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魔祭的眼睛比常人的要大上数倍,但是何奈这样巨大的头颅确长着一颗鸡蛋般大小的胆子。
而这样一个小巧的胆,在原本血色一禅的咆哮下,已经是一地的稀碎了,而且他乃以生存的主心骨更是连自己都不堪,完全被吓的手足无措。
自己想躲,想回到那个安歇的小球里面,但是这并不是自己决定的,而这样一个胆小的魔祭,居然还有人来蹂躏自己。
血色一禅真的是想多了,也许认为那魔祭对现在的自己挣夺身体的控制权会有益处,而天生的上位者确没有分清时事,那个在自己眼里不值一提的魔祭确不是自己的奴仆,虽然对自己同样的瑟瑟发抖。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的惧怕,才让那有可能的救命稻草漂浮游离与自身手之外。
胆小之物以看见了绝佳的躲藏地方,也许在这样的空中,在那大魔神与神僧争夺的地方,怎么会有安全之处,可是有躯壳到躲藏总比自己身肉体暴露在外要好的多吧。
魔祭是胆小的吗?
那扑向吴季堂的身子在瑟瑟发抖,但是谁都不可以怀疑它的气势,决心与不可撼动的决心,那副躯体就如同扑向梦中的女子一般,是那样的迅速,是那样的生猛。
其实魔祭也是想多了,吴季堂现在这样的状态还有反抗的可能吗?
神智心识还在挣扎于邪恶的折磨当中,仅剩的那只眼睛虽然睁着,但是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双眼睛看到是,全身裹血的人在垂死挣扎,那只眼睛看到的是绝望,因为自己的脚早已发软,自己的手早已发抖,而自己的长枪寒锋已然破败不堪,而冲击自己的敌人呢?
为什么一直都是那样的铺天盖地,自己无法休息,因为他们一直嚎叫着,冲向自己,而能做的只是本能的战斗。
也许下一刻自己就会本能的觉得累了。
而下一刻自己那发软的脚依旧支撑着双手用长枪寒锋一次次的破灭那些想杀死自己的邪念。
下一刻,吴季堂没有倒下。
但是下一刻,魔祭那庞大的面庞以附到那本就疲惫不堪的躯体。
那双还睁着的眼睛里绝望之上立刻弥漫上疼苦,明显获得短暂安逸的魔祭,又打起小心思来了,因为在那双狭小的眼睛看来这副躯体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而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的外在约束,更是躲藏其中,自己完全可以张开小口,一点点的细细品味。
发软的脚以再无立站,而手臂更是无力战斗,就连寒锋他都觉的累了,膝盖选择了最卑微的方式。
但是脊梁选择了最骄傲的方式,膝盖将泥土跪的有多深,那完全是因为这副脊梁有多骄傲,就算个无数的刀剑加身也无法摧毁他。
就算有无数的蚂蚁啃食也无法搬垮这骄傲的脊梁。
跪着的人心中眷养着自己的神,这样他不死不灭,魔祭那些粗浅手段只能让他短暂迷失而已。
跪着的吴季堂是在等待新生的到来。
而那已然自鸣得意的魔祭确全然不知,依旧满怀闲情逸致的表演着自己的啃食艺术,那双狭小的眼睛是谨慎的,时而透过吴季堂那双破碎的眼睛查看着外面的世界,但是获得的依旧是倍感心惊与世界末日的交响。
在魔祭看来那外面的妖人不管是谁控制了谁,自己这个小杂鱼一定是死定了,而命运被别人掌控在手中的自己早就没有了骄傲的脊梁。
他在等待,等待着那妖人来收拾自己,所以现在这最后的艺术才需要这样的小心翼翼,一定要最后一口将他啃杀才是最完美的。
魔祭就没有想过那个祭练自己的主人就不能救自己吗?
