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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582 我是王法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凤朝迎来了又一个新年。

南楚二皇子为了南楚与大凤之间两国交好,亲自带着丰厚的礼物出访大凤。

于是,宫中大摆宴席,请文武百官及其家眷进宫庆祝。

无名又无份的白洛筝本来没有资格出席这种盛大场合。

不知朝廷出于哪方面考虑,居然给她也发了一张邀请的帖子。

于是,新年第一天,白洛筝与梁红歌双双出席皇家宴会。

举办皇家宴的场所名叫凌波殿,比楚贵妃之前宴请女宾的如意殿,规模大了两倍不止。

没想到在这个场合中,居然会看到宇文泽。

自从宇文泽二次下聘被白洛筝拒绝,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后来听说,为了让宇文泽断了娶她的心思,得到皇帝赐婚的长公主就近挑了一个黄道吉日,风风光光将沈家小姐给娶进了家门。

有皇上和长公主两座大山在头顶压着,这沈家小姐,宇文泽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于是,当白洛筝再次见到宇文泽时,身边已然多了一位端庄的正妻。

长公主眼光不错,沈家小姐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

无论言谈举止还是处事气度,都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双方见面时,长公主冲白洛筝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并主动过来打招呼,“白二小姐,别来无恙啊。”

白洛筝笑着点点头,“托长公主的福,一切都好。”

长公主将新娶进家门的儿媳妇拉过来,为两人介绍,“思云,这便是我曾经与你提过的白家二小姐,白洛筝。”

沈思云一脸和善的冲白洛筝微微一福,“久闻白二小姐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白洛筝也赶紧冲沈思云福了一礼,“宇文夫人客气了,之前事忙,没能参加你的婚宴颇感遗憾,待夫人日后生下孩儿,我必会带着双份礼物登门道喜。”

被忽略至一旁的宇文泽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京城里的人现在谁不知道你白二小姐风头正盛,你送的礼物,咱们宇文家可收不起。”

长公主瞪了儿子一眼,低声斥道:“泽儿,这里是皇宫圣地,说话注意些,切莫坏了宫中的规矩,惹来责罚。”

随后向白洛筝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泽儿这孩子自幼被我宠坏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二小姐莫怪。”

白洛筝现在的地位今非昔比。

且这个姑娘深得长公主欣赏,她可不想因为宇文泽这个蠢儿子,破坏了与白洛筝建立起来的这段良缘。

未等白洛筝应声,宇文泽一把拉住她的手,“你过来,我有事情单独问你。”

长公主和沈思云脸色皆是一变。

长公主正要阻止,宇文泽瞪向二人,“我已经如你们所愿做了该做的,就不能放纵我一回,让我与白洛筝单独说几句话?”

长公主面色微变,被沈思云轻轻拉了一下,“婆婆,大过年的,切莫动气。走,咱们去那边坐坐。”

沈思云当众拉走长公主,给宇文泽和白洛筝腾出了空间。

在旁边作陪的梁红歌见到此状,也不好打扰二人交谈。

轻轻推了白洛筝一把,示意她尽快与宇文泽做个了断。

旁人一走,宇文泽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

“白洛筝,我没想到你这么心狠,明知道我心仪于你,还给我娘出馊主意,让她进宫请旨,为我赐婚。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得有多惨?”

白洛筝嗤笑一声,反问:“有多惨?”

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与长公主谈笑风生的沈思云。

“沈家小姐要才华有才华、要家世有家世,她面相和善、为人大度,嫁你为妻,你该感到三生有幸。”

宇文泽咬牙切齿的说:“可你明知道我心里真正喜欢的是你。”

白洛筝无辜地摇头,“不,我不知道。”

宇文泽更生气了,“你非要这样对我吗?”

白洛筝反问:“如若不然,你希望我如何?”

“宇文泽,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别总像无知的小孩子一样胡搅蛮缠。”

“你口口声声说心仪于我,怎么不问问我是否心仪于你?”

