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无处下口,但是那还有具大好的肉身啊,可还是一块完整的肥肉呢。
一禅神僧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上密布慈悲之色,心中叹息一声,眼睛随即闭上,安静和谐的经文立时悠然而出。
黑色枯骨从吴季堂任何一个能出来的地方,争先恐后的扑进空气当中。
躁动,疼苦,虽然灵魂以无法主导这具躯体,但是本能的面目上流入出疼痛之感。
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冲出吴季堂身体的头骨,并不着急折磨这个人,反而瞪着空无一物的眼眶,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世界。
对于这样的东西,金色的佛光,当然让他们好不舒服。
魔龙的眉头皱起,但是不甘心啊,所有的头骨都张开了嘴巴,对着佛诀‘咪’字咆哮起来。
显然想安心念经是很难做到的,一禅神僧的耳朵没有听到一丝鬼怨杂声,而这也不是他老眼昏花,恰恰那佛诀的神奇之处。
虽然鬼哭魔啸无法透过佛诀,但是一禅神僧确深深的吃惊于他的咒哭之能。
不能惊动一切吗?
明显魔龙的试探不会这么轻易地结束,又是一片枯骨涌出,同样的对‘咪’字长啸不止,可那佛诀像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冲击一样。
依旧散发着和谐的光芒,鬼怨魔声还是无法透过佛光来攻击一禅神僧。
魔龙的脸色可想而知的难看,自己的运气真是难得的背啊,成功觉醒之时,居然让自己撞上着大运,被饿鬼之门封的死死的,那封印真的就像是给自己量身打造的一般,自己的能力被克制了大半,而想靠剩下的来冲击封印,那就得考虑伤筋动骨了。
明显魔龙对自己难得的生机很是在意,那张阴测测的脸始终在思索着对策。
一禅神僧现在可开心不起来,虽然鬼哭魔啸没有成功的冲破封印,但是他自己应该知道,那意外封印的玩意不可能就只有这么简单的能力。
那双慈悲的眼睛虽然处处透着苍老,但是确丝毫不失锋利,已从那一颗颗焦躁的头骨上发觉到一丝一样的存在。
那是一种荒古,而且其中还夹杂着几分让自己恐惧的存在。
和尚就是和尚,就连神僧也是入如此,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主动出击,做的只是盘膝而坐努力调节自己的心态,就如佛祖青灯就在眼前一般,静静的默念着那几卷经文。
灾难与痛苦没有临头当然可以气定神闲。
高人袖手,而灵魂受折磨,肉身成鱼肉的吴季堂可就要疼苦了。
魔龙能想到什么好的对策吗?
显然他不是什么头脑聪慧之人,能做到的只是将危害降到最低,让自己的受苦,那么自己何尝不能让吴季堂的躯体代劳呢?
自鸣得意的笑容已然浮现在脸上,与之相同,外面那些枯骨同样发出桀桀怪笑,魔龙手掌轻轻以握。
板上的鱼肉,就很快刀剑加身了。
“啊~”让人头皮发麻的痛苦之声,明显‘咪’字佛诀没有隔绝这样的声音,一禅神僧的眉头轻轻一皱起。
佛家功夫真的十分了得,吴季堂的躯体本能的悲呼不止,然一禅神僧脸上的慈悲没有为之有半分的动容,口中的佛经更是没有错乱一字。
如果一禅的眼睛愿意睁开,就一定会吃惊于眼前的诡异,虽然明显感觉到枯骨闪动着尖牙不亦乐乎的撕咬着吴季堂的肉身。
但是奇怪的是,吴季堂的身上并没有多出任何一道伤口,更没有一滴血液流出,然吴季堂脸上的痛苦是做不得假的,就如同身受凌迟的犯人一般,倍受煎熬。
枯骨头颅牙齿拼命的咬进吴季堂的肉身,而咬住之时却也不马上松口,更像是婴儿一般,拼命的吮吸着什么,而抬起之时半分血肉不沾,更没有半点齿痕。
拼命咬空气的他们一定是很快乐的,毛骨悚然的怪叫声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而灵魂世界里的魔龙更是不堪,笑声、极尽得意的猖狂声,就如同现在的他以逃离升天一般。
而那双密布贪婪的眼睛,十分得意的盯着手中逐渐淡白色的透明小人。
这是俩个人的世界,魔龙的骄狂成就,饱受折磨的吴季堂看的一清二楚,那囚与股掌之间的小人是谁?
