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天地皆静。
花瓣舞,见静。
可是这乱葬魂乱之地,这静就显得太诡异了,诡异到听不见往常的阴风呼吼,那些躺在泥土里的无家魂以是在这份静中瑟瑟发抖。
成鬼了,对这份独到的安静确是成了魂的怕。
花瓣纷飞乱舞,见美。
能够沉醉在这份静中,迷醉中这份美中的,那得多幸福啊!
真的,身处花瓣乱舞乱葬世界中的钱见喜几人在这份美中,已是静出了新高度。
五个人分坐五方,身上虽然被片片花瓣切出一道道的伤口,但是在他们的面上确是一分痛苦的神色都没有。
这神情安详就如同是有道高僧的坐化成佛。
不是要杀他们吗?
难道盛晴依同样也怀着一颗菩萨怜悯的心,对他们手下留情到是没有,确是行了超度活人的事吗?
“哼~~。”
韩先的面是阴冷见川,目光扫在盛晴依的面上大是警惕之色,心中低语:‘最毒妇人心,当真是半分不假到千真万确。’
阴沉的面宛如是于心不忍,韩先不禁低语道:“你可以一刀杀了他们的,为何行这折磨之事。”
声飘荡,一定飘入了盛晴依的耳间。
韩先这一声难道是在质问盛晴依为何行超度活人的事吗?
如果是超度,不管是死的度还是活的超,以钱见喜几人的罪行都将是轻的,可盛晴依的花飘落又岂会是花息,血也息那么简单。
花落结束了,五贼的命被成功收割了。
命只有一次,但是‘杀’这个字确是可以万万遍,躯体生魂是被花瓣飘落杀灭,但是五贼的灵魂还在。
离体出窍的那一刻,行恶的他们一定认为已经解脱了,一定是认为可以重入轮回道,去做牛马的重生。
但确他们的魂确是不知,在盛晴依这个女人的面前,就连那些勾魂使者都得站在一边静等她惩戒完在做打算。
女人心毒吗?
男人的心又何尝仁慈过,女人为何而毒,只是盛晴依见到了韩先的没有见到而已,在她看来,钱见喜几人受的痛还轻了点。
而也就是这份看来,已让韩先感到丝丝心颤。
命已经被盛晴依杀了,可是魂确是在经历艺术般的死亡,五贼的身是坐化了,但是灵魂确是在经历千刀万剐的折磨。
花瓣飞,是凌迟。
花瓣舞,是桀刑。
可悲的是,受刑的确不是那具皮肉身,收着桀刑、凌迟的确是他们的灵魂,臭皮囊本就是一具皮囊。
在盛晴依看来是灵魂的腐朽才会造成皮囊的作恶。
受刑的灵魂嘶吼声不绝,但是不管他们呼吼哀求的在怎么大声,韩先的耳确是未能扑捉到一丝。
如真的如油饼大叔所言,天降玄雷将这几个人劈死,那他们就应该算是幸福的了,而此刻身死魂来受的刑罚,其中滋味那张无声哀求的口是无法表达的。
风水轮流转,今天天杀你。
轮回当是不止,曾经得意鄙夷笑时,一定没有想过今天的下场,在曾经的当时那时,钱见喜几人骄傲的将脚踩在他人脊梁上的时候,今日的结局就已经在命运中谱写落定了。
灵魂的嘶吼,已是将口撕裂的吼。
活着的人听不见,这一声只有他们自己的同伴感同身受。
乱葬岗,那些躺在泥土里的亡魂一定有过窃喜,丝丝冷笑:“原来他们死了,和我一样,哦,不”摇头猛晃,说不:“自己与他们相比可是要幸福的多了。”
“死的真惨啊。”
耳朵的听不见只是一种欺骗而已。
眼睛的看见已是在问心。
至少韩先是这么认为的,目光扫在钱见喜几人接受凌迟的灵魂上,一丝恼怒就在阴沉的面上凝结。
问心:“自己想过杀他们,但至始至终认为的杀,都是一拳轰死了事,至于他们的来生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赌的那样为牛马,自己一点都不关心,唯一在意的只是这一世他们的命,终结了。”
而此刻现在的种种不是自己愿意见到的,他们所受到的刑罚已经超出了罪有应得这个范畴了。
“够了。”
韩先双手紧握,低吼一声,如盛晴依在不停下,这份神色大有可能会突然暴起行一份护仆的主人责任。
毕竟在福乐轩他们把命都输给自己了。
“咯咯~~。”
盛晴依在笑,那双美眸闪动在唇红齿白间做银铃般的笑声,这心肠得多‘坚强’才能笑的如此的冷血啊。
韩先失望了,盛晴依虽在笑,可是对五贼的折磨并没有就此停下。
“呵呵,你于心不忍了。”浅笑美丽面庞在问。
“咯咯~~。”
这声细碎,是韩先咬齿恳切见声,目是阴沉的凶,口中未发一言。
盛晴依一扫韩先面上的凶历,面上的浅笑也在一分分的淡去,低声说道:“他们本来可以活的,是你杀了他们。”
这句话不假。
这不是什么低贱的栽赃,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如果不是韩先的好心指引,此刻钱见喜他们依旧还是王霸般的地头蛇,可能在某一天他们在行恶时候,苍天会突然降下玄雷,将他们给永生超度了。
而有了韩先的好心,这一天大大的提前了。
“噗~~。”
天地静无声,尘埃细动,这不是风吹的无意,正是韩先在行心中不忍事,脚步抬起向前重重的踏出了一步。
当是在为自己所言的‘够了’增加实质的武力威胁。
“啊~~~~。”
‘静’炸裂成灰,愁云惨淡皆惊,这是伍声异口同声的嘶吼,他们的疼,终于被这片天地听见了。
声歇过后,灵魂完成了最后的艺术,花乱的静彻底破灭了,而他们坐化的身也紧跟着溃散成沙。
世界静悄悄。
他们死了,就宛如他们从未来过一样。
可是在暗沉的地面上那摊摊灰烬都在证明他们曾经路过这个世界。
“咯咯~~。”
笑声依旧是银铃作响,盛晴依的面在笑中又做花开的美,一双美眸落在韩先的面上其中尽是浅笑柔和之意。
蛇蝎美人。
美人如蛇蝎。
盛晴依的美眸让韩先已是不寒而栗,在被她凝视中居然脚下就微微退开一步。
心中叹道:“这样的女人还是少招惹微妙,天知道哪天她发疯了会琢磨着将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退一步是一个开始。
在警惕中退三步是这开始的放大。
开始虽然成功的放大了,但确是注定没有结局,盛晴依浅笑道:“你就这么走了,难道不想问我为什么约你出来吗?”