“但凡你当日不做出那种可笑之行,你我之间的关系也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

宇文泽心有不甘,“这一切,都怪那个该死的秦若灵。”

白洛筝好意提醒,“莫要将自己的错处怪到旁人身上。”

“秦若灵心机再深,她所做的一切了是为了得到你。”

“你既娶了她,便要对她负责到底。”

“如今你妻妾双全,往后余生,当孝敬长辈、善待妻儿,专心仕途。”

“至于你我之间,只能叹一声有缘无分。”

“从今往后做个彼此需要对方时,可以互相帮助的朋友吧。”

宇文泽傲娇的说:“我不想与你做朋友……”

白洛筝一点都不惯他的臭脾气,“不做朋友,从此咱们便是陌路人吧。”

宇文泽顿时急了。

“白洛筝,你还能更无情一些吗?我已经被你算计得连婚姻都搭上了,你在我面前退让一步又能如何?”

正这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白二小姐方才那番话真是讽刺,你劝别人孝敬长辈,你自己又是怎么做的?”

回头一看,说出这番话的,居然是有些日子不曾见到的周韵儿。

与周韵儿并肩出现在这里的,是从未被白洛筝唤过一声父亲的白子谦。

虽然白子谦因能力不足,手中的权势渐渐被架空。

他从祖上承袭而来的永宁侯爵位,却给他带来了许多便利之处。

今天这样盛大的场合,白子谦是一定要拖家带口出席的。

让白洛筝意外的是,除了周韵儿,好不容易被白子谦扶正的那个庶出儿子白耀祖,居然没被带到皇家宴席。

想来,经过端仪郡主的那番教训,白子谦也看出被他娇宠着养大的儿子是个惹祸精。

惹到寻常人家还可以赔些银子来平息此事。

这要是惹到皇上面前,十条小命也不够丢的。

早在宇文泽得知周韵儿曾与秦若灵联手谋害过白洛筝,便对这个以小妾的身份被抬上正妻之位的周韵儿厌恶透顶。

于是,他立刻站到白洛筝这边的阵营,没好气的反问,“白夫人,没有根据的事情,可不要乱说。”

周韵儿撇了撇嘴,“我有没有乱说,整个京城有目共睹。这白洛筝见到生父不来行礼,难道不是不孝之举?”

宇文泽冷哼一声:“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白洛筝于数月之前,已被永宁侯逐出家门,断决了关系。既然已经没了关系,又何计较这些虚礼?”

让他感到窝心的是,白洛筝遭此一难,都是他宇文泽间接所害。

周韵儿还要再呛上几句,被白子谦瞪了一眼,及时制止。

白子谦主动问向白洛筝,“你母亲呢?她为何没有与你同来?”

白洛筝从周韵儿脸上看到一抹妒恨。

这真是讽刺极了,枕边人日日夜夜念着前妻,周韵儿怕是要被气死了吧。

白洛筝回了白子谦一句,“我娘如今已非朝廷命妇,不便出席皇家宴席。”

周韵儿撇嘴冷笑,为卓明月现在的处境感到幸灾乐祸。

白子谦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你娘,她现在过还好吗?”

白洛筝先是瞥了不怀好意的周韵儿一眼,才对白子谦说:“比从前不知好多少倍,侯爷大可不必为此挂心。”

白子谦听她唤自己侯爷,忍不住纠正,“我好歹也是你的父亲……”

白洛筝打断他的念想,“从你对外宣布与我断决关系那刻起,已经不是了。”

白子谦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还想留在此处再说些什么,被周韵儿寻了个借口给拉走了。

宇文泽提醒白洛筝,“你父亲似乎后悔当日的决定……”

白洛筝瞥了他一眼,“他后不后悔,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宇文泽满脸纠结,“再怎么说,你当日所遭遇的一切,也是因我而起。”

白洛筝堵住他接下来的话,“真想弥补对我的亏欠,就善待发妻,专心仕途,好好过你的小日子,别把没必要的精力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宇文泽被呛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两人听到不远处传来骚动。

循声望去,白洛筝皱起了眉头。

多日不见的楚辰逸居然也被请进了皇宫,他气色不错,脚步稳健,想来鞭伤已经痊愈。

他紧紧抓着梁红歌的手,两人似乎因为什么事情发生了争吵。

白洛筝快步走过去,用力推开楚辰逸,将梁红歌护在自己身后。

并厉声警告,“这里是公众场合,还请世子殿下谨言慎行。”

随即低声问梁红歌,“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梁红歌压着心里的火气,故作淡定的摇摇头,“筝儿,我没事。”

楚辰逸被推得向后趔趄几步,站稳后瞪向白洛筝,“姓白的,你休在这里多管闲事。”

白洛筝不惧威胁,“世子殿下,忘了通知你,红歌现在是我义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义姐?”

