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这件事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个主,虽说楚贵的身份只是一个太监,可这些年来他在宫里没功劳也有苦劳。
想当初先帝爷被佞臣迷惑之际,你我姐妹众人被先帝爷纳进宫里的那些小妖精们欺负到了何种境界?
要不是楚贵三番四次救我于危难之中,如今我又怎么有命享受这太平天下?”
凤霞宫里,吴太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自己的冤屈,把前阵子她在皇家练武场的遭遇竹筒倒豆子般告诉给了卫太后瞬。
而她之所以会有这个自信和胆量,是因为当年顺宗帝被美色所迷之时,卫太后虽然贵为六宫之主,却并不受顺宗帝待见。
好几次,她们这些在后宫中颇有几分地位的妃嫔,差点死在顺宗帝新宠的手中。
曾有一次,卫太后和几个妃子在佛堂叙话,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刺客竟想夺她们性命。
当时要不是楚贵出手相救,佛堂里的那几个妃子说不定已经遇害了鱿。
经过那件事,卫太后对吴太妃身边的这个楚贵很是器重,当天下慢慢平定之后,她也在冥冥之中许了楚贵不少好处。
可以说,这偌大的后宫之中,除了太监总管之外,楚贵的地位也同样让人不敢小觑。
没想到这个规律,居然被赵昱和白洛筝给打破,这让受尽屈辱的吴太妃怎么能心甘情愿地咽下这口恶气?
既然太后是个感恩戴德之人,她就揪着当年楚贵在佛堂救过太后一命这件事,和对方好好算算这段旧情。
吴太妃哭天抹泪哀怨痛斥的时候,卫太后稳如泰山一般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喝着碧螺春。
直到吴太妃哭着求她一定要给挨了三十个大耳光的楚贵做主时,才终于放下茶杯,不紧不慢道:“你说的这件事,哀家大概已经听明白了。
提起楚贵这个人,哀家的确是对他有几分印象的,当年那些闯进宫里的刺客原本是冲着先帝去的,不知怎么的竟差点对咱们这些女眷们痛下杀手,楚贵……”
卫太后的唇瓣中轻轻吐着这个名字:“他在危难之中,倒真的对咱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们出过援手。
正因为如此,哀家这些年始终记挂着他的这份功劳,在宫里给他行了不少方便。”
说到这里,卫太后话锋轻轻一转:“有句古话说得好,一手拿钱,一手交货。楚贵当年尽了一个当奴才的职责保护宫里的主子,哀家这个当主子的也尽了自己的责任,给楚贵不少赏赐。
现在楚贵在皇上面前挨了打,究其原因,是他忘了自己的本份,仗着身上曾立下的功劳,便试着想要踩到皇上头上去撒野。
吴太妃,你能在这深宫里头活到现在,算起来应该也是个明白人,无论何时,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如果每一个奴才都仗着所谓的功劳不断试探主子的底线,依哀家来看,这样的奴才,真是不留也罢!”
吴太妃没想到太后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之间竟有些震惊。
“太……太后,当时的情况并非您想象的那个样子,就算借给楚贵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对皇上不敬。
事实上,这件事完全是由安怡郡主引起,她仗着自己是太后的义女,就视宫规于不顾,楚贵他也是一心为主,这才斗胆对安怡郡主说起了宫规。”
卫太后闻言冷冷一笑:“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楚贵为了教训安怡郡主,才对皇上犯下不敬之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