疼痛从来就没有停过,但是大脑刻意的分神,以成功的缓解了一部分痛苦。
“那...是...什么,为什...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吴季堂拼命的想,眼睛拼命的看,痛苦的心跳也随着响起。
这不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是感觉到是一种与生俱来就生死相依的存在。
难道是那脑袋太过痛苦了,所以才会忘掉那个身边的友人?
吴季堂心是优秀的,其实更多的是不愿过快的想起,害怕无所事事的大脑又一次全心全意的品尝痛苦的滋味。
大脑想忘却,可是眼睛确从历史的棱角中察觉到一切。
吴季堂的目光猛的凝起:“那不就是自己吗?”
心中已然了然,痛苦的嚎叫更加的壮烈胸腔,可是现在的他无法发出一丁点声音,因为那喉咙也处在痛苦的煎熬当中。
魔龙始终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存在,阴测测的面盘外加得意中夹杂狂傲的笑容,说道:“呵呵,看见自己是不是很开心啊!”
吴季堂能说什么,无相的品格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任何的用处,现在的他也无意于发扬光大,只求速死,就算灵魂破灭又如何,这样的疼痛胜过一切的信念。
但是掌握命运的不是他,而是那个紧掐咽喉要道的魔龙,明显对于胆敢挑衅自己的人,从来就没有起让他轻易死去的念头,在说还是这么一个连蝼蚁都不算的玩意,笑容依旧是那般残忍:“呵呵,想死,本尊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把握,而本尊现在心情极好,还不想让你那么容易死去。”
在这样的痛苦里,知道自己可以活着,吴季堂也不知道是幸运的,还是应该感觉到悲惨,当悲惨都无法掺加进痛苦的生,就连抉择都与自己不相干。
一禅神僧就如同入定已久一般,连呼吸都无法察觉。
他没有动过,那饿鬼封印之门也没有动过,吴季堂的身躯更没有动过,所有的枯骨头颅都消失了,就如同它们没有出现过一般。
真的是这样吗?
吴季堂的身体没有挪动过,但是谁能说他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过,那张脸苍白的就如同雪练白绸一般,无法察觉到一丝的血色。
‘咪’字佛光依旧还是那般安安静静的照耀着,他一定什么都没有改变过。
但是那深受光芒普照的人慢慢的发出一些细微的变化。
吴季堂原本飘逸的长发,已然跳过了苍老,更跳过了苍老之后的无力,金色的光芒里暗淡的灰色静静的沉浮,他们不在属于这个世界了。
飘飘荡荡的轻易离开饿鬼之所,而吴季堂的衣物已然和毛发的命运相同,在金色佛光的普照下,化羽先去了。
那一身赤裸裸的皮肉还会是苍白的吗?
跟着毛发衣物一起先去的还有苍白,慢慢的透明的内脏轮廓出现在佛光之中,而佛光轻易的就能从这头到达那头。
虽然身体内脏都化为了透明,但是特殊确没有刻意的闭开吴季堂,那颗心脏依旧在微弱的跳动,更为妖异的是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微红,淡到佛光能轻易的从中穿过,然在这样一具透明的肉身里,有这样的神奇还是很让人振奋的。
这一切是上天的眷顾吗?
如此浩大的长天如何有心在意吴季堂的生死,那不是魔龙的力有不足之处,完全是不想吴季堂这么容易死去,更还有是他独到的用处。
那透明的面盘之上突兀的爬起一丝笑容,眼睛豁然的睁开,冷意顷刻间就密布整个封印空间。
而这仅仅是开始,透明的躯体一开始轻微的抖动。
“咯咯咯。”
透明之人头颅轻微的转动,冷笑完全占据面容,这人还能当做是那吴季堂吗?
让那双透明的手,慢慢的展开,淡白色小人漂浮于鼓掌之中,眉眼之中痛苦之色太清晰了,这小人不是吴季堂,那又能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