楚辰逸像是听到了荒唐的笑话。

“别说你们只是异姓姐妹,就算是亲姐妹,你这个做妹妹的还能插手去管姐姐的婚事不成?”

白洛筝面带讥讽。

“还真是被你说着了,红歌日后再择良婿,必须通过我的考核。我这关不过,任何男人都休想将红歌娶进家门。”

这满满的安全感,让梁红歌心里无比熨贴。

楚辰逸回以冷笑。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这世间除我之外,没有任何一个男子,敢对我楚辰逸娶过的女人动半分心思。”

“白洛筝,你若真的为你姐妹着想,就滚一边儿去,别站在这里碍我的眼。”

“我肯给她重新嫁入王府的机会,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造化和福气……”

白洛筝冷声打断楚辰逸,“世子殿下,你是不是被那顿鞭子抽糊涂了?”

“哪怕世间的男人都死绝了只剩你一人,红歌也不会将未来的人生托付给你。”

“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凑过来看热闹的宇文泽趁机落井下石,“楚兄,你是不是对现实情况有什么误解?”

“先不说梁将军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就算人家梁红歌没有被朝廷封为巾帼将军。”

“她好不容易摆脱掉你这个魔爪,怎么可能会重回王府任你欺负?”

楚辰逸痛斥宇文泽,“关何你事?”

宇文泽挺身挡在白洛筝和梁红歌面前。

“是不关我事,但我这个人心怀正义,看到不公平的事,偏要插手来管一管。”

“呵,宇文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气,连定远王府的事都敢插手来管。”

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环佩叮咚声,楚贵妃在一群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走向这边。

贵妃娘娘大驾光临,众人只能偃旗息鼓,暂时将锋芒收敛起来。

当楚娉婷明目张胆站在楚辰逸身边打算给自家弟弟撑腰时,白洛筝便冲梁红歌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楚贵妃来者不善,切莫触了对方的霉头。

无需白洛筝提醒,梁红歌当然知道楚贵妃眼下最恨的就是她们两个。

回想上次在皇宫骑射场,楚贵妃可是眼睁睁看着她与筝儿联手,把她亲弟弟抽得奄奄一息。

这样的血海深仇,楚贵妃不想尽方法报回来才怪。

眼看白洛筝和梁红歌转身要走,楚贵妃当场叫住二人的脚步。

“白洛筝,看到本宫,你是不是忘了该有的规矩?”

白洛筝回头看向楚贵妃。

这楚娉婷也真有意思,偌大的凌波殿来来往往这么多宾客,她专挑自己来发落,未免过于心胸狭隘。

而且按照朝廷的规矩,这样的场合,只要皇上还没出现,宾客们无需挨个行礼。

就算楚娉婷地位斐然,也不能坏了这个规则。

可楚贵妃倒是有趣,一出场就把她给钉上了,非要当众为难不可。

宇文泽忍不住替白洛筝出头,“贵妃娘娘莫忘了,皇上还没驾临呢。”

楚娉婷并不把宇文泽的警告放在眼中,双眼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白洛筝。

“本宫身为一朝贵妃,难道还当不起白二小姐这屈膝一跪?”

她一手指向自己的脚边,“本宫偏要你跪在这里,规规矩矩给本宫请安。”

白洛筝,就算我暂时不能夺你性命,也要想尽办法让你当众受辱。

眼下只是第一回合,且等着吧,未来迎接你的苦难,还多着呢。

楚贵妃故意刁难白洛筝的行为,引来无数宾客驻足围观。

因为楚贵妃在凤朝的身份非比寻常,就算宇文泽想替白洛筝抱打不平,他也不能与皇权为敌。

眼看气氛变得僵持不下,人人畏惧的平南王赵璟,在赵九的陪同之下来到凌波殿。

赵璟的出现,仿佛在无形之中给凌波殿添了一丝血腥之气。

今日被宴请的这些客人,对平南王的大名并不陌生。

而平南王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也让众人心生畏惧。

身为天机阁说一不二的掌事者,一旦他想定谁有罪,恐怕连皇上都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

自从赵璟上位之后,死于他手中的贪官污吏不计其数。

没人敢说半个不字,也没人敢对他的办案手段有所质疑。

让众人疑惑的是,往年这种盛大场合,很少会看到平南王的身影。

为何今年的皇宴,平南王会一反常态,莅临此地?

