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彩柔那满脸愤恨的模样,被坐在她身边的沈老太太给看了个正着了。
她在桌子底下扯了一下对方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别在太后面前失了仪态,你刚刚那个样子实在是很不好看。”
收回心神的沈彩柔撅着嘴不悦道:“我不明白,那个姓白的丫头到底有哪里好。
整天装腔作势,故作姿态,偏偏太后、皇上还有王爷一个个全都对她青睐有加。哼!看她那得意的样子,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真是看着就让人窝火。”
“你这傻丫头,就算你把那姓白的恨出毒水儿来,也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
与其坐在这里把自己气个半死,还不如放松心情,等着看接下来的一场好戏。鱿”
沈彩柔双眸一亮道:“奶奶,莫非您有什么安排和打算?”
沈老太太的嘴边扯了一记神秘的笑容:“我有什么安排和打算,你坐在这里瞧好就行了。”
沈家这祖孙俩坐在一起说悄悄话的一幕,被不远处的沈孤辰给望进了眼底。
他手中端着酒杯,状似在啜着里面的液体,一双精明的双眼却环饲着宴会上的每一个动向。
坐在他身边的沈家大公子沈孤鸿,在这时轻轻捅了捅他的肩膀。
满脸不怀好意道:“安怡郡主倒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如果当年咱们沈家没有退了白家的亲事,那个***现在怕是已经成了咱沈家的儿媳妇了。
说真的二弟,如果这安怡郡主当年是爷爷指给我的媳妇,我肯定不会由着奶奶把这么个漂亮姑娘给拒之门外。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沈孤鸿的眼底绽满了色迷迷的光芒。
而被他紧紧盯着的白洛筝,却好像被他当成了猎艳的对象,恨不能将那猎物夺到手中将其拆吃入腹。
沈孤辰面无表情地瞥了对方一眼,冷声道:“既然你身边已经有了郡主,就别总想着把主意打到别人的头上。
至少在灵惜郡主正式嫁进咱们沈家之前,你好色的名声还不能轻易被别人知道。”
“嗤!”
沈孤鸿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有句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好色是天底下每一个男人的本性。
且本少爷今年都已经二十多岁了,那灵惜郡主再如何娇贵,到底是一朵中看不中用的家花,就算有一天真的嫁进了咱们沈家,也未必有勾栏院那些姐儿们懂得讨爷欢心。
当然,假以时日,少国公夫人的名号我还是要给她的,只是将来爷想宠哪个女人,可由不得她灵惜郡主说话。”
沈孤辰听他提到少国公三个字时,眼底迸出一闪即逝的嘲弄和轻蔑。
他这个大哥还真是把自己当个人物来看了,也不想想,如果被礼亲王知道沈孤鸿平日的德行,沈家和礼亲王家的这门亲事,到底还结不结得成。
虽然他眼带不屑,嘴上却并没有对此多说些什么。
沈家人这边各怀心思之际,后宫里的几个太妃也将话题调转到了白洛筝的身上。
这几个太妃平时与吴太妃走得很近,在来腊八宴之前,吴太妃曾暗示过这几个女人,卫太后现在对安怡郡主非常关心。
可是安怡郡主眼看着就要十九岁了,却仍旧没有哪家公子少爷拖人上门提亲。
卫太后身居高位,这种事情自然不能亲自开口。
如果这些太妃们想讨得卫太后的欢心,倒不如在太后面前多操心操心郡主的婚事,以博得太后的好感。
这些太妃平时都以吴太妃马首是瞻,自然对她的话是深信不疑。
所以这边宴席刚刚开始没多久,就有几个太妃一边夸着太后好福气,居然认了一个漂亮的姑娘为义女,一边又小心翼翼地开始张罗着安怡郡主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