完全不抱任何的希望,其实至始至终都十分的鄙夷,因为矢公子的所作所为完全在自己的见证之下,已然十分的清楚,只要他一有机会绝对会将自己当成最后的幌子,以遮盖自己逃跑的轨迹。
果然恶人心还需要邪人念来猜呢。
其实矢公子早就从惊慌失措当中清醒过来,那双看似无神痴呆的眼睛对局势已然分析个透彻,得出的结果当然不会是好的。
如果那血色得胜,自己一定会死,如果是换做自己一定会杀掉所有有眼睛的东西,有的东西就是不能让他有泄露的可能。
至于那个金色神僧得胜,那就完全不用侥幸了,自己造下这么多血孽,还想在佛祖面前祈求原谅吗?
想悄无声息的退走是很难的,但是在这双假呆滞的眼睛看来,这并不是没有机会,只要天上魔祭不失,一定不会有人怀疑我的。
如果自己逃脱成功,又如果自己得天之幸又找的机会将魔祭收回,那么一切都会变的十分的完美,毕竟那是除了自己生命以外,那是最重要的东西。
内心已然盘算得定,而此时魔祭已然藏匿在吴季堂的身体里,透过无形中的丝丝感应,能察觉到此刻的魔祭过的还挺惬意。
笑容在心中弥漫,这样自己逃脱的可能才会更大,至于那惬意的魔祭是否能拿回,这一切的基点都得建立在自己还活着的基础之上。
如果有性命之忧,那自己可不愿冒险。
谁能看出那英俊的面盘居然会长着虫一样的躯体,此时正十分小心的一点点,一点点的向门外挪去。
离门越近,心中的得意就越盛,而当虫子紧贴门框之时,笑容已跃然写在心里。
是在为自己逃出升天的提前庆祝,还是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所倾倒。
一切都是注定的,当笑的太早的时候,一定会闪着牙齿的,笑容毫无征兆的在心里凝固,矢公子的呼吸都随之快速变的暗淡低沉,宛若不可闻,就如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另一只也快了一般。
血色一禅面容上的愤怒可想而知。
装死,居然在我的面前装死,也未免太嫩了点吧,但是现在并不是一个发脾气的时候,因为无力的手已然将矢公子当成了最后的稻草。
但是开口之时又如何能不怒:“哼,后辈在本帝面前装死是不是太嫩了点。”
心脏里写满了吃惊的面容,为什么这样远的距离,这样谨小慎微的自己居然还是被发现了,而现在的装死有用吗?
知道没用,但是那副宁愿弯曲的脊梁想要板正,要的可不是力气与修为那么简单,依旧如条虫一般依靠在门框之上。
无神的目光里闪现一丝光芒,矢公子一定努力想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和谐,但是一开口其中的谦卑已然是赤裸裸的畏惧:“不、不知帝、帝大人有何吩、吩咐?”脸没有羞红,到是头颅已然埋进土里。
这样的人居然被自己抱有希望,血色一禅一定会在某个夜里嘲笑自己,但是没的选,因为要在夜里仰天望着月亮嘲笑曾经的自己,就必须对现在那个废物后人抱有希望。
不想轻视,但是每一个人都能从中听出鄙夷:“怕什么,那就是一个只会阿弥陀佛的秃驴而已,只要你帮本帝渡过这难关,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好处任你选。”
血色一禅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件对任何人很诱惑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个听的人满脑门子塞满的都是如何保住小命,又如何逃跑的大事,至于什么好处的,这颗脆弱的心,现在还不敢想,因为以全然被血色一禅吓到了。
他们的境界加上自己就有用吗?
果然和魔祭是同根生的,心中回荡这一句话:“开玩笑啊,那不是让自己送死吗,自己就是天天让人送死的存在,这样的伎俩也太过粗略了些吧。”
但是敢就将这一切原封不动的传给那人吗?
还没有这样的狗胆,老练如此的血色一禅早就从那张略带苍白的脸上品味出一切,但是为有长叹一声继续软硬皆施,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只要你敢跑,找你这样一个废物太简单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矢族是什么东西,到时候让你尝尝噬心之痛。”
几近骤停的心脏一定是被这样的呼吼吓到了吧,脑子一定没有想到的噬心之痛,因为已然震惊矢族之密那人怎会知道的。
如果被族里知道是自己这出了问题,不用别人操心了,家族一定会让自己品尝一切的刑罚的,喉咙无声的吞咽。
“前辈,小子我愿意为您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