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很想骗自己,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它冰冷无情。
怎么想,在怎么想,就算已经想破脑袋了,那得到的结论依旧还是冰冷无情,无情已经写实。
这就是事实。
心之惶惶。
行之缓缓。
一个男人。
在天地昏暗的夕阳中,缓缓的前行,心中思绪不断,心中可谓是浮想连篇,好多人从眼前飘过。
漂亮的。
美丽的。
是好多人影最后全都汇聚成俩张面,俩个人。
这样的男人在闲暇之余,总是在幻想一些奇妙的东西,这些东西应该很可笑,怎样的脑袋里装了什么?
和睦共处?
亲密无间?
在夕阳中缓缓前行的人脑海当中是存在好多了幻想。
幻想三个人。
三个人他们可以同行,很多时候他们可以合作的很愉快,可但有的东西从心里开始改变的时候,那么只能是俩个人,多一份影子都是多余。
男人做三个人的幻想,那无疑就是做梦。
虽然天日以黄昏,但这依旧是白日大梦,这脑子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接受自己的未来是一份残缺的。
可以不要,但不能残废。
“哎~~。”
觉悟吧。
这男人是谁,叹息的男人有是谁,又是谁心中决断的觉悟。
韩先。
艳福不浅,是让太多人羡慕嫉妒的福气。
可是身在其中苦自知。
紧锁的眉头,头颅就如同是被寒霜打焉了的茄子般没精打采的,一步深一步浅的踩着从密叶之间透露而出的粼粼碎碎夕阳前行。
心事沉重。
心事太重。
自己不是傻子,晴依的表示已经是相当明显的了,可自己却只能蒙着头,傻着脑袋装傻子。
傻子?
“傻子好,傻子无忧虑。”
口中自嘲一声,头颅稍稍一晃,面上精神稍震,很多东西无须多想,自己早就有答案了,心中早就有决断了。
容若是我韩先要娶的人,别无其他。
“呵呵~~。”
心头渐定,头颅不禁就抬了起来。
“呼~~。”
风吹。
“额~~。”
错愕,呆滞。
就在风吹,自己抬起头颅的那一刻,确是发现熟悉的人,以熟悉的状态出现在自己的不远处。
是黄昏。
黑色篷衣。
那个人。
想那日,久别,有幸见他时是这样,而现在又见确还是这样。
韩烈,现在天心神廷最具有权势的男人,他现在是天心心主,他何须遮掩,天心还有何人敢道他的是非。
可他就是这般模样。
黑色斗篷衣盖身掩面。
“呵呵~~。”
他见韩先看着自己,口中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就转身缓缓的向山道走动,这是何异,如那夜一样,这在简单不过了。
跟上。
那日选择了跟上,现在当然也不会犹豫。
自己脚下也随之缓缓而动,跟在了韩烈的身后。
一步步。
道道土。
一步步。
层层雾。
一步步。
幻幻云。
人以站峰巅,目以见残阳洒面似血,天边照雾描云的夕阳如诗如画,是那般的俊逸,鲜活。
那不是人间。
目落其中几乎看呆。
“哥~~。”
就在自己的沉醉里,韩烈轻声唤道。
“嗯~~!”
问的轻轻声,答的也轻轻声。
“这里美吗?”
“美啊!”
“这里和那里比怎么样?”
那里,心地永远的那里。
“呼~~。”
风不断,人沉思了,人陷入沉默之中,静观天边颜色,久久未语,但是不管韩先沉默多久,韩烈都在等。
“呵呵~~。”
良久之后,自己的面上一丝落寞追思的笑容闪过,口中低语道:“只是少了立弟,呵呵~~!”
“呵呵~~。”
笑是韩烈也在笑,他轻笑一声,随即轻唤一声:“哥。”
“嗯?”
“你还记得那日我们说过的话吗?”
不用提及那日是哪日,心中已是自知明了,可是自己又一次沉默无言,而这一次韩烈没有等。
说道:“哥,你说你想去太阳下山的地方看一看。”
“是啊。”
“哥,你做到了。”
“呵呵~~。”
韩先在笑,心中自问,‘自己做到了吗?’是出了云山不假,可是,哎,可是,哎,这地方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如果给自己选择?
‘呵呵’恐怕依旧还是会踏进太阳下山的地方。
“呵呵~~。”
俩人笑,俩人在昏昏夕阳中,猎猎大风中笑不休。
就在笑里,韩烈面上的豪情之息愈来愈浓,顿成眉飞色舞,目见天日夕沉,说道:“哥,你还记得我当日说过什么吗?”
韩先答道:“你说你也想出来。”
闻声。
韩烈大笑一声:“哈哈,”口中在言:“对,先哥,我同你一样想出来,那日我羡慕天心阁,我成功了,我成功的拜入天心阁门下,我崇拜萧望之,而我成功的拜萧望之为师,我向往天行神廷,我有成功的闯进神廷,我痴迷心主师父盛宿双,而我更成功的拜心主盛宿双为师,哈哈~~!”
