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不少人都在私底下非议,说白家大小姐真可以和猛女相媲美,什么极品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谁要是把这样的姑娘给娶回家门,家里可就热闹了。
京城有几个官宦人家,原本还真把未来儿媳妇的目光放到了白大小姐头上凡。
结果被白洛晴这么一喧闹,那几户人家全都打消了主意,彻底回避了。
猛女惹不起啊。
贺碧兰不否认自己突然提起这段往事,是故意给柳姨娘填堵,谁让对方三五不时的总想着对她家筝儿落井下石呢。
被揭了伤疤的柳姨娘顿时被气得脸色煞白,要不是对方的身份在那摆着,她真想飞扑过去抓烂贺碧兰那张欠揍的脸。
白正杰并不知道这段往事,不过从白老太太略显难看的脸色来看,他知道自己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里,那个不争气的大女儿肯定又惹下什么祸事,丢了白府的脸了。
不是他偏心薄情看不上柳氏这娘俩,而是这母女二人实在是不争气。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烂泥扶不上墙。
当初柳芳怡这女人为了能嫁进侯府吃香喝辣,连给他下药逼他上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这种女人教养出来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走上正道謦。
而白老太太本来就有些不满柳姨娘三番四次拿白洛筝的事作文章。
如今听贺碧兰又提起发生在白洛晴身上的那件窝囊事,心情立马又变得阴郁了起来,连带着看柳姨娘的眼神都变得挑剔而又浮躁起来。
柳姨娘再怎么迟钝,也知道侯府这一大家子根本没有一个人待见自己。
回到秋月阁,她气不打一处来地将屋子里所有能摔的东西全都给摔了个粉碎。
正在屋子里睡觉的白洛晴被外面的声音给惊醒,披了件外衣跑出来,就看到她娘像个疯婆子似的在那砸东西骂人。
“娘,您这是怎么啦,好端端的,怎么把屋子里的东西全摔了?”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要不是因为你这个丫头不争气,我会被老太太和侯爷他们厌弃到这种地步吗?”
莫名被骂的白洛晴觉得自己实在是冤枉,她不过是躲在房里睡个懒觉,也能被她这个蛮不讲理的娘给臭骂一顿。
要是以前,她还真不敢和自己的娘叫板。
可是随着她的年纪越来越大,心底的小九九也就越来越多。
再加上她娘平日在侯府树立的形象实在是称不上高大,不但经常被奶奶训斥,就连府里的下人也渐渐不把她娘放在眼里。
日子久了,白洛晴的胆子也变得大起来,她娘只要开口骂她,她就会毫不客气地反驳回去。
今天和以前还有些不同。
以前她娘骂她或许还能找到几个理由,可今天她无缘无故被骂,心里憋屈的同时,也对她娘生出了几分怨恨。
“奶奶和爹之所以厌弃你,还不都是你自己折腾出来的,只会拿自己年幼的女儿发脾气,有本事你倒是去绮芳斋骂贺碧兰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都快将那姓贺的女人恨出毒水来了,偏偏奶奶和爹把她当成宝一样呵护着,你这个当妾室的,只能在一边干红眼……”
“啪”地一个脆响,被气得浑身发抖的柳姨娘兜头给了白洛晴一记大耳光。
“臭丫头你给我闭嘴,你当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小小年纪就不要脸的跑到男人面前大献殷勤,我这张脸都让你这小***蹄子给丢光了。”
挨了一巴掌的白洛晴气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她恨恨地捂着自己麻辣的脸颊,咬牙切齿道:“对,我是小***蹄子,但是你也不要忘了,把我这小***蹄子生出来的你,又是个什么德行……”
“你……”
眼看这娘俩就要撕吧起来,闻声赶来的苏嬷嬷急忙跑进屋子出面制止。
这娘俩可真够糟心的。
如今她们秋月阁的人在府里已经没什么地位了,偏偏这二位还能狗咬狗的自相残杀。
苏嬷嬷哄着挨了打的白洛晴劝了半天,小姑娘这才抽抽嗒嗒抹泪走了。
柳姨娘气得呼哧呼哧,此时她也分不清自己该恨的人到底是谁了。
“夫人哪,这好好的,你怎么就变得这么不冷静了?”
坐在一边生闷气的柳姨娘咬牙切齿道:“你让我怎么冷静,一眨眼侯爷也回来有三四天了,可从头到尾,他居然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我。好歹我也是他的女人,还辛辛苦苦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可自从他有了贺碧兰那个贱人,就彻底不把我给放在眼里了……”
说着,柳姨娘竟委屈得呜呜哭了起来。
自从苏嬷嬷被白洛筝当众打了一顿板子后,对绮芳斋里住的那些人是恨得牙痒痒。
只是她身份低微,再加上秋月阁的人如今在侯府又不被人待见,就算她想使什么坏主意,一时半会也没有机会下手。
眼看着被自己从小拉扯到大的柳芳怡,
哭得鼻子红红眼睛肿肿。
苏嬷嬷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耐着性子劝道:“夫人,你有没有想过,那贺碧兰被侯爷正式娶进家门之前,你在侯府多多少少还有一些话语权。可自从她当上白家的主母之后,咱们秋月阁的人算是彻底没地位了。”
柳姨娘吸着鼻子道:“我当然知道自己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全是贺碧兰那贱女人害的。想当年她口口声声说为了照顾白洛筝那小贱种才留在侯府,没想到却趁人不备在暗地里勾搭侯爷,更没想到的是,她肚子里还怀上了侯爷的种。”
苏嬷嬷叹了口气:“可不就是嘛,如果她肚子够争气,日后再给白家生个男嗣,她这白夫人的位置可就被彻底坐实了。若真是那样,咱们秋月阁这些人,以后的日子可就更加艰难了。”
听到这话,柳姨娘顿时止了哭声。
“嬷嬷的意思是?”