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彊和北岳曾经算得上是兄弟国,只是近些年关系一直不睦,北彊虽然物资贫乏,兵力却十分强盛,当初东吴联手北岳攻打我大祁的时候,如果北彊肯出手相帮,我大祁未必能胜得那么顺利。而北彊不帮北岳,并不是怕了我大祁,而是他们国家老百姓的日常物资,需要由我大祁来提供,比如蔬菜种子,布匹绸缎这些东西,一旦被我大祁中断供应,北彊的日子将会变得苦不堪言。虽然现在四海升平,没有战争,但我大祁历经了长达六年的征战,国库日渐空虚,兵力较之从前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如果北岳趁这个时候和北彊联手再次攻打我大祁,定会造成两败俱伤的后果。所以目前唯一的途径就是提前北岳一步和北彊结盟,只要成功拉拢了北彊,才能更好的抵制北岳的蠢蠢欲动。”
“只怕这些北彊人野心太大,不好对付啊,万一他们私下里跟北岳继续牵扯不清,我大祁岂不是等于是引狼入室?”
“这点你倒是无需担心,祁国之所以敢和北彊提出结盟,是算准了北彊和北岳不可能再有联手的机会。”
“哦?”
白洛筝好奇地挑了挑眉:“这是为何?鱿”
“北彊王的妹妹达乐公主在七年前被北岳皇帝看中,并大张旗鼓将其娶进宫门,封了贵妃,这件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达乐公主?瞬”
白洛筝微微蹙眉:“倒是有些耳闻,据说那达乐公主长得非常漂亮,是天底下不可多得的美女。”
“没错,达乐公主和北彊王苏克哈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苏克哈对他这个妹妹非常疼爱,成长的岁月中,甚至还对他妹妹生出了超脱寻常的男女之情。”
“那岂不是***?”
赵璟点头:“所以无论苏克哈再怎么喜欢他妹妹,也不能给达乐公主任何名份,甚至为了挡住悠悠众口,他不得不将这个宝贝妹妹嫁给北岳皇帝,以此来了断心中的那份绮念。北岳和北彊联了亲,关系本该越来越好才是,没想到达乐公主嫁去了北岳,却并不能在后宫中讨得北岳皇帝的欢心,嫁过去不到半年,就在宫斗中被北岳的皇后给活活害死了。”
“所以从那以后,北彊和北岳就开始交恶了?”
赵璟摇了摇头:“真正交恶的原因并不在此,而是苏克哈无意中知道,达乐公主和他之间其实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呃……”
“这件事听起来很狗血,却是不争的事实。北岳皇帝间接害死苏克哈最心爱的女人,为了给北岳添堵,你觉得苏克哈是会选择能够给他们提供丰盛物资的大祁,还是曾害死自己心爱女人的情敌?”
白洛筝恍然大悟道:“没想到北岳和北彊之间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赵璟笑道:“我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既然决定利用北彊牵制北岳,自然要把对方的底线和把柄全都摸清楚,否则被他们反噬了,岂不是等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赵璟话音还没落,就听酒楼外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一群高矮参差不齐的男人手中拿着武器,呼啦一下子将整个酒楼给包围了起来。
酒楼里的客人被这样一幕给搞糊涂了,这青天化日之下,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凶神恶煞到底想干啥?
“都别动!”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将酒楼门口牢牢堵住,只见此人四十多岁,脸上横躺着两道可怖的伤疤,眼神阴郁,神色暴戾。
他的视线在众人脸上逐一扫过,随即朗声道:“爷爷途经此地,手头有些紧,想在这里和各位借些零用钱花花。如果你们不想就此丧命,就乖乖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给爷爷们交出来,哪个要是嫌命长了,爷爷不介意用这把刀在黄泉路上送你们一程。”
店里的客人皆被这一幕给吓了个措手不及。
这家酒楼位于京城北郊地带,虽然地势偏僻,却是一些商客们途经此地时的最佳落脚点,身上自然会带着足够的盘缠和银票。
而门口那些人的目的很明显,他们要趁火打劫,在此发一笔横财。
白洛筝和赵璟对视一眼,彷彿在说,今儿还真是多灾多难多刺激的一天,两人本想找间酒楼吃顿饭,可先是遇到北彊王,接着又遇到江洋大盗,这到底是什么命啊。
话虽这样说,两人的脸上却是半点惊慌的神色也没有。
尤其是赵璟,他眼中彷彿根本就没有那伙贼人的存在,照旧品着酒,吃着菜,神色气度好不嚣张。
就连刚刚不把中原男人当回事的那位北彊公主,也忍不住向赵璟投来一记略带探究的眼神,眼神中染满了兴味与好奇。
其他人就不一样了,这些在酒楼里吃饭的客人大多数都是来京城做生意的商贩,腰包中揣的银票不在少数,如果真的被抢了,就等于是丢了一半的身家。
可如果他们强行抵抗,那些贼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一时之间,酒楼中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
所有的人都停了吃饭喝酒的动作,一个个被吓得脸色惨白,战栗不已。
这些客人的反应让那些贼人非常满意,他们鱼贯着踏进酒楼的大门,让这些客人诧异的是,这些贼人居然足足有四五十人。
酒楼的老板和伙计已经被这样的阵势给吓傻了,尤其是店老板,哆哆嗦嗦躲到了柜台后面,嘴里还小声咕哝着贼爷爷饶命之类的话语。
“哼!我就说这些中原男人一个个全都是些没骨气的软蛋,不过就是来了几个贼人,居然就被吓成了这副模样,和我北彊的汉子完全没有可比性。”
那北彊公主大概是个直率性子,看到酒楼里那些客人哆嗦的哆嗦,打颤的打颤,对中原男人的印象顿时有了极大的落差。
“哟,没想到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胆子可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