一山一山高。
踏一座座山。
云雾之间,一个人听的好冷静,一个人笑的好疯癫。
“我成功了。”
韩烈在说,韩先在听。
他继续说,我继续听。
“今天的我更成功了,天心神廷是我的了,我是神廷的心主,我是天心神廷的心主,我将会是天下的心主。”
大风里豪情,如歌悠扬。
“呼~~。”
风吹猎猎,掀翻韩烈披盖在身上的黑色斗篷,其中华衣做仙袍,不食人间半点烟火,他长大了,他不是曾经那个泥土里打滚的韩烈了。
“呵呵~~。”
韩先口中轻笑一声,扫了韩烈的豪情一眼,眼底不禁就有几分复杂闪过,最后口中还是低语道:“恭喜啊~~!”
本来是欢。
从亲人口中说出的恭喜,是这个天下最宝贵的诚挚祝福。
可是现在。
太阳沉入山腹,天地一盖昏暗,山风呼啸不止之中,韩先的祝福听起来更像是一种羡慕。
这羡慕落在太多人的耳中更像是嫉妒。
因为太多人觉得,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年轻人在韩烈的身边都应该黯然失色,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成了天底下权势最高的那个人,那么如何能不让他人羡慕,是让天底下所有人羡慕。
羡慕。
嫉妒。
恨。
这在太多人看来都应该是十分正常的反应。
而现在的韩先?
心思在心中,他人如何能猜,但能确定的是,韩先的目光落在韩烈的身上,显的太复杂了,可能有羡慕,但其他更多。
“呼~~。”
风吹夜。
夜笼罩俩个人,风也穿过俩个人。
久久里,韩先同韩烈都是站着一动不动。
不可能一直沉默,韩烈将韩先带到这里,不可能仅仅是为了炫耀,分享自己的荣耀,一定还有其他的。
他又说话了。
缓缓,微凉,沉声道:“哥,晴依是一个好姑娘吗?”
他问,韩烈问。
如此的近,自己当然有听见,也无法装做没有听见,头颅稍稍一点,口中轻语道:“她是一个好姑娘。”
“呵呵~~。”
闻声,韩烈几乎就要如同一个孩子一样的跳起来。
在喜里,他赶忙又问道:“哥,如果我娶晴依为妻,爹他会不会不开心啊?”
没有犹豫立即做答。
“不会的,爹一定会很满意的。”
“哦。”
“哥,如果我娶晴依为妻,娘会不会怪罪我啊?”
“不会的,娘一定会很开心的。”
“哦。”
“哥,如果我取晴依为妻,立哥是不是会很羡慕啊?”
“呵呵。”
“会的,立弟一定会很羡慕的。”
“呵呵~~。”
一问一答俩个人都在笑,只不过一个人笑的非常开心,另一个笑的不明朗的开心而已,说话的人想什么难猜。
俩个人都难猜。
但是韩烈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拳头以握,目光紧瞪空中点点小星,口中低语道:“晴依一定是我的女人,我一定要将她娶回家侍奉爹娘。”
“呵呵~~。”
韩先在笑。
就在自己的笑声中,韩烈的声音确是在起,而且还是拳头握的紧紧的,目光瞪着空中小星狠狠的问。
“先哥,如果我娶晴依为妻,你会不会很羡慕啊。”
瞪着看着。
看着瞪着。
夜安静。
血脉心中缓缓,人安静。
好冰冷。
冰冷的永远不止这一个地方。
“呼~~。”
风吹缓缓,透心寒,人站在这偌大的朝堂冰冷中,几乎就要麻木了,他们头颅低着,不敢看前方龙椅上的君王一眼。
但她说话了。
“他们真的撤走了吗?”
又一次问,目光凶历的楚心又一次向跪在地上的人问。
跪在地上的人一直在跪。
事实是不可改变的,那跪在地上的人,太想告诉楚心,无相从上吾郡撤走的消息不属实,可是他不敢啊。
事实啊。
这让人麻木的事实,他必须在重复一次。
这是事实,人没什么好怕的。
“启禀陛下,心主下令,无相全都撤入觉明山中。”
“呼~~。”
话毕听风寒,听人骨头胆怯,是这朝堂上好多人在害怕,就算是曾经那些幻想颍都城外的万里白沙枯骨护佑的人,此刻也几乎死心了。
他们听见害怕。
他们听见一言不发。
“呼~。”
楚心口中长出一口气,而整个人就疲惫的瘫软在龙椅上,面上尽是颓废之色,承载太多,这个女人承载了太多的苦难。
现在一切都在加倍。
一切必定还要继续。
“嘟~~。”
细碎敲碎冷冰悠扬。
容若脚下一动,向前踏出一步,躬身向楚心行礼道:“陛下还请宽心,我们尚且还有防守的余地。”
“呼~~。”
闻声,楚心腾的一下坐起,目光死死的盯在容若的面上,道:“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