“不想知道!”
韩先一定想将这开始走到结束,想都没想,口中就十分坚定的答道,而脚下更是十分果断的在退一步。
这是一次非常不愉快的见面,而下一秒当然会是谱写成不欢而散。
“呼~~”
下一秒,确是被阴沉的风吹散了,这阴冷扫在韩先的身上不禁让他轻轻一颤,就连毛孔都倒立起来了。
是蛇蝎女人安排下的歹招吗?
目光连忙向盛晴依的面上望去,可她的眼睛同样在疑惑不明的盯着自己,可见俩人心中是同样的想法。
‘不是他(她。)’
那是谁?
俩双眼睛四下急扫,见阴沉的惨雾涌动,扫过五贼遗骨的灰烬,此刻更是张牙舞爪的吐着冷腥向韩先他们涌来。
“宵小诡道,也敢行凶。”
韩先口中阴沉鄙夷一声,双手之间立时被道力充满,心中自是笑不语:‘突破七境以来还未战斗过呢,而现在更是坐拥三星,还有什么好怕的。’
一星名,初阳。
一星名,日锋。
一星名?
“呵呵。”
韩先笑了,面上居然流露出幸福的傻笑,心中已被容若的笑面填满,第三星以她的影为名,‘依影。’
“嘿,小子收心啊。”
声的惊动让韩先面上的笑骤然一凝,目光连扫四周,白茫茫的惨雾已是笼罩一切,就连那说话的人都丢了。
盛晴依丢了不就代表着自己也丢了吗。
“嘿嘿~~。”
冷笑声有些渗人。
惨淡雾中见惨淡的笑,这笑,笑到韩先牙酸,而就在这份酸中确是找到了丝丝熟悉,心中哀在叹:“天道下,魂真是可伶,刚出狼穴又落虎爪,真是莫多做恶,天知道命运会给你安排什么变化多端的死法。”
这冷笑中的熟悉来自谁的?
还能有谁,自然是那乱葬岗新亡的钱见喜五人。
“呼~~。”
韩先的念头未绝,突兀的眼前一道身影飘动,而在其后一抹冷锋就随之暗藏,面上冷意顿显,目光扫了一眼身影冷锋。
韩先宛如逃兵一样,不是在做抵挡的高傲而是在做退缩的前进。
退一步。
韩先退一步就如同真鬼魅,那身影所携冷锋立时走空,这机会千载难逢,这当是是进一步杀敌的好机会,可能只要初阳一拳挥出,五贼的魂就真的解脱一具了。
“呵呵~~。”
这是韩先心的低笑,‘解脱’自己又不是和尚,干嘛管那么多闲事,不进,就以代表着在选择退。
韩先退一步后,是退一分。
三星在星图当中耀耀而明,这惨淡的雾遮不住韩先的目光,他们更是挡不住韩先如同鬼魅般的身。
在退一步,自己就安全啦。
在韩先的身前,一层阵法所衍生的结界正流动丝丝阴沉之力,这就是窃取五贼灵魂的诡道所布下的牢笼。
“呵呵。”
韩先口中浅笑一声,低语道:“困住我,可笑。”
手臂抬起,掌心三道星光闪闪而明,星力不被拘束,这样的阵法在韩先的眼中就如同是空气一样的无物。
“喝,贼子。”
这一声不是出自韩先的口,确是身后盛晴依的骄吼,难道她是在斥责自己的独自逃跑吗?
韩先不禁回眸扫了一眼阵中闪动的花影。
“呵呵,孽是你自己种下的,你就陪他们好好玩玩呗,这可是天给你机会在杀他们一次,多费心了。”
话是心中语,人不带半点迟疑就跃步迈出大阵。
“呼。”
天高鸟飞啊,问着皎皎月色谁能束缚住我韩先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