众人心中猜疑不定时,赵璟已经走到白洛筝身侧,面带不善的与颐指气使的楚贵妃四目相对。

“皇上还没来呢,你在这里耍什么威风?”

这句话,赵璟说得非常不客气,甚至带着一丝责问。

白洛筝趁人不备,扯了扯赵璟的衣袖,提醒他别为了自己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楚贵妃再怎么不招人待见,按身份来说,你也得叫人家一声皇嫂。

赵璟没理会白洛筝的提醒,径自说道:“劝你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有些人的礼,你受不起。”

楚贵妃气得脸色煞白,“平南王,你是想说,本宫受不起白洛筝这一跪吗?”

赵璟面带嘲弄的笑了一声:“是啊,本王就是这个意思。”

楚辰逸压制不住心里的火气,替姐姐鸣不平。

“连皇上都不会对我姐讲这么重的话,你居然敢以下犯上,给堂堂贵妃当众难堪。”

“平南王,你眼中还有王法吗?”

赵璟霸气的说:“本王就是王法的创建者,你待如何?”

楚辰逸被怼得无从反驳。

随着律法制度的不断更新,大凤朝现有的律法条文,一半以上还真是赵璟亲自拟定而成。

所以他说他就是王法的创建者,并没有错。

楚贵妃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色厉内荏的为自己找回几分薄面。

“平南王,你莫忘了,这里是皇宫内院,不是你的平南王府,也不是你掌管的天机阁,还由不得你在这里放肆撒野。”

“皇上要是知道你对本宫如此不敬,定会治你一个犯上之罪……”

楚贵妃话音刚落,晟元帝便在苏北望、赵五等人的簇拥之下来到凌波殿。

皇上大驾光临,这次,连嚣张跋扈的楚贵妃就得一并跟着跪拜行礼。

白洛筝伏跪在地时忍不住偷着乐,这楚娉婷越看越像一个跳梁小丑。

不但皇上没把她当一回事,连皇上的弟弟对她也是这般怠慢。

看来,楚家姐弟在皇家面前的地位也不过如此。

咦?

当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迎接圣驾光临时,为何身边的赵璟神色倨傲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洛筝扯了扯赵璟的袍摆,提醒他皇上来了,你是不是该尊重一下人家,别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不懂规矩。

可赵璟依旧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偌大的凌波殿,除了晟元帝与赵璟之外,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

奇怪的是,身边的人仿佛对这样的画面见怪不怪,似乎已经习惯了赵璟在皇上面前搞这份特殊。

晟元帝坐上主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殿内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赵璟身上。

“真是稀客,向来不喜欢参加这种热闹场合的平南王今日竟也来了。”

赵璟回道:“皇上既派人下了帖子,心中再不喜,也该来宫中露上一面。”

晟元帝抬手示意众人平身,“新年已至,诸位爱卿无需多礼,大家都各自落座吧。”

白洛筝总觉得,今天的晨元帝,与往日似乎略有不同。

尤其他对赵璟的态度,仿佛透着一丝敬畏和忌惮。

再联想赵璟见了皇上居然连大礼都不行,也不知这其中藏着怎样的玄机。

随着众人纷纷落座,白洛筝正想寻个机会问问赵璟。

一直没露面的赵七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赵璟身边,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听完赵七的讲述,赵璟豁然起身,对晟元帝说:“天机阁有重要的案子需要处理,皇上,先行告辞。”

晟元帝连忙说:“正事要紧,你先去忙。”

赵璟匆匆起身离去,经过白洛筝身边时停下脚步,出言警告。

“无论发生什么事,切记不要强出头,给本王规矩一些,不准惹祸,否则本王唯你是问。”

不等白洛筝有所反应,赵璟已经快步离开了。

没来由挨了一顿训的白洛筝懊恼极了。

赵璟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没头没脑说这么一番话,这是把她当成小孩子来教训了?

