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扫过倍感清凉。
本是孤寒高天冷,但秦木海这过来人又是明白人,简单的几句话确是轻松的将缭绕在韩先身上的孤寒冷给涤荡干净。
而也正是这一句简单的‘小兄弟,’瞬间就拉进彼此间的距离。
“呵呵~~。”
距离虽近,燥热所牵动的麻木冰冷虽被清除,但是韩先面上的羞红确还是根深蒂固的,看着秦木海柔和的笑意依旧还是有些呆傻。
如只是这般尴尬,恐怕韩先得化身成为化石了。
成怨都还能保存神识的秦木海当是神奇的,神识还在,那么记忆定是不失,轻轻一笑低语道:“不知道小兄弟,可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了?”
“额~~。”
韩先羞红的面颊神色不禁微微一滞,其中更有丝丝惶恐爬起,好在到底没有将感知完全丧尽,以从秦木海随和的话语当中发现了特殊。
心中不禁就暗暗低叹,难道他真的天纵其资吗?在身心俱灭,魂魄全失,魂飞湮灭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神识不失?
以这样的资质如果在有好的功法资源,恐怕也不是一座弋阳城能够止步的,假以时日望仙、凝仙也是小事。
但是天地命运太过无情戏弄,给了他资质才华,但确没有给他施展的空间。
成怨的他就以代表着,从此与天地诀别了。
而这一切真的就如韩先心中惊叹所想的那样吗,他秦木海真的有无上的才华吗,他秦木海真的有天纵的资质吗?
命运无情是真,可秦木海的才华确掺杂这少许水分。
如真的有韩先心中所想的那么完美,恐怕人以至中年的秦木海早就不是登风的境界了,既然他会有如此的才,恐怕纵管不敌也会同吴季堂战上几百个回合,也不会无奈的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家族薪火的最后希望。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秦木海定是枭雄之辈,武力修为上虽然有所短缺,但是在智慧上,那绝对算的上诡诈才绝。
罪魁祸首是矢公子不假,但是弋阳城满眼的黑他秦木海当有一份连带责任。
那可是用自身一人的死来点燃焚杀几乎整座城池的生灵来为他的家族陪葬,问这一份狠辣,不是枭雄又是什么?
但是这些确不能完全怪他。
可能此刻已经成怨的他,也有过后悔,虽然他以自己的诡诈让那些贪婪秦木家族宝物的贼人授首陪葬了,但是这样的代价确是太大了。
弋阳城的人死了,灰飞烟灭,从此无来生了。
而他秦木一族,同为弋阳一员,以同是成了无来生的苦怨哀魂。
弋阳所有人都可以说死的不明不白,可他秦木海心中确如明镜似的。
弋阳满城的怨,包括他自身的怨虽都不是他造成的,但是这弋阳城的生灵可以说就是他秦木海杀的,因为正是他暗地交易神廷敏感之物不密被发觉,才引来无相万里追魂索命。
可是人以死、以灭,而他也很难将其中原委向世人解释。
毕竟那是他犯下的血障。
而韩先对他的惊叹当是盲目的,可也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那是自己心中至爱的至亲父母,所谓爱屋及乌,对容若的爱,以在潜移默化中转变为对他亲人的善意。
而此刻的韩先也已从短暂的错愕当中缓过神来,但是羞红的面确是无法支撑言语来回答秦木海的话语。
只能红着面点了点头而已。
“好,好好,都是要还的。”
秦木海的神色越些柔和,可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声‘好’都像是在对往事的叹息,他应该感到欣慰了吧。
长天对他可谓是留情了,因为观韩先未语人羞的神情就可知道,秦木族的薪火未断,至少容若还活着。
但是他有的是一双子女,心中虽然以在自行嘲笑无希望了,可也压不住心中的侥幸。
那张柔和的面以有几分迟疑,但心中事如何能不吐,叹息间不禁就向韩先低声问道:“敢问小兄弟,你可知,阳儿的下落。”
‘下落。’
这二字是多么想知道秦木阳还活着啊,可无情的命运早就谱写完毕了,纵然人不愿,那也无法改变半分。
而这下落韩先敢答吗?
