已经挣扎其它的了。
“嗡~~!”
还有命继续造。
“依影~!”
依影动,分裂的手掌骤然凝握佛之圣洁,对头颅,那是邪魔妖孽,少昊脑门前的漂亮花,那才是一切罪恶的本质,分裂源于它,那么只要打碎了它,我就可以活了,不仅可以活过下一秒,还可长久,为了长久的安生,它必须死。
“呼~!”
依影做结,握拳初阳力量倍增。
佛,天下佛心最坚定,佛之虔诚,他们的内心最笃定,我心发宏愿,愿以一身报,而还地狱空,这是多么大的决心啊,有如此的信念还有什么不能成的。
所以,佛。
笃定决心的佛,凝握坚定的拳头,轰碎它,救自己。
“呼~!”
靠近永远都是一寸寸的靠近,这靠近让人痛苦,这份靠近让人好叹息,原来伟大笃定的佛也靠不住啊。
它好像也珍惜上了花的美丽。
靠近的亦步亦趋,靠近的胆胆怯怯,而最后在各种惋惜叹息的愁眉苦脸之下,佛亦远远的倒在了漂亮花儿的石榴裙下。
无能、废物,可笑。
佛是趴下了,我还有命,我还能继续挣扎,我还有魔继续造。
依影还是燃烧依影,手凝碎疼苦,抓着妖刀行血同魔的挣扎,霸道峥嵘之姿,天下无双,吾锋所往,谁将敢当。
斩碎它。
妖刀,刀惹血意衍生枯荣,向少昊头颅额前的明花砍杀而去,杀了它一定要杀了它,不然我还能拿什么来拯救这条躯体啊。
‘呼~!’
妖刀出,斩碎空气势如破竹好像不负所望,可是随着一步步的靠近,确是愈来愈蹊跷,妖飘摇好似魔在犹豫。
迟疑。
迟疑。
在迟疑。
难道天下魔皆好色吗,难道向来以自我为中心的霸道魔也被漂亮花儿的雍容倾倒了吗,你疯了吗,你犹豫什么,你的天下我有帝王霸业呢,你的仙路一人独享,一人长生呢?灭了眼前花啊。
‘哎~!’
轻叹息,佛是色中饿鬼。
倒裙下。
在叹息,魔是同道中鬼。
亦倒裙下。
没命了吗,完了吗,死定了吗?
坚硬的骨骼,牙齿已经七七八八残缺飞花了,而从身上的破裂中,心肝俾肺肾俱显,他们依依不舍,他们相牵相伴,他们嚎哭声震天,可是他们已经在做诀别了,他们之间的牵连太薄弱了。
可能是下一秒。
可能是下一瞬。
我们的韩先就成了四分五裂历史长河中的韩先了,死的永生,死了就永远不会回来了,有心想留,是真的还想在一起的,可是留不住啊,可是命运天道太无情,它们好狠的心啊,它们手掌无情剑,欲将一切斩断。
死定了吗?
肉身受折磨,被折磨已是奄奄一息的肉身正以自己的无力言‘是这样子的,我以无力在挣扎了。’
那么死定了吗?
“哼~!”
还有冷哼声,还能发出声音,这还是属于我韩先的声音,这是属于灵魂的不屈,它面目仰起,见天空。
其上五星。
现在只有一颗的明亮,初阳、日锋、依影、枯荣,全都暗淡的找不到痕迹,唯有‘静一’一星还在闪耀着自己的光泽。
时间静止。
空间唯一。
是静一,静之唯一。
面仰起,面颊上裂纹时隐时现,口中切咬低吼一声:“在帮我一次怎么样,我们在一起杀一次怎么样?”
会不同意吗?
那份闪闪发光,它的明亮,它的轻轻眨眼就好似无声坚定在言:‘刀山火海,水深火热,天涯海角,愿同君往。’
静一,静一法则。
“嗡~!”
我的法则,唯一的光亮,唯一的希望,肉身已经败下阵来,那么是时候灵魂杀上了,求战出一个活的永恒。
“杀~!”
静一,此刻的静一不需要将自己带出遥远的距离,就在眼前,只要将自己的身送到花前就行了,只要我可以伸手,只要我可以打碎它,那么这分裂的力量必定会消失。
静一,法则。
怎么会让你失望呢,一瞬的时候,恍惚之间一切都天旋地转了。
花在前,人在后。
人的灵魂,韩先的灵魂成功的到达了,那么出手啊,辣手摧花,将它连根拔起,断了她的根,啊不,根就不要拔,有根茎也许它还能喘息,就将它掐断好了,拦腰斩截,它必定死定了。
出手啊。
你出手啊,你手呆滞什么,你想干什么?
难道你是想用脚吗?
可以啊。
抬脚一脚落下,踩中花,在扭上俩脚,不管它有多么美丽,不管它是几千年成型的种,还是气泡影,必定会成为飞灰死的不能在死。
抬腿啊,用脚啊,踩啊。
还站着?
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犹豫,你在迟疑什么?
傻了吗,呆了吗,痴了吗?
男人。
男人成佛成魔,可是男人往往有一个戒不掉的通病,他们看见了漂亮女人都会走不动道的,而现在的韩先呢?
好像这戒不掉的通病已经深入骨髓了。
就连看见漂亮的花儿也走不动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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