因为赵璟说话声音很低,除了白洛筝,只有与她坐得最近的梁红歌听了个真真切切。

梁红歌低声问:“平南王那话是什么意思?”

白洛筝气得鼓起了双颊,“我还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呢。”

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好像他进宫的目的只有两个,第一,帮她解围;第二,给她警告。

梁红歌失笑,“筝儿,你最近真是桃花朵朵开啊。

不但与皇上之间有了暧昧,平南王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也不知筝儿有没有本事同时应付那两大人物。

不管招惹了谁,她将来恐怕都会麻烦缠身。

白洛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有工夫调侃我,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与姓楚的已经合离,他又来找你做什么?”

被这么一问,梁红歌顿时没了玩笑的心思。

回想起方才的遭遇,她无奈的说:“楚辰逸希望我不计前嫌,与他回府,继续做定远王府的世子妃。”

“还警告我说,我如今已是弃妇之身,除他之外,不会再有人娶我进门。”

“上次合离,他是被逼迫的,希望我能为梁家与楚家的门面想一想,别再任性妄为,一意孤行。”

白洛筝不禁嗤笑,“这理由找得真是冠冕堂皇,想必真正的目的,是想把你骗回去往狠了报复吧。”

楚家人都一个德行,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梁红歌当日在众人面前让楚辰逸出丑,楚辰逸必会想尽办法找补回来。

梁红歌点头,“他那点伎俩,我心知肚明,你且放心,我不会轻易上当的。”

白洛筝朝四下宾客张望一圈,“咦,这样的场合,怎么不见端仪郡主?”

梁红歌很快为她解惑,“端仪郡主染了风寒,不便出门……”

这时,凌波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南楚二殿下携使臣来访。”

随即,众人就看到传说中的南楚二殿下踩着稳健的步伐,在一众随从的陪同之下踏进凌波殿。

白洛筝一眼便认出此人模样,正是之前在茶楼喝茶时,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浑身充满邪气的俊逸男子。

原来他就是南楚二殿下。

此人姓陆,单名一个湛字,是南楚皇后膝下嫡子。

这位二殿下上面还有一位兄长,名叫陆恒,可惜自幼体弱多病,又落有残疾。

因此,无论地位、名声还是自身能力,都不及陆湛这个弟弟优秀。

如无意外,日后继承南楚皇位之人,应该就是这位二殿下了。

来到殿内,陆湛很讲规矩的给晟元帝行了一礼。

随即说道:“我南楚与大凤多年以来和平相处、互通有无,为两国民众带来无限福泽。”

“为了促近南楚与大凤进一步交往,本殿下此番奉父皇母后之命,带着厚礼出使大凤。”

说着,冲身后随从打了个手势。

不多时,南楚的随行人员便将一箱又一箱的礼物抬到凌波殿上。

听着小太监高声朗读礼物清单,白洛筝以手遮唇,在梁红歌耳边小声说:“依我看,这个陆湛似乎来者不善。”

梁红歌面带警惕地点点头,小声回道:“什么两国交好,无限福泽。”

“这些年,他们南楚没少打着友国的幌子欺负咱们大凤子民。”

“前不久巫山金矿被恶意夺走,不就是他们南楚所为么。”

白洛筝与梁红歌心里门儿清的事情,在场的其余众人也都心知肚明。

但心里明镜是一回事,应付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南楚几十年内没有发生过战争危机,国内太平,百姓富足,且男女比例非常平衡。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双方动起手来,大凤不占半点优势。

所以,就算明知道陆湛口蜜腹剑,没安好心。

在场的众人也只能忍着,并努力维护着表面和平。

出于礼貌,收了礼物的晟元帝对南楚的诚意表示感谢。

并吩咐苏北望给陆湛赐座,给予他贵宾该有的最高待遇。

陆湛被安排的位置,正好是楚辰逸的右侧,白洛筝和梁红歌的正对面。

陆湛饶有兴味的盯了白洛筝半晌,主动问道:“这位姑娘,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白洛筝非常肯定的回了他两个字,“没有。”

就算见过,她也不会当众承认。

更何况,两人之前只在茶楼处对视过一眼。

严格来算,不算见过,最多就是打了个照面。

晟元帝朝这边看了一眼,因为有面具隔着,看不清脸上是喜是怒。

陆湛对此并不计较,他左看一眼白洛筝,右看一眼梁红歌,眼中露出赞叹之意。

“如果我没猜错,这位,便是大凤朝近日风头正盛的将门女杰,梁将军吧?”