他当然不敢,而原本那张燥红的面,也在这询问下染上了一分惨白。
秦木海当是过来人,韩先虽未言语,但是从神色其中也以窥见心悲的答案,可是身为父,没亲耳听见就定抱有一丝希望。
这份希望有时就是无边的折磨。
而此刻秦木海那双热辣辣怀着希望又注定失望的目光对韩先来说才是真正的折磨。
“怦、怦、怦~~。”
空气已是骤冷安静,心跳已在胸膛当中热烈炸响,眼睛轻轻眨动,努力挣开冻骨的麻木,语还在口中,心就以率先叹息。
“他走了。”
“呼~~~。”
这是俩声混浊呼吸已在空中的交织,韩先在为道出心中负担而松一口气,而他秦木海是在为希望破裂吸了一口恶气。
“谢谢你啊,小兄弟。”
秦木海的谢以带着哭腔的悲,泪虽未从眼眶中出,但可以想到的是,泪水一定将心脏滴穿了。
韩先的面不禁就有几分抽动,看着秦木海的神情尽是难堪之色。
惆怅间,韩先还是决定打破此刻悲凉苦涩的空气:“大叔还请宽心。”
“哈、哈哈哈~~。”
突然秦木海就如同癫狂般纵笑不停,难道韩先的话真的有用,是在用笑来放宽心怀吗?可这癫狂的笑确更像是心碎的悲。
来的突然,去的也是惊愕。
秦木海长笑一收,目光以落在韩先的面上,带着几分威严低语道:“容若还好吗?”
“她很好!”
这问,韩先想都没想,就直接答道,在心里她当然很好,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发疯的爱,而自己的守护,她一定能很好。
终于秦木海的面上流露出几分欣慰的神色,而在观韩先的神色,心中也大是满意:“你俩定情了。”
这问好直白啊,这问好尴尬啊,这问让韩先惨白退烧面直接就窜临羞臊的高峰。
“咕~~。”
语以不能发,咽喉当中不知是口水填塞,还是被空气堵绝,一时间居然不能大胆的将心中肯定话语说出。
可能此刻韩先的脑海当中不是想在怎么答,而是容若那句‘我定亲手杀了你。’
这将是韩先永远都无法绕开的梗。
脑虽被乱语胡思填满,但是行为上确在对秦木海的问做肯定的答复。
手以入怀中,十分郑重的将那物轻捧而出,其上定有还残存着容若的芬芳,不然在握住它的时候,心也不会那般安定,而就连面上不禁都有几分痴情浮起。
他握住什么?
对秦木海来说一定很熟悉,可是这份熟悉确让秦木海释然的神情重新揪紧。
韩先自顾痴情与手中物,确不知此刻的秦木海一张面以做翻天覆地的变化,紧握的拳头以在空气当中轻轻颤动,如在细心些可能还会听到牙齿紧咬的狠命声。
韩先手中物有他秦木海的血,有秦木阳的血,更有秦木族传承至今的血,如是仅有这些的话,他秦木海定是不惧,可是他必定清楚其中一定还藏着家族覆灭的本源,那就是自己变相屠杀弋阳城的罪证
握住的拳,在慢慢的打开,而秦木族玉的一角以暴露在空气当中。
这一角够了。
“嘶~。”
“额~~。”
“啊!”
韩先的面上苦恶的乱颤,而此刻那只抬起手中已是空空如也,痴迷的神情已被这份异变击穿,心中影更是直接化为碎片消失。
族玉怎么会凭空消失的。
那不是消失,而是在物归原主。
正是秦木海几乎癫狂的从韩先手中将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抢了回去,但这恰恰成了引爆疯狂的契机。
“砰~~。”
韩先还没有从无神当中反应过来,身上就传来剧痛,秦木海就如同疯了一般,一掌印了自己的胸膛上,猝不及防间如何能挡住这巨力,身形以被轰开百步有余。
可是纵然得到释放击退韩先,但是秦木海的神色举止确是更加的癫狂。
“呼~~。”
秦木族玉上一道幽光闪过,只见秦木海的手中以出现一本略显古朴的书籍,而有它的出现,疯的狂以慢慢止住,那是何物?
那就是将秦木一族乃至弋阳满城葬送的罪孽。
“哈、哈、哈,细风诀,细风诀。”
此刻这又复癫狂的人还能说一句不悔吗?
这人还能在说一声自己无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