梁红歌淡淡一笑,“混口饭吃而已,当不起二殿下这句称赞。”

陆湛说:“凤朝向民间招收女子参军,如今四海之内皆有所闻。”

“没想到民风守旧的大凤朝,竟也会做出这样的改革,着实令我等凡人心中惊叹。”

梁红歌冲晟元帝的方向拱拱手,“我主英明,相信日后必会创下更多奇迹。”

楚辰逸见不得白洛筝和梁红歌两个女子在这样的场合中出人头地。

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厌恶,出言讥讽,“若日后有机会上了战场,为朝廷流血流汗的还是男儿。”

“至于飞凤营的那些女将士,一个个都是娇滴滴的姑娘家,危险来临时,我凤朝儿郎会使尽全力,将她们护在身后免受伤害的。”

这番话表面听着并没有错,甚至还展现出身为男子的英雄气概。

但细一琢磨就会发现话中有话。

楚辰逸要让众人知道,飞凤营的存在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任何时候,女人都休想越过男人称王称霸。

梁红歌有点生气,这楚辰逸是不是脑子有病?

关起门来,她们都是大凤子民,何必在外人面前诋毁自己人?

这样想着,便想出言反驳几句,被白洛筝在桌子底下按了一下。

白洛筝露出一脸狐狸般的微笑:“世子殿下这番话说得可真体贴,我代飞凤营五千姐妹谢谢世子怜惜之恩。”

转过头又看向陆湛,“二殿下怕是有所不知,我凤朝这位定远王世子才华横溢、能为滔天。”

“咱们大凤朝的老百姓能够过上今日衣食无忧的生活,可都是世子殿下的功劳呢。”

这一番夸奖,直接把楚辰逸捧到了最高点。

明知道白洛筝没安好心,楚辰逸还是觉得脸上有光。

他本来就是凤朝的栋梁,百姓的希望,白洛筝那番话说得可是一点都不夸张。

御座上的晟元帝向白洛筝这边投来警告的目光,仿佛在提醒她,不要惹事生非、多管闲事。

白洛筝直接无视晟元帝的警告,反正凌波殿这么多人,她怎么知道晟元帝在看谁呢。

白洛筝的话,引起陆湛的兴趣。

他朝楚辰逸的方向看去。

“原来这位公子便是大名鼎鼎的定远王世子,本殿下早在南楚的时候便对世子威名有所耳闻。”

“世子见多识广、年少成才,是大凤朝不可或缺的栋梁人物。”

“今日得见世子真容,果然如传说那般俊逸非凡、玉树临风。”

被陆湛这一夸,楚辰逸更加自信飞扬。

就连胸口还憋着气的楚贵妃此时也与有荣焉,为自己拥有这样一个弟弟而感到无比自豪。

梁红歌不知道白洛筝葫芦里卖什么药,又不好当面询问,只能坐在原处,静观其变。

楚辰逸被夸得有些飘飘然,玩世不恭地摆摆手,“二殿下过奖了。”

陆湛突然当众提议,“既然世子这么有本事,不如咱们来比试一场你看如何?”

楚辰逸傲慢的问:“不知二殿下想比试什么?”

陆湛故作沉思的揉了揉下巴。

“这外面冰天雪地,比试别的也不方便,思来想去,我觉得比试骑马最为妥当,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骑马?”楚辰逸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二殿下,你确定咱们要比这个?”

陆湛笑得一脸纯善,“本殿下非常确定,难度大的,我怕对世子殿下不太公平。”

“所以,在这新年佳节,我南楚与大凤两国各自挑出几名选手,去演武场比试骑马,顺便给在